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所言虽有一定道理,但公然附和那就会得罪女娲娘娘。若对狐狸落井下石,又有失神仙气度。再说狐狸精是属于妖界,和阐教、截教、人教都无瓜葛,大殿之上的人自也不会为狐狸精出头说项。
玉帝见无人回话,只好点名道姓地问:“托塔天王,你当时也是参与封神大战的人,你觉得如何?” 李靖见玉帝点名,不得不说话。李靖想了想,说道:“禀告玉帝,此妖在下界为害,却推诿责任。实在不必理会,应从速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狐狸精忙说道:“李天王说话有失公允,你不敢主持公道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有失天王风范。不是我在纣王后宫捣乱,你们怎能轻易成功。玉帝,王母,小畜并无推卸责任之意。当初害人之事,小畜只是提建议,真正下令的人是纣王。推算起来他才是主犯,小畜不过是个从犯而已。现在主犯都能为神,小畜怎不可以?”
此时普化天尊大喝道:“孽畜还敢狡辩,不是你撺掇、唆使,纣王怎么会做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追根到底,罪责在你。” 普化天尊见狐狸精要把责任推到纣王头上、顾及香火之情,忍不住出言喝止狐狸精。
狐狸精却道:“天尊不必动怒。你和纣王情同父子,自然知道他的个性。做为大神,你可不能眛着良心说话。这事很明白,天尊是带兵打仗之人,那小畜请问,如果你部下出了个主意给你,你采用了。结果大败亏输,责任是你承担还是你的部下承担?” 狐狸精此刻也是豁出去了,这是在凌霄宝殿,最后的机会,不得不拼命争辩,冒犯天尊,也顾不得了。
“这个……” 普化天尊倒被狐狸精拿话憋着了,一时无言以对。王母却暗自高兴,这些人平素依仗本事,自以为是,让狐狸给他们点难堪也挺好,打打他们的气势。王母便问道:“还有哪位卿家有话要说?” 众仙见这狐狸精伶牙俐齿,都不想自讨没趣。王母叹了口气说到:“没想到今日天庭众仙,被一只狐狸说得哑口无言。太阴星君,你说说吧。”
王母见众仙被难住,心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她又心想这个太阴星平素与人为善,处事端正,应该有些好看法。最近众人背地说自己极为偏袒她,今天让她出出风头,也让人知道哀家眼光独到,是以她特别点名让太阴星君石矶来表现下。
石矶在人间的时候,救过狐狸精等三妖,交情还不错。石矶觉得就这事而言,狐狸精说得也没错,就想帮帮她。
此刻见王母指名问自己,石矶忙说道:“禀告玉帝和娘娘,小神觉得狐狸精虽然是一面之词,不过也有些许道理。她确实是奉了女娲娘娘之命,也是按命令行事。行事过于残暴,就是她的自己罪过,不能全赖在女娲娘娘身上。当然,狐狸精对姬周和封神也算是有点功劳。功过相抵,因此封她为神,是不可能的。但小仙觉得可以再给她一个机会,然后根据情形再定。”
王母问道:“依你之见,如何处理此事?”石矶回道:“不如让她转世一次,再为狐狸。如果此世她能痛改前非、不再为害作恶,就等她此世一过,可以许她位列仙班,如此她也无话可说。”
王母点点头,问狐狸精道:“太阴星君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狐狸精早就认出石矶,见石矶朝她微微颔首,知道也只能如此了,立刻成神是不可能。这样处理,至少自己保留了成神的机会。
狐狸精说道:“禀告娘娘,小畜听到了,也无话可说。希望天庭能言而有信,说话算话。小畜被骗过一次,希望各位大神不要再骗小狐狸了。” 狐狸精聪明伶俐,话里有话。她没直接说女娲娘娘存心欺骗,但谁都听得出来。她暗里损了下女娲娘娘,明里又逼天庭给个明确答复。王母大喜,总算有人替她出了口气。相信过不了几日,三界之内定然议论纷纷,女娲娘娘声名受损那是自然的了。
王母心中高兴,说道:“凌霄宝殿是何等地方,玉帝和哀家是何等人,岂会做出那样不守信用之事。只要你此世不再伤害众生,积德行善,哀家就许你位列仙班。玉帝,是否同意?” 玉帝道:“既然娘娘发话,就照此办理。”
王母对石矶说道:“太阴星君,此事就交你处置。你把她打入凡间,着人监视她的行为,随时来报。她如有再行伤天害理之事,立即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狐狸精,你听清楚了吗?”狐狸精叩头致谢,并说道:“小畜以后定当行善积德,不敢伤人。” 王母娘娘朝石矶挥挥手。石矶躬身领命,把狐狸精带出了灵霄宝殿。
石矶把狐狸精带到南天门外,说道:“妹子,投胎之后,希望能专心修炼,一意向善,不得为恶。” 狐狸精道:“多谢姐姐美言,今日之恩,来日再报。” 石矶又说道:“西牛贺州有一个万窟山,那里有一个你的同族千年狐王。此刻他的妻子即将临盆,我就将你打入他家,他家富贵已极,不会让你受苦。”狐狸精说:“多谢姐姐。”
石矶手掌一推,把狐狸精推入轮回道,狐狸精一点灵光径去投胎,便是后来的玉面狐狸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