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亭和彩娥,桃色事情发生之后,没过多久,村里的建大坝工作继续展开,金家湾人基本已经同意搬迁。然而,当真正要炸山,该搬迁时,大家不情愿离开,因为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块石头和土疙瘩都是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它们见证着生活的酸甜苦辣咸,让人恋恋不舍。最后,只有金俊文家老太太哭来哭去,说什么都不搬。想起她和老伴儿相伴相随,相生相死,自己儿子们成长的点点滴滴回忆,与这个窑洞更是难舍难分。
大家也没有办法,只能让田书记亲自出马,老将出马,果然不凡。一下子就跪倒在地,苦苦相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终于说动老太太乔迁。我们不得不佩服田书记的口才和处事能力,说的话句句扎心,说到底也是更为了自己的大业绩,岂能因为某两个人阻止geming前进的脚步?
玉亭卖掉大队的一些粮食,买了十几斤炸药,和专家工程师们商议过后,就开始炸山。激动人心的时刻已到,有人忧,有人喜,有人看热闹,有人看门道……突然,有消息传来,田二被炸起的土,给死死埋住了,村民们赶紧把他送往医院,此时秀莲恰巧在医院生产。经常说“世事要变了”的田二死了,少安的的儿子出生。
少安喜极而泣,自己终于成为父亲,又深感自己身上的责任重大,想给孩子提供更好的居住条件和饮食,至少得吃饱。少安心想:现在家里的烂包日子,怎么养的起自己的儿子?脑子一转,他听说安徽已经有人搞承包制,大队改小组承包土地干活。不仅吃饱饭,还年年有结余。我们队为何不能借鉴此事儿,这会让大家生活的更好。于是,他召开会议,商议此事,最后同队人员一一同意,且在协议上签字画押。这样子,理论上已经行得通。相比那次划分猪饲料地事件,这次做法更为成熟。一旦事情败露,人人都得担责。
少安,先斩后奏。一切办妥当之后,才告知田福堂书记,着实把他吓得不轻——明目张胆的走ziben主义daolu。田福堂接着告知玉亭,两人商议此事如何处理。少安不听劝告,要坚持到底。田书记便把这事向公社领导汇报,他们居然不敢处理。接着,白主任和徐主任又向上级冯世宽说了此事。冯立马召开会议展开讨论,爱你对此事严厉批评。李登云,马国熊拥护冯的言论和指示。田福军不以为然,提出自己独特看法。他认为:要根据实地调查来分析事件原因及造成的后果,不能一巴掌打死,有调查才有发言权。紧接着,田福军给大家呈现了建国以来,原西县农村老百姓们参加公社的收入对比情况,到底是减少还是增多?结论是减少,百姓的温饱问题仍没有解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却不敢言明。然而,冯却请示更高级别的领导苗凯的意见——坚决制止。幸运的是少安一行人免受处罚。
事情过去不久,原西县地区就发生了大范围的人事调动,冯提拔为地区革委会副主任,李登云坐上了冯原来的位置,徐治功升职为石圪节正主任,而田福军则待命。主要原因有二,其一田福军在接待高老工作中,和苗凯他们意见相左,引发苗不满;其二在少安事件处理上,公然与苗和冯意见相悖。因此田福军一直处于待命状态。这是政治斗争的结果,孰高孰低,已然看的见。
后来,田福军在石钟同志的帮助下,委任到省委组织部晕“清查工作”。他算是勉强谋得一官半职,也有工作可做。接着便回到老家双水村。恰逢正月十五,田福军看到家乡的热闹,狂欢,景象,是喜庆,开心……无意中见到少安,两人相见如故,相逢恨晚,聊的投机,他们都不放弃,更相信“世事要变了”,春天已悄然而至。
路遥写到:
我坚信农村不久就会出现一个全新的局面。一切恐怕都势在必行了!
他抽着烟,久久望着欢腾的村庄和隆冬中的山野——再过半月就是惊蛰;那时一声响雷,大地就要解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