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死命—增改续写(二)捉鬼达人

本文纯属娱乐,若与唯物主义不符,请以唯物主义为准。


初晨的阳光洒在前厅金色的大门上,一位身穿黑色便装的青年轻轻推门而出,他看到楸树下躺倒了一只山兔、一只野鸡,兴奋地欢呼雀跃。


一整夜李天予都没睡安稳。


中途醒来好几次,都想去前厅树下看看,但又转念一想,万一空空如也,自己实在难过。他寄予了极大的期望,又相当害怕失望。在这样纠结矛盾中挣扎了一夜,闹钟还没响,他就先起了,不论是洗漱还是练习早课,提前探查的念头在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到点该开门营业了,他这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前厅大门。


双手都拎着沉甸甸的野味,李天予的激动溢于言表,他身子微微颤着,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那抹白色的身影。


目光所及,没能看到“她”的身影,李天予有些失望。他刚想开口大喊道谢,视野中出现了一辆汽车,有人从窗户口伸出半个身子来,远远地向他招手,那贱兮兮的神态是邹添盏没跑了。李天予心中疑惑,添盏在搞什么玩意?把他酝酿的气氛都搞没了。


等车开到近前,邹添盏从车上拎了个大背囊下来,向车里人说道:“你们等我会儿,马上出来。”


李天予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被邹添盏推搡着进了院落。二人朝着厨房走去,李天予激动地说道:“添盏你瞧,我妈真的送了山鸡和野兔!”


“哇塞,这个头还真够大的,有口福了,替我谢谢阿姨。”


李天予扯过来一根绳子,麻利地拴住两只野味的脚。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她”送来的食材,从来都是打晕了的活物。


咣当一声,邹添盏把背囊搁在凳子上,急急地说道:“哎哎哎,小天,你别忙着捣腾它俩,我跟你说个正事。”


“恩?”


“瞅见刚才那台车了吗?江渚市有一大户人家最近闹鬼,管家连夜开车到这边想请我师傅去瞧瞧。”


“可是,上一次见到云鹤真人都是半年前的事了,你能联系上你师傅吗?”李天予挠挠后脑勺问道。


“嗐,我师傅天天自称是‘闲云散鹤’,连道号都要取个‘云鹤真人’,我上哪里联系他去?”邹添盏摊手以示无奈。


李天予思量了一下,问道:“添盏,你会抓鬼吗?”


邹添盏翻了翻白眼说道:“道士不会捉鬼,那会什么?”


“那我觉着,这个机会难得,要不要我俩一起去试试?我之前一直觉得搜寻龙珠的时候,湖泊这种深水区很难搜仔细,要是有个不怕水的帮手就好了。”李天予若有所思地说道。


邹添盏一拍大腿,说道:“哎呦,你可跟我想一块去了,小天,我还怕你不乐意去呢,绕着弯子跟你讲。哈哈哈哈,赶紧收拾出发,道爷我这就去抓个闹事的小鬼儿回来使唤使唤!”


李天予望着邹添盏真诚地说道:“我确实有些担心,有把握吗?我可不想因为去抓鬼让你有损伤。”


“一回生,二回熟嘛,没事,相信我!看看这大背囊。”邹添盏拍了拍背囊,里面的物什互相碰撞发出哐哐的声音,“这种在家中闹事的,都是些小鬼头,凭这些宝贝,绝对能拿捏住。”


“那行,要我带个龟甲铜钱卦吗?”


“肯定啊,这吃饭的玩意儿,可不得随身带嘛,快点快点,别磨叽。”邹添盏拎起背囊跨在肩上催促道。


收拾妥当后,二人一并走出前厅大门。


李天予边走边看,认真打量了一下远道而来的求助者,从小学习命理卦算,让他不自觉养成了观察人,琢磨人的习惯。站在车边上的有两个人,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一个肚子微凸的中年男人,这二人未在车中等候,都站立车旁,以示敬重,见到李、邹走过来,中年男人主动迎上来讲话。


对这些细节邹添盏丝毫不以为意,指了指李天予又指了指中年男人说道,“这就是我刚跟你说的,我那个能掐会算的兄弟,他答应一起去了,这就是来请我们去抓鬼的管家老唐,上车吧。”说完又咣当一声先把背囊塞进车后排,随后矮身坐进去。


“好、好,有幸、有幸。”管家言语激动、神色谦卑,伸手与李天予握了握,问道:“师傅怎么称呼?您和邹道长一齐坐后排就好。”


“呃,李天予,叫我小天就好……”面对“师傅”“道长”这样的称呼,李天予不觉得满足虚荣,反倒觉着十分别扭,他不善交际,社交工作从来都是邹添盏负责,他偶尔从旁补充几句。听到管家这样讲,赶快去坐了后排,生怕再多客套下去。


一上车,还没等老唐这位请客方发话暖场,邹添盏先叭叭了。


“哎,小天,这车开去江渚市还要点时间,趁这个机会我给你科普科普鬼的常识,免得你到时候手足无措,对了,老唐,你也跟着听听学学,这无常道上,坑蒙拐骗的道士多了去了,你能来请我师傅、请我,算你有眼光。”


真不愧是一直承担“外交”工作的人,明明只是早上刚见过,就能说这么多话,李天予在心里面嘀咕。


“哎,是是,云鹤真人在无常道上那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名师出高徒,呵呵,邹道长请讲,愿闻其详。”老唐本坐着副驾,说着说着还扭身向邹添盏比了个大拇指。


“这鬼嘛,其实也没多可怕,一般来说,人过世,三魂七魄会凝聚成一个最终魂魄,被称之为亡魂,也就是大家俗称的鬼。寿终正寝的情况下自然会有阴官来收魂,引导他们投胎转世,但要是突发横死,阴官到得就没那么及时,这亡魂如果心存不舍或者怨念,就会四处作祟。”


“昂~那咋办呢?”李天予很自然的发问,面对这个话痨兄弟,他已经总结出来一整套助其畅聊的法子,每每等到他讲到高深之处,先恍然大悟的感慨一声,接着问问,接下来呢?然后呢?


果不其然,经过李天予这简单的助话询问,邹添盏讲得更加眉飞色舞。“咋办?不必害怕,普通人的亡魂很脆弱,白天见不得阳光,只能晚上出来作祟。”


“啊对对对,邹师傅,你可说得太准了。”老唐又努力扭身比了比大拇指。“房子里面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开始不安宁,人只要在里面走动,那个鬼就开始扔砸东西。哎呦,可真是瘆人……”


“其实没什么瘆人的,你们要是胆子大,没准还能看到它。要知道,亡魂一般只有两种形态,一种是魂体状态,普通人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魂体状态的亡魂同样也是摸不着任何物体的,这种状态下,亡魂可以在一定限度内缩放自己的身躯,也可以悬空飘荡,甚至随意穿墙而过。”


“哦~那第二种呢?”老唐显然来了兴致。


“第二种,就是实体状态,连普通人都看得见,摸得着。亡魂处于实体状态才能触碰阳间的物体,老唐你说房子里面的鬼会扔物什砸人,那它在捡东西、扔东西的时候一定会转换为实体状态,你们要是胆子大靠近些,肯定能见到。”


“哎呦,您是道长您不害怕,我们哪敢啊!现在都没人敢进那房子里了。”老唐心有余悸地说道。“邹道长啊,你刚才说只要人过世了,不管早晚都会有阴官来收魂,那万一阴官搞忘记了,那鬼不就一直留存在阳间了?”


“哈你这人还真异想天开,阎王爷生死簿上都写得清清楚楚了,哪会搞忘记呢?”邹添盏哈哈直笑。


“真的不会有例外吗?”老唐接着追问。


邹添盏内心升起了一丝警觉,脸上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真的有例外,那有点可怕哦。”车内的气氛被这句话弄得有些凝滞。邹添盏突然放声大笑,伸手用力拍了拍老唐的肩膀说,“没吓着你吧?哈哈哈,我开玩笑的,阳间有阳间的规矩,阴间有阴间的规矩,哪能乱了套呢?”


之后邹添盏和老唐一直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李天予听着听着困意袭来,靠在车座上睡着了。


……


“小天,醒醒,到了。”邹添盏轻轻推醒李天予。


“恩?”李天予睡得有点迷糊,他抬眼看了看车窗外,顿时精神了。“嚯,好气派的别墅,怪不得还请个管家。”


仅坐在车中目测,整个别墅的占地面积大约有三个篮球场那么大,四周修葺有铁栅栏作围墙,庭院交错种植着不少植被,庭中楼阁有三层,均涂刷暖黄色外漆,在阳光照射下,更显得雍容华贵。往四周看了看,更是让人咂舌不已,一般来讲,别墅不会单独存在,多是别墅群,一栋一栋挨在一起。而眼前这栋别墅,不仅装修鹤立鸡群,位置更是得天独厚,门前是双向四车道的柏油马路,屋后是郁郁葱葱的山林,别墅左右并无其他建筑,离这最近的房屋,也约有一公里远。


从小在山村中过着简朴的生活,李天予对钱财没什么概念,但也能感觉出这栋建筑的与众不同,他情不自禁地感叹一句。


老唐听到这样的赞叹,呵呵一笑说道:“邹道长,李师傅,现在时间才刚刚中午,二位怎么安排?我建议是先到酒店吃个饭休息一下,不急的。”


“不用,不用。”邹添盏摆摆手,拎着背囊就下了车。“我自己带了斋饭,出家人在外面胡乱吃,坏了道行可不好,老唐,你忙你的去吧,我现在就进去查看查看,争取今晚就搞定。”


“邹道长,真的不急的,我们还是……”


邹添盏打断道:“老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你不必再说了,快去把工钱准备好。”说完刺拉拉推开庭院的铁栅栏门,大步往里走。


“管家,添盏就这样的性格哈,多担待,我们先进去了,你们先回吧。”李天予有些歉意地说道。


“好说好说,二位师傅注意安全。”老唐笑呵呵地回应。


别了老唐,李天予跟着邹添盏进了庭院,邹添盏进去后直奔主楼,在别墅中七拐八拐绕到了个角落一屁股坐下来,把手伸进背囊往外掏着东西。


“咋了?添盏,搁这坐着干嘛?”


“小天呐,你简直是没一点江湖经验,今天就让你盏哥好好带教带教你。”邹添盏从背囊中掏出干粮和水来,递给李天予。从年岁上来说,邹添盏确实比李天予大一岁,他偶尔以“盏哥”自称。“出来办事情,坐着陌生人的车,可不能像你今天这样,觉得靠垫舒服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这吃的喝的,能自己带就自己带。”


李天予调侃道“哈哈哈,我说呢,你平时荤腥不忌,今天突然说不能乱吃,免得坏了道行,原来是这个打算。”他很清楚邹添盏表面上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十分可靠,“那你吃完了靠着休息会儿,我帮你看着。”


“劳你大驾。”邹添盏揶揄道。他三下五除二吃喝完,闭眼盘腿打坐。李天予同样凝神静坐,观察着四周的变化,在跟着李师傅学习问卦算命时,常常也是这般打坐修行,他习惯之后也并不会觉得无聊。


时间过得很快,夕阳斜斜地从落地窗洒落进来,邹添盏终于转运完一个大周天,缓缓睁开双眼,平静的眸子中仿佛能射出光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小天,趁着还没日落,咱们先四处转悠一下,观察地形这活儿,还得你来。”


“好!”


二人起身,先从院落开始寻看,再到别墅的每一层,每一个房间。


一楼有着数量很多、面积很大的落地窗,厅内摆设一些玩乐桌椅,二楼均是房间,看起来是客房,三楼有装潢很好的卧室和衣帽间,想必是主家的居所,负一层的大门紧锁着,二人没办法进去,这么逛了一圈子,二人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角落,小声商议。


“有什么发现吗?”邹添盏问道。面对看相、问卦、看地形这等问题,从来都是听从李天予的建议,他很清楚,这位心思略显单纯的玩伴,在命理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


“有!我感觉很奇怪。这栋楼,好像根本没人住过!”


“怎么说?”


“虽说这些桌椅摆设想要显示出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但是整栋楼真的太新了。”李天予指了指落地窗,接着说道:“添盏,你瞧,你不觉得整栋楼的窗子开得太多太夸张了吗?好像没有什么死角是阳光照不到的。”


“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万物讲究相生相克,从五行角度来看,这栋楼根本没有‘水’的痕迹,土系和金系属性却有很多,这里的房间给我一种很干燥的感觉。”


“当我发现这个问题后,我去拧过房间的水龙头,甚至流不出一滴水。你还记得我们刚刚在庭院中看到的植物吗?全部是些抗旱的。”


“而且!”说着说着,李天予跑到了院落中,指着别墅的屋顶,还有窗沿上方的遮雨板,“你看,这些布置真的太夸张了,就算外面下雨,也是极难有雨水落进房中的。”


“呃,万一这家主人特别喜欢干燥,讨厌阴湿。闹鬼了之后断水断电,也不是不可能。”讲到后面,李天予有点不太自信,讲了一个推翻自己观点的说法。


“小天,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次出来抓小鬼儿,背景好像不那么简单,咱俩得机灵点。”邹添盏拍了拍李天予的肩膀,对他的分析以示赞同。“在车上我故意和那个管家一路掰扯,我总觉得他好像隐瞒了什么,他追问我两次会不会有鬼成为漏网之鱼,这有点奇怪。”


在李、邹二人巡查商讨之际,残阳终于隐匿在了厚厚的云层中,整个别墅失去了阳光的笼罩,居然很快就显得阴冷,风吹袭过来,院中植被沙沙作响,李天予不禁打了个冷战。忽然之间,通往二楼的楼道中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两兄弟都下意识往对方靠了一步,屏住呼吸凝神以待。


鬼!要来了!


邹添盏从背囊轻轻抽出两柄剑来,将桃木剑递给李天予,自己握着把细软钢剑。他走在前,打手势让李天予走在后面,一齐轻手轻脚地从院落往一楼大厅走去。


越走近,楼道中沉闷的脚步声越发响亮。邹添盏高声喝道:“哪里的小鬼在此作祟!”


咻的一声,一件物什飞了过来,邹添盏铮的一声抽出细软钢剑,轻而易举地撩开了投掷过来的物什。他从小接受云鹤真人的严苛训练,长拳短打,剑道符箓,颇得真传。这等撩开投掷物的剑招,对他来说实在是小儿科。


李天予瞪大了眼睛一直盯着鬼投掷物什的方向,勉强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红影。再看邹添盏时,只见他右手持剑,左手从袖袍中摸出一张符箓,冷静等待着鬼的下一步行动。


忽然眼前又闪烁了一下红影,桌上的两件物什被飞快地掷了过来,邹添盏断喝一声:“着!”将手中捏着的符箓打了出去,结果红影一闪即逝,轻易地避开了,那符箓啪的一声打在了墙上。


见到添盏打符失手,红影好像有意嘲讽,故意显形长久一些,在半空中荡来荡去,它的速度极快,李天予只觉得满屋子都有红影在飘动。


一击不中,邹添盏并不气馁,眼神也不跟着红影,只是横剑死守门户,同时又捏了一张符箓在左手中。红影忽而停止不动,呼出一大口黑雾来,这团黑雾迅速弥漫,邹添盏抓住还看得见的时机,腾挪变换好几个方向,打出几道同样的符箓,但都被红影一一躲闪而过。仅两个呼吸的时间,整个大厅都被黑雾笼罩了。


李天予这才明白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身处在黑色浓雾中,他很是紧张,紧握桃木剑,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突然听见邹添盏呼喝一声:“小天,趴下。”他当即像青蛙一样,吧唧往地面上一趴,耳中听到数十声叮叮噹噹的响声,物什纷纷被邹添盏磕落,有些还砸到了李天予的背上,他觉得自己狼狈极了。


在这短短的几个呼吸间,红影以极高的频率随意捡起屋中的物什投掷过来,邹添盏一边呼喝让李天予趴下,一边将细软钢剑舞得密不透风,荡开了红影所有的进攻。一口气掷那么多,红影好像也有些累了,掷的频率逐渐慢了下来,但它依旧锲而不舍地捡物什,掷过来,捡物什,掷过来。


“哎!我说,你能不能换点花样。”邹添盏忽然开口说道。


黑雾中传出一声冷哼。


“你要是只有这点本事,那道爷今天吃定你了。”李天予听到邹添盏轻佻地说着话,他抬头看到浓雾之中有一只手攥着一股明黄色的光,只见那手将黄色光团往上一掷,光团打到天花板上猛然炸开,整个大厅充斥着明黄色的光芒,顿时又看得见了。


邹添盏面带得意的笑容,说道:“小鬼头,我用这探照符破你的黑雾怎么啊?来接着和道爷斗法啊!”


红影似乎有些害怕了,登时朝屋外飘去,邹添盏脸上的笑意更浓,手掐法决,断喝一声:“着!”整个大厅,六个面忽然同时释放出淡淡的金光,红影本想穿墙遁走,不料正巧撞到法决上,痛呼“哎呦”一声。


邹添盏哈哈大笑道:“小鬼头,道爷前几张封禁符故意打空的,就为了布置这禁制,撞得疼不疼?”


回应他的还是一声清冽的冷哼。


李天予这时才摸爬而起,环顾了一下大厅,目光所及只能看到邹添盏,连半点红影都看不到,他没敢出声打搅,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邹添盏俯身从背囊中摸出一个布袋,胳膊轮个圈,运足了真气,将袋中东西挥洒出去。


李天予看了看,白白的,应该是面粉。


这些面粉介由邹添盏精纯的真气推动,薄薄的一层非常均匀地铺开,邹添盏左手扣着三道符,眼睛敏锐地捕捉着红影的动静。李天予观察到有一处地面上本已经均匀地铺上了面粉,但忽然出现了一双脚印!他刚想出声提醒邹添盏,没想到邹添盏比他反应更快,嗖嗖嗖三道符极速打了出去。


“哎呦”那红影又痛呼一声,终于显形出来。


她光着一双脚丫,侧身跪靠在墙边。红色的长裙直至膝盖,露出莲藕般白皙紧致的小腿。乌黑秀丽的短发,更显得她脖颈与肩背白的如敷凝脂。她用手捂着胳膊——那里中了邹添盏的符箓,轻咬红唇,一双大大的眸子噙着泪水,愤恨地看着二人。


邹添盏本想接着调侃:“小鬼头,道爷的显形符感觉怎么样?”话到嘴边就噎住了。他先是手中捏着张符箓,然后转头与李天予对视了一眼,挑了挑左边的眉毛。李天予看了她一眼,向邹添盏微微点头示意。


这是他哥俩特有的交流方式。此前一起在城中闲逛时,每每遇到好看的女孩子,他俩都会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互相示意。


真出乎意料,这个鬼,竟是个好看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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