如果说天安门广场给人的是来到了祖国的感觉,那么北京西客站的广场无疑要给你一种置身北京的感觉。十五年的北漂生涯,十五年的迎来送往,见证了诸多悲欢离合,也见证了北京日新月异的发展。这次应邀去太原开会了解产品,多年的好奇心与对写作的热爱与坚持,让我有了对此次途中见闻记述的冲动……
早上在家做饭吃完,九点多出门带着行李去移动营业厅办理宽带退订业务,完毕打车去昌平地铁站已是十一点十分了,两点二十二的火车,以我多年的赶车经验,三个小时能赶上检票已是万幸。于是一路上狼狈追赶,健步如飞,不想到了北京西站才一点一刻。最喜欢这样的感觉,可以有富裕的时间支配了。去了广场外连抽两根烟,一时兴起拍了跟北京西站的留念,这才不慌不忙进了候车厅。排上队一看时间,离开车还有五十多分钟,想想这漫长的时间,我告诉自己我饿了,于是去了候车厅的商铺买泡面,这惊喜于是就来了——加量版的桶装面竟然只要七块钱?北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恤民情了?还是一直都是,只是我从来没有买过?
在开水房冲了泡面后,四下找就餐的地,最终发现了清洁工清洗墩布的池子拐角是放泡面的最佳点位,有种狙击手找到最佳射击点的感觉。
火车途中的小故事可谓这段旅程的一个小亮点。进了车厢后,发现邻座的美女拉杆箱没往上边放,我就帮放了。之后把手机设为离线模式以保存电量,然后打开随行带的书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睡着,睡起来抽烟,抽完了接着看,又睡……直到了临下车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我又饿了,它来的那么突兀,那么始料未及,想到下了火车还有近一个小时的公交,我决定去买泡面。找到餐车,列车服务员告诉我那里的是陈列,要买只能等餐车。我于是左等等右等等,两三个来回的流窜,还是没等到。我决定抽根烟充充饥等到下车算了。等我再次返回座位上时,一路上没怎么跟我说话的美女开口了:“你是不是想买泡面?我这里有一包。”“哦,是吗?是桶装的吗?”“是的,我在学校买的。我不想吃了,给你吧?”“太好了!我给你钱吧?我给你五块钱可以吗?”她一边打开包找面,我一边从裤兜里掏着钱,找出一张五块就往她包里一放,当时就觉得尴尬,放完了才觉得加微信发红包显得好看一点。她把面拿出来后我眼睛都直了,从来没见过这种面,看起来就好好吃的样子。
“我在学校就经常吃这个面,这个面我们学校卖六块钱呢?”
“那我再给你一块钱?”看她不言语,我也觉得尴尬了,于是说,“要不我给你发个红包吧?”
“好啊!”
我们同时准备着,我找扫一扫,她找码。她边找码边说扫付款码就可以了,我说“这样不合适吧?”她于是就拿出来加好友的二维码。
终于到了太原站,跟着人流出了站,两三个回头的张望,我看到了她,还有前来接她的男朋友。难怪我提出要不要帮她拿行李的时候她拒绝了,原来有这么高高帅帅的男朋友在等着呢!
“你好!美女,问一下五一东路怎么走?”得知870路公交车在五一东路后,我在问第二个美女时就直接这样问了。“你看见那个‘原'(太原站)字了吗?你从那个'原’字正对着的通道下去,然后你看……”没想到这个大学生样子的美女拿出手机,几乎是一秒之内连打开地图到给我解说完毕了。来不及蒙圈,确定了要通过地下通道上去再绕一下道我就赶紧离开了。
笨拙的我还是走错通道了,上来再次看看太原站,定睛瞅了正对着‘原'字的方向,果然还有一个地下通道。下去按着有五一东路的指示标志上去,面对三岔路,不知道何去何从了。又问了人,看到跟前有一美女正拿着手机在看导航,她看出我想问她的样子就说:“我也去五一东路。”好吧,一起吧。一路上她说着以前这里是个十字路口很好找之类,现在……说着说着就到了五一东路,也到了她要等的23路公交站。我于是继续独自前行。
约摸走了一站多地,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到了朝圣般的870路公交站。问题再一次摆在眼前,这个站牌有两路车,870路和K870路,都是始发站到终点站,前者有四十个站左右,后者只有不到十站。等吧,等啊等,再等等,二十分钟左右,870来了,看着一哄而上的人群,再看看站点密集的870路站牌,我追上最后一个等着上车的男孩问K870也在这停车吗?他说在站点停。我说这里就是站点。他说那就有。
继续等啊等,左等等右等等,期间送走了几个开面包拉私活的青年。那浑厚而富有男人魅力的声音现在还在我耳边回响——“富士康小店走了走了,十块一位一位……”彼时我想到了这样的汉子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他爱人要是看到他卖力叫喊的样子会不会感动会不会心疼?他会不会在下班回家后跟三两朋友小酌一杯话话这一天的趣闻?
又是近半个小时的漫长等待。终于,车来了。看着缓缓驶来的公交,我在心里默念着'K870’,及近才发现又是870。这次我毫不犹豫地冲下车门,行李被人群涌着向前,在我后抬起右脚的时候整个人也被涌上前了。这窄窄的车门,这不多缺拥挤的人群,我想起了北京有隔离栅栏有志愿者引导排队等车的公交站,但这里是太原,灯火不是很通明的太原。
几站过后,上来两个抱小孩的妇女,给其中一个让了座,没办法,小孩那么小,不能让人晃着抱孩子。“快谢谢叔叔,你说谢谢叔叔……”看着孩子天真可爱的眼睛,再看看漫长的公交站点,心情还是舒展了。到了近一半站点的时候,抱孩子的妇女让我坐过来说她们要下站了。哇,还有二十站。带着劳累坐下,彼时剩下的站点像是缓解疲劳的驿站了。
一个小时的漫长路程,像是绕了大半个太原,终于到了终点站。有几个美女竟然坐着不下车,我就好奇了,“这是终点站吗?”“是的,还能坐一站。”“不是终点站吗?”“是的,还能坐一站。”
“你知道小店区人民南路吗?”“我家就在那里,还能坐一站。”我终于理解了,这里是终点站没错,但是司机还会再往前开一站。我决定跟着美女一起走了。看着车里的灯关了,司机也不在了。我又问:“是不是有时候送有时候不送?”美女说她一般都会再坐一站的。看我比较着急,她说:“不如我们走吧,反正一会就到了”。我打开地图说:“也好,只有五百米。”
下了车,看见司机正坐在绿化带的台阶上休息,等我们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他说:“马上就走,还没到点呢。”太原市民的热情从此在我心里渐渐串联起来,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那么质朴而大方,热情而有礼(除了挤公交)。
在快走到红绿灯的时候,同行的美女说:“你别着急走,过两天开二青会。”“二青会是第二届青年运动会的意思吗?很大吗?”“是的。”
过了红绿灯,我跟美女再次确定了她住的小区,也是我要去的老乡饭店方向。我指着对面的方向问了最后一句话:“你不过去吗?”
“我妈在这里呢!”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