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变脸与冲突
过罢春节,第二期护训班已经接近尾声。又到了地区考试的时候了。官运道鼓足了劲,要把这次考试像上次一样,在三门课中名列榜首。怎样才能如愿以偿呢?现在干事情,要想取得突出的成绩,除了得下苦力外,还得学会走捷径。这个捷径在哪?他苦思冥想,要想办法争取更多的时间给学生复习他的课。他想起来了:那些考查课不是快要结束了吗?我何不利用起来呢?别人不用,我可以用。事实已经证明:要教解剖,你们谁也不如我,可教《内科学及护理》却困难得多。不但要教好,还要超过其他教师。要在教学上彻底打败孙伟南,这不光是名誉的问题,而是关系我前途和命运的大事!所以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争这口气,超过孙伟南,在教学上把那毛头小子比下去,然后再顺理成章地整倒他、整臭他,彻底扫除我通往仕途的一切障碍。如果今年不比下去那傻小子,我官运道就回家种地!
精明人自有精明的办法。反正这门课是要考,现在什么叫学呀,就是背书,你能把书背下来了,就算你学会了。课也别讲了,干脆一开始,就划出重点,把重点划出后讲一遍,你就给我背吧!把这些内容背会了,你的考试就过关了。至于考试时候出不出这些范围,你就先别考虑那么多,先把这些东西背会就行了!有些学生啊,她是不笨装笨、不糊涂装糊涂!难道你非让我赤裸裸地说明保证不出这范围吗?
各考查课的结束,是官运道老早就注意到的时机。平时学生们已经背得差不多了:一本书就出那么简单的四十道题,一天背会一道,也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最少有三门的考查课一结束,我给他来个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些考查课的时间占了,至少可以多挤出十到二十个小时的时间。大把的时间,还愁学生们背不会?
主意已定,官运道真是暗暗高兴。今年的地区考试,我官运道的课考第一,那是罐里摸鳖,——没跑!
令人兴奋的时候到了。防疫站李老师的《卫生防疫》课快讲完了。他等在教室外边,拦住了下课正欲找蔡玉馨的李老师,无比亲热地请李老师帮一下忙。说如果没有什么重要内容,就不要多讲了,反正学生也不爱听。还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谁让我是一头沉呢?还得忙着教学,还得忙着往家种地,没有给学生上好课。想利用你的这点时间给补一补课。回头由我给蔡老师讲明。”李老师心想:我当是什么大事!“这算什么?那我下一节就讲完。你要讲你就讲算了,多做工作还不是好事嘛!我给蔡老师说一下也可以呀!”官运道一听急了:“李老师,你就别跟她说了。再给你添麻烦更不好意思了。放心吧,我一定会给蔡老师说的。”就这样,李老师哈哈笑着,在完成了教学任务后,回了防疫站。
又过十多天,《妇产科学及护理》也已讲完并进行了象征性的考查。官运道抓住机会,故伎重演,又把这门课的时间占了去。多好啊,既为自己的勃勃雄心添了彩,又搏得了积极工作的好名声。一箭双雕,真是空前绝后!
一个月过去了,他欣喜若狂地看到,他所圈划的重点,再笨的学生也基本能背,考试取得第一已是稳操胜券了。可孙伟南和蔡玉馨竟然毫无察觉。
这天,韩梅芳放学回来,问孙伟南怎么不重新安排时间上课?孙伟南说:“上得好好的,安排什么呀?”
“什么上得好好的?现在其他课早已讲完了,只剩下三门要考试的课了。”
孙伟南吃惊地说:“我不知道啊!人家可能给蔡老师说了。”
“什么给蔡老师说了?可能蔡老师也不知道。那些课的上课时间全部让官老师占了。他现在是讲着后面的,复习着前面的,都快复习一遍了,可您俩的课还在慢慢讲呢!”
“这也是好事啊,说明人家工作积极、认真负责,让他利用时间赶一赶也好嘛!”
“什么赶一赶?他的课都快讲完了。他划的那些重点我都背完了。就是现在考试,也能考个好分。”
“哦,是这样啊,那我找蔡老师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重新排一下课,集中统一复习。”
孙伟南找到蔡玉馨,问各课都已结束了,我们是不是重新排一下课?蔡玉馨嘻嘻笑着,季老师和防疫站的李老师讲完怎么都不吭声呢?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孙伟南问:“我们怎么办?要不然就这样让他复习下去?”蔡玉馨立刻着急地说,那怎么行?要复习,大家统一复习,怎么都把时间给他一个人呢?
孙伟南在季若仙家找到季若仙,问她的课讲完有多久了?教研室好统一安排时间进行总复习。季若仙面无表情地说,十来天了吧。快结束的时候,官老师问她是不是快讲完了?什么时候讲完了,别忘了跟他搭句腔。他想利用时间赶一赶课程,还说到时间由他对蔡老师或孙老师说哩。就这样,课讲完了,她就出了题考查一下,没有跟教研室打招呼。
不管怎样,官运道对教学认真负责的精神,还是应该表扬的。
为了全面复习,使全校各课都能考出好成绩,还必须立即重新排课,把所有的时间按三门功课平均分开。孙伟南和蔡玉馨商量后,决定立即找官运道,最好能三个人坐下来认真计划一下,哪怕谁的课任务重,适当照顾一下也好。
让人想不到的是,找遍卫校,却找不见官运道的影子。孙伟南想着等他上课的时候找他。奇怪的是,好像官运道有意避开他,上课的时候也不见人。问学生,班长说,他昨天跟她说了,他老婆这几天拉肚子,他回家给老婆看病去了。今天的课,他已经出好了复习题,让大家复习。有意思,捉起迷藏来了!一连几天,就是不见官运道的人。好几次,孙伟南发现他的门开着,仍然是没有人!
唉,不找了!孙伟南对蔡玉馨说,既然找不到他,不能把精力都用在找人上吧?眼看着五六天又过去了,他耽误得起,我还耽误不起呢。不如这样,咱先把课程表排好,找不到人,放在他桌上也可以吧。蔡玉馨表示同意。于是,两个人计划了一个上午,重新安排了课程。并填好了每个人的授课表。去官运道的房间时,又上锁了!再傻的人也能观察出来:这个鬼精的人在有意躲避!
“你躲吧,我盯紧点,我看你什么时候在屋!”孙伟南这样说。就在午休时,孙伟南发现程东风回屋了。好,只要有人开门,我就把纸条留在你的桌上。孙伟南迅速掏出钢笔,在授课表上附了一张纸条:
官老师:
我来找你,未曾见你,因时间关系,特以笔代口,告知于你,并附表于后:因考查课已经结束,经和蔡老师商量,为了迎接地区考试,做好复习,今将课程重新安排。请于即日起照表上课。见谅!
即日 南字
写好后,一边热情地和程东风打招呼,一边将授课表放在官运道的桌面上,并告诉程东风,回来告诉官老师一下。
这些天来,官运道的神经处在高度紧张和兴奋之中。他不想让孙伟南和蔡玉馨过早的知道其他课都讲完的消息。他要充分利用打时间差来拉大他与孙伟南和蔡玉馨的距离。这天,他一见孙伟南急着找蔡玉馨,就猜测孙伟南要找他了。好吧,我再磨你两天吧。他中午不休息,又在黑板上出了二十道强化练习题,还理智地找着班长,说他家里的人拉肚子,得回去给老婆看病。一切处理完毕,骑上他的黑车子飞离了卫校。
在家里闷了几天,帮助老婆把准备打钵的地整一整,他又在天黑下来后摸回卫校。到了卫校,他和孙伟南转起了圈:一见孙伟南往这走,他就溜出校外,任孙伟南怎样找,就是找不到他!
转足转够了,官运道回到宿舍。一进屋就看见放在桌上的授课表和附言条。好个孙伟南,你还给我来这一手啊!你也不用傲,该翻脸了!躲藏什么啊,谁欠你什么是怎么啦?多做了工作有什么错?我还怕你?
下午,还没到上课时间呢,官运道就找到了孙伟南,带着不满意的脸色说:“老婆这几天拉肚子,我上完课就得回家照顾一下,没顾着跟你和蔡老师打声招呼。”
孙伟南马上关切地问:“嫂子有病了?现在怎么样?要不我帮你领着复习,你多在家几天,等嫂子好利索了,再来上课。”
官运道赶紧推辞:“不用了,不用了,反正拉肚子也不是什么大病,已经好了。”他提高了声调:“孙老师,我想问问你,你的课程还有多少没有讲完?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我想都快结束了,最好能通个气,讲得慢的呢,多给点时间,赶紧一点,撵一撵;讲得快的呢,放慢一点,等一等,咱们赶一齐结束。我看这样最好。你说呢。”
“好,好。我也是这样想的。要说内容,还有差不多一章,十多页。不过,这一章主要内容不多,快的话,恐怕一节就讲完了。你的呢?”
“我也剩下十来页。哦,那咱都讲得差不多。不知道蔡老师讲的什么样了,回来问问她。”
两天后,官运道在唐景元的宿舍碰见正和唐景元聊天的孙伟南,火冒三丈地冲着孙伟南怒吼起来:“你到底是想怎么着?说得好好的,你剩十来页,我剩十来页,咱们大家一起赶,一齐结束,可你竟然一下子就结束了!我还想着等着你咧!闹了半天,你在耍弄人,你在骗人!这还不说,老婆有病,连问一声都没有,竟然往我桌子上放纸条!就这么大个校园,真的找不到我吗?”
孙伟南见他那张由于盛怒而发红的脸,心想,这不是故意找碴吗?像上次你无事生非的找事一样,我什么话没有给你讲清楚?今天又来这一套了!好,我今天就看看这出戏,你是怎么个演法?他还是先忍着气、耐着性子,和颜悦色地解释:“这也值不得你生那么大的气呀!我是说我有十多页没讲完,可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那十多页没有多少主要内容,可能一节就讲完了。这一节就讲完了还有错吗?就是在你桌上放个纸条,那算什么大事?一时找不到你,为及时告诉你要做的事,写个纸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管孙伟南怎样解释,官运道仍然怒气不消:“有一节讲十来页的吗?我就不清楚你这十来页一节怎么能讲得完!我就怕,到考试的时候课程进行得不一致,不好统一复习。想着找你商量商量,谁知道你还是这样!你说我剩这十来页怎么办?你们都复习去了,我的课还没讲完,能考出好的成绩吗?卫校就你一门课考得好,说过去说不过去?”
“强词夺理!”孙伟南见官运道这样霸道嚣张,不能再让了:“真的十来页不能一节讲完吗?你不要那么激动好不好?怎么就动不动就指着鼻子吼起来了?不要说一节讲十来页,就是讲二十页又怎么了?我的课,怎么讲,什么时间讲完,难道还得经你允许吗?仅凭这一点,我的课就能在这次考试中考得最好吗?再说了,按教学计划分配的学时,理应自己安排好,为什么却偏偏要别人指手画脚呢?你占了那么多学时,为什么还说讲不完?为什么怕别人的课考好呢?真是奇怪了!”
理屈词穷的官运道,面对这位早就耿耿于怀、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孙伟南,真是气得七窍生烟。他恨不得把孙伟南填进嘴里,一点一点的嚼碎!过度的气愤,使官运道丧失了理智,竟耍起泼妇来了:“哪个孬孙不想让别人考好!你给我写纸条干什么?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你也不要认为我好欺负!”
“你还吓不着谁!谁也没有欺负你,但是,谁都不要欺负谁。”孙伟南毫不客气地回敬。
见他们两人吵架,唐景元赶紧打圆场:“哎,平时都不错的嘛,怎么能为了工作伤和气呢。孙伟南,别再说了啊。”
官运道仿佛仍觉不解气,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孙伟南:“伤和气?我和他早就没有什么和气可言了!我忍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总以为什么都比别人高一头大一膀的,没什么了不起!”
“好啊,今天你就当着唐老师的面,把你的委屈一古脑吐光吐净。我们也好前嫌尽释,消除误会。说说吧,看我到底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什么时候比你高一头大一膀了,惹你发这么大的火、生这么大的气?有话说到明处,比憋在肚里好;也别让你老看见人家就生气,何苦呢?本来,一个没什么本事的老百姓,的确没有什么了不起,犯不上让有些人气不顺哪!”孙伟南迎着官运道,心胸坦荡地说。说完,他转过身去,不再看那张因仇恨而变得异常难看的脸。
“哼!”官运道的脸色黑红,青筋暴起,恶狠狠地瞪着孙伟南,摔门而去。
官运道带着一肚子的怒火,跑到宿舍,拿起教案直奔教室,又在黑板上出了一黑板的复习题,并黑着脸说:“请大家抓紧时间做,下午就抽人提问。”说完,他不理会有学生说“下午还有基础护理”,头都不扭地离开了教室。
下午,蔡玉馨来上课,见黑板写满了题,问学生们抄完没有?学生大都午休后赶到教室见黑板上出了复习题,根本没有来得及抄。蔡玉馨只好耐住性子等学生抄了十多分钟后才开始讲课。
为了赶背那些复习题,大家等蔡玉馨下课一离开教室,就把《基础护理》扔进桌斗,换另一本了。正当学生们准备下课的时候,官运道又满脸愠色走进了教室。他说,按上课前的布置,现在抽人到办公室考试。大家立即紧张得汗都下来了。没想到今年这么紧张啊!
学生们快下晚自习的时候,官运道又走进教室,写了一黑板的复习题。学生们正打着喝欠准备睡觉,也不得不坐下来抄完题后再走。
第二天,孙伟南上课时,见几个学生很不情愿地放下官运道出的复习题,拿出要上课的教课书,……现在,官运道不管你教研室怎样安排了。他见缝插针,只要蔡玉馨和孙伟南一不在教室,就马上进去出大量的复习题,出完题后还抽学生到办公室考试。一时间,整个护训班仿佛进入高考前那样紧张,老一点的学生皱着眉头喊头痛!
他一招还真厉害,学生们唯恐考不好,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复习官运道的课了,把蔡玉馨和孙伟南的课丢到了一边!
过了几天,蔡玉馨发现了班里的反常情况,无何奈何地对孙伟南说,管他咧,到时候顶多考个不及格,下学期不让教呗!她给赵校长反映,说让校长是不是干预一下?
赵校长又和水校长商量。水校长露着满嘴的黄牙笑着说:“嘿嘿,他们各教各的课,各自发挥各自的优势,谁能考出个好成绩,就是谁的本事。这就是关键时候,不管白猫黑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咱不好干涉那么多啊。”赵校长听了水校长的话,点头称是,连连附和。这些名誉上是卫校的校长,实际上是地地道道教学上的门外汉们,他们哪里知道应该怎样管理和疏导啊?
班长找到孙伟南,把官老师如何出大量的复习题,如何督促学生复习的情况说了一下,要孙伟南也和蔡玉馨说一下,也多出点复习题督促督促。最好多出点多选题。现在大家是谁催得紧她就看谁的,谁不催就扔一边了。这样下去,到时候肯定有的课考得很好,有的课考得很差。大家都认为这几天这样复习不行,不按课程表安排的进行,乱讲一气。怎么就没个人管呢?虽然大家搞得很紧张,但没有系统全面复习,几门课考试下来悬殊很大,怎么行呢?
孙伟南问:“不是说,官老师的课有好多没有讲完吗?”
“哪啊?他的课已经讲完两个星期了!现在已经基本复习两遍了。只有蔡老师还没讲完,看样子她一点都不起急。”
现在,孙伟南怎样都想不通,官运道到底想干什么?这种对工作认真负责的精神怎么到了官运道这,越品越感到不对味呢?“现在的大学生不怎么样,没有学多少东西”这句官运道不论在当面还是在背后都不知说了多少次的话,又在孙伟南耳边越来越清晰地响起来。是非曲直说起来容易界定,可到了现实生活中,竟然是如此困难!难怪人们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呢!他真想把自己置身事外,看一看官运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一看到底谁是君子、谁是小人!
我孙伟南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冲着你那句“大学生不怎么样”这句话,我也小人一回吧!我今天还就不服气,我孙伟南在教学上就能输给你姓官的!想到这,他大步冲进蔡玉馨的宿舍,没头没脑地对蔡玉馨砸了一句:“赶快讲完你的课,进入全面复习,你输得起,我可输不起!”就扭头向教室走去。
刚下课,学生们还在教室抄那满黑板的多选题。没地方写,怎么办?顾不得那么多了。孙伟南抓起黑板擦,跑到黑板报前,发狂似地擦起黑板报来。他一口气擦干净两块黑板,就凭着记忆,在上面急速地写起来。等两块黑板全写满了,全本教材的主要复习内容也就写完了。他没忘记在黑板的最下边注上:
请同学们先复习前五题,下午在办公室抽查考试。
忙完这一切,孙伟南带着满手的粉笔末,几乎是跑到教室大声说:“外科复习题出好了,在教室外边的黑板上。”把正聚精会神作题的学生们吓了一跳。
“哎哟,这不要命吗?”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把全教室的人都逗笑了。
中午,没有人午休了,黑板报下面,坐满了学生。她们要赶快抄外科题,然后抓紧时间背,准备迎接下午的抽考!这会儿热闹了,官运道和孙伟南两个人像走马灯似的,轮番在教室内出题抽考,学生们晕头转向地忙着答题、应付抽考!
还好,下午抽到的几个学生差不多都背会了。孙伟南也像官运道那样,在上晚自习前赶到教室,要学生们复习外科的第五题至第二十题,明天下午在老地点抽查!并且在学生们背完复习题后,还接二连三地出了很多多选题,直赶得学生们连吃饭都得小跑。要说前两天只是应付官运道一个人的话,现在要应付两个人、两门课,可能还要准备应付三个人、三门课的轮番催逼!这使本来就紧张得要命的学生如同火上烧油,有些学生都快神经病了,晚上发梦呓都在背题!
果然,蔡玉馨在官运道和孙伟南的影响下,也稳当不住了,一路小跑到教室出复习题,并声明也要抽查……
有些学生实在顶不住了,就对着正在出题的蔡玉馨喊起来:“不就是个护训班吗?我不看了,考不及格拉倒!”
在极度紧张的复习气氛中过了七八天,孙伟南感到从没有过的苦恼和疲倦,护训班的学生更是叫苦连天,纷纷找孙伟南和蔡玉馨说,赶快叫地区来考试吧,要不非闹出几个神经病不行!
蔡玉馨也感到筋疲力尽,就和孙伟南商量后找赵校长说,叫地区卫生局派来人考试吧,一切都准备好了。
面对教学上出现的这种局面,赵校长和水校长得意洋洋:“这才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