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新年之/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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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又要过年了。今年的冬天不太冷,天气暖和雾霾天就多,美丽的海滨小城常常笼罩在茫茫云雾里。昨天一场细雨涤荡了连续多日的阴霾,空气清新可人,久违的日光从东天照过来,感觉好惬意呢。

窗外的梧桐树早已零落了曾经绿伞一样阔大的叶子,光秃秃的枝条上几只快乐的小麻雀叽叽喳喳的跳来跳去,一只长尾巴花喜鹊站在屋角上贼兮兮的四处观望。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如此静谧,安好。透过冬天温暖的阳光,我看见了好多年前的青葱岁月。那个物资匮乏,但却幸福快乐的年代。淳朴的乡亲,纯净的风俗,无忧无虑的童年,还有那个天天盼望着的新年。

腊月是农闲的时节,也是母亲们最操心最忙碌的时节。年关将近,一家人的吃穿用度都要细细盘算,一双手一刻也不得闲。白天忙活阖家人的吃食,晚上趁着灯光给一家老小缝缝补补,昏黄的灯光照着母亲沧桑的额头和霜花点染的鬓角,粗砺的农家生活磨损了母亲曾经的青春和美丽。

日子在忙碌中过得好快,眼看着就是腊月二十三了。二十三过小年,也叫辞灶,在乡村是个比较重要的节日。小年之前要除尘扫屋,把一年的灰尘和不如意都叫灶王爷带到西天去。

选一个天气温和的日子,把屋里的家具都搬到院子里洗洗擦擦,空空的房间有利于大扫除呢。一根长木棍上绑了一束竹枝,扫屋的人头上戴顶帽子,脸上蒙块围巾,打扮成蒙面大盗一般。屋顶上墙壁上,边边角角,都是积攒了一年的灰尘,五间房子扫下来人脏的像个灰爷爷。父亲早已准备好了光墙的白灰,屋里扫干净后,用光墙的滚子把光溜溜的墙壁粉刷一遍。粉刷过的房间立刻显得光彩照人。

看看整洁的屋子,劳累了一天的母亲笑意盈盈,刚洗过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光,好像年轻了好多啊。夜深了,母亲对父亲说,明天辞灶了,去割上一块钱的猪肉晚上包饺子,炒两个菜,犒劳犒劳孩子们。睡在炕梢头的妹妹悄悄摇了摇姐姐的手,一弯月牙静静的照进孩子们香甜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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