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划过白纸,思绪跨越数载,沙沙笔声,留下了岁月,带走时光。
有人问我,经历过最煎熬的日子是什么时候,那时的我铁定是说高中,面临着高考的压力和不知如何缓解压力的无奈。时至今日,该庆幸的是那段时间走了过来,庆幸那段日子有人陪着一起朝五晚十一,战战兢兢也好,反复咀嚼无趣也罢,不料日后会怀念,不是怀念那种状态,而是怀念那段日子里努力的自己。我曾扬言,再也不要回到那种状态,高考结束便真的对十几年的读书生涯说了再见,压迫了自己那么久,也终于给自己解放。
初二经历了些事,让注意力再也没有办法集中,初三滑铁卢,高三吃老本,竟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了现在,也因此学习成了负担。还记得高三时,做一份数学试卷可以脑海中浮现十几部电影、电视剧情节,一场考试像是大脑走了一场鬼门关。无奈之极,问数学老师该怎么办,怎么做数学卷子时分神愈加严重。老师说是因为畏惧,是么?也许吧。
我不知道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在延续以往,只是有了大把时光却发现握不住的无奈。读研,为了什么,最初只是给自己一点时间去思考未来,却不料是那么痛苦的人生印记。也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什么叫“最痛苦的莫过于做不喜欢的事”。内心一遍遍的强化,以至于真的看不进去论文,不晓得存在的意义。休学退学不知道想了多少次,可终究因为畏惧选择了妥协。我害怕的是什么,是浪费那么久还没取得硕士文凭,还是未顺利毕业的身份尴尬,恐怕是畏惧应聘时别人问起这几年干了什么的哑哑无语。终究是没有勇气像别人一样说辍学就辍学,说放手就放手。
也许来读研的大部分是清楚未来吧,是经过规划才走到今天的。
读研,不晓得为什么又一次封闭了自己,好不容易大学四年渐渐敞开的心扉,在时光的流逝中又一次选择了关闭。我从未畏惧过远方,乌市虽离家千里,但这不是没有归属感的理由。可能是研究生的生活方式发生了改变,各自为营,成了导师的附属品,你属于的只是你的那个师门那个圈子,彼此的交集不断减少。人总在渐渐长大,也该学会承担孤独。我曾无数次想坐着BRT在这座城市里来回地穿梭,从始点到终点然后再换乘直至夜幕降临。没有归属感其实挺恐怖的,貌似你属于这个地方,可心从没认可,经历的人经历的事恍若梦一场。
倘若说忐忑是我在这学会的,你信么?好像从入学第一天,这种感受无时无刻不笼罩在自己身上。当时,同寝的有一个外院的学生,七月便早早地来到学校开始研究生生活,每天忙碌着,然后每天晚上宿舍都会点亮台灯,要到很晚很晚。也是从那时开始,我便再也不觉得夜是我一个人的夜,好像本该属于我的一片天被人无情的给掠夺。紧张,从那时起便开始,一直一直在延续。而后来呢,同寝的又来了一个人,虽然和我们是同一天到来,可也是马不停蹄的节奏,无时无刻不在抱着电脑看论文,出门在外抱着手机学英语背单词,更恐怖的是这个哥们昼夜颠倒的生活差,好像我被扔进了高压锅,周遭都是通宵达旦。我是一个容易紧张的人,而开学的第一天我便深深地被置于高压状态。本该无比轻松的第一年,真的感觉挺压抑的。却未曾想,这种紧张感从未消亡,一直在延续。这两年心都没有真正的安下来,没学好、没玩好,挺悲催的。
明明知道不是一路人,明明知道别人是一心搞学术,是准备读博,可那种压力还是一如既往,如影如随。好像整个学校那么牛的人没有几个,可出现在我的身边就有两个,还和我成了最好的朋友。逼着自己去看论文,好像总是没有一个结果,我不喜欢,一点也不想研究。漫无目的的去看,好像只是为了心安。而后呢,无尽的空虚。
你知道那种感觉么,几个人,都是大咖,就你是渣渣,可能连渣渣都不算,已经成了粉。别人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见面讨论的都是学术,都是未来,你呢,除了难堪还是难堪。明明知道,路有很多种,你不喜欢这一条干嘛还纠结于此,只是身临其境又对未来迷茫,所以不知所措。有一段日子,焦灼到噩梦不断,神经衰弱。
明明有大把时光自由安排,我拼命的去握却一直抓不到片刻。从早到晚,努力去尝试泡图书馆,到最后发现不是我泡它,而是它泡我,将我淹没于人海。想做的事一件没做,不想做的事一直强求没有结果,最后只有一种感觉,我荒废了时间,蹉跎了岁月。我总感觉这种让人抓狂的状态不对,就像进了一个迷宫,却一直找不到出口。
大学毕业已然两年,当初的同学朋友在自己的人生路上按部就班的前进,每个人似乎在为自己的梦想前进,一点一点的靠近。可我想,好像大多数的人还在徘徊。人都说怕入错行,人生数载谁愿走错了路迷失方向。前一段时间,老二打来电话,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毕业两年,零零散散的工作,各种公务员事业单位考试无果,工作经验没有多少,想去的公司没有机会。聊着聊着,他在电话那头愁,我在这头愁。说了很多建议,可发现理论到了实践都被无情的给打败。喜欢游戏软件的老二,我一直觉得该进网络游戏公司,可往往在简历一关都过不去,才发现国内的大公司门槛已经那么高了。我告诉老二,别着急,才毕业两年,一切慢慢来,终会有结果有收获。老二说,同学中已经有人有车有房结婚生子,已经有人月收入上万,说是不着急慢慢来,可怎么能不着急。毕业了,面临最严重的问题不是梦想的实不实现,而是温饱的解不解决。
桃子打来电话,问我海知己的电话,想辞职出去静一静。桃子在顺丰快递做售后,已经做了组长,发展前途很好,顺丰作为物流快递的龙头,又开辟了顺丰冷运,作为上市公司,有着完善的供应链和公司制度,只是和顾客打交道确实很累,很多时候都加班到深夜。桃子说自己是闲不住的主,想试一下其他行业,我表示理解;做老师的后裔这年各种考试,虽然考上招教做了老师,但不喜欢现在的生活;还在读研的峰子也是各种公务员报名,认定了这条路想一直走下去;首都几度进面试,几度被刷下来,可他还是在准备着……人生的路,似乎没有几个是那种顺顺利利,一帆风顺,每个人都在为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在拼搏。
现在的我们就像激流中的一片落叶,被水推着走得很快,却不晓得这是不是我们所期许的,无力改变只能义无反顾。
我问好多人,毕业了是不是更多的无奈,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那时的无奈远大于彼时的,只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不要做不喜欢的事,不然即便是煎熬也没有出路。
我不清楚自己有什么特长,不过好多人都挺喜欢向我倾诉,读了易术的书,在想,我是不是也可以去电台找上一份晚间节目,成为失眠者的垃圾桶,然后就天真的去了招聘会,傻了吧唧的看有没有电台在招聘,真傻。可,这种傻不是自己也在探索么。每个人势必是有自己位置的,之所以游离,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
我曾以为,这段日子又将是人生最煎熬的一段日子,可谈着谈着,我知道这远不是最煎熬的一段日子。打不死你的终将成就你,只是期许这天早点到来,我只是害怕自己身单力薄不耐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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