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佘爰珍
中年佘爱珍
胡兰成的八朵花之二十八
胡兰成是一九五零年七月与一枝好上的,与一枝保持三年的关系,就扔下一枝,于一九五四年三月,又与佘爱珍结婚了。
为何要离开一枝?胡兰成对此避而不谈。胡兰成是报喜不报忧,负面的、吃瘪的事情,他是从来不谈的,即使谈,也是瞎编、瞎吹,往自己脸上涂脂抹粉。江湖上有句话——里子就是被撕干净了,面子还要保住的。
真实的情况是,胡兰成住到一枝家中满二年的时候,一枝的继母因车祸,意外去世。一枝的丈夫,就和一枝过上了正常的夫妻生活。有一天下午,因工厂停电检修,一枝的丈夫比往常提早到家,发现胡兰成正在对他的妻子拉拉扯扯,欲行不轨。一枝的丈夫立即冲进厨房拿菜刀,胡兰成见势不妙,拔腿就往大街上逃跑,一枝的丈夫一直在后边追。因为在居酒屋酒喝多了,一枝的丈夫头脑昏沉沉的,眼睛发花,脚步不稳,摇摇晃晃,胡兰成才没被一枝的丈夫追上砍死。胡兰成离开一枝的家后,另租了一处房子,离一枝的家并不太远,他贼心不死,和一枝还保着秘密的来往,都是一枝到胡兰成处,和胡兰成幽会。
到了1953年7月,中国人民志愿军打败了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部队,把联合国部队从中朝边境的鸭绿江边,赶到三八线以南,迫使美国在停战协议书上签了字。随着朝鲜战争的结束,胡兰成在朝鲜战争刚开始所鼓吹“中共必败、美军必胜”论调、预言,彻底破产,成了笑柄。胡兰成作为一个“业余政论家”在日本的身价一落千丈,在日本已没有他活动的市场,他的“强项”——日本对华政策的研究和预测,变成一钱不值的垃圾,日本人没有人再听他胡说乱道了。
胡兰成在日本混不下去了,就跑到台灣,想在台灣混混,因他是文化汉奸,台湾的文化界、教育界,对胡兰成是耗子过街,人人喊打。蒋家父子因朝鲜战失败,认为胡兰成已没有可利用之处,对他也是冷若冰霜。胡兰成只好又溜回日本。
回到日本东京,胡兰成的朋友,清水董三,告诉胡兰成,说胡兰成以前的老相好佘爱珍,被关在东京的三星桥警察分局里。胡兰成听到此消息立马去三星桥警察分局,一看果然是佘爱珍!
佘爱珍见到胡兰成开口就骂:“胡兰成,你这没良心的死鬼,怎么到现在才来!……”
胡兰成知道在警察局里和佘爱珍说不出什么名堂来,只好认错,哄着佘爱珍:“好好好,你骂得好,我来迟了,我们有话到家再说好不好?”
出了警察局,胡兰成对佘爱珍说:“到我家去,休息一下,有话慢慢说……”
佘爱珍反问:“到你的家?你混得可以啊,你买的房子在哪里呀?”
胡兰成:“是租的房子。我钱是有的,怕麻烦,忙,暂时没时间买房子。”
佘爱珍:“胡兰成,你不吹牛皮,会死?是不是?外人能被你的牛皮蒙住了,你在我阿珍的面前,还要吹大头牛皮,有意思吗?”
胡兰成保持平常心,一笑,淡定:“我把你弄出来,你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自己人,是不用谢的。你也不至于一见面就骂我呀……”
佘爱珍对胡兰成下令:“骂你?哼,跟我走,到我家去。我在东京有房子。到了家里,看我怎么收拾你这赤佬小瘪三……”
“赤佬小瘪三”,是上海人骂人的话,意思和北方的“小免崽子、小狗崽子”差不多。
胡兰成跟着佘爱珍,到了佘爱珍的家。这是在东京的高档住宅区,是单门独户的和式小别墅。
进了家门,没等胡兰成说话,佘爱珍一把揪住胡兰成的耳朵,大吼:“老实说,我按照你给我的地址,去找你,为什么找不到你?!你耍老娘,是不是?可以呀,你现在长本事了,你敢耍我佘爱珍了,哼,你今天不把话说清爽,老娘把你的耳朵撕下来,下酒吃了!”
胡兰成的耳朵被佘爱珍揪得很疼,连连求饶:“哎哟喂,我的姑奶奶,我的亲姑老太太,疼哟,真的疼,你松手呀,你让我说呀……”
佘爱珍松了手:“说,你敢对我撒一句谎,我砸烂你的狗头!”
胡兰成只好老实交待:朝鲜战争打起来以后,他在日本还是蛮吃香的。朝鲜停战了,美国佬、小日本,用不到他了,就过河拆桥,他在日本不好混,就跑到台湾。到了台湾,蒋介石也翻眼无情,不理他了,他在台湾也站不住脚,就又跑回日本……”
佘爱珍:“行了,行了,说话不要婆婆妈妈、啰里啰嗦的,我懂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小日本的警察局抓起来吗?”
胡兰成:“为什么呀?你不是在香港吗?你到日本来干什么?日本的警察为什么要抓你?”
佘爱珍:“还不是为的你,不是为你胡兰成,我到日本来干什么?我到日本是来找你的!”
胡兰成:“为了我?你到日本来,是找我的?你要找我干什么?”
佘爱珍:“找你干什么?你装死是不是?我来找你,是来和你结婚的,你倒好,跑到台湾去了,让我扑个空……”
胡兰成:“找我?和我结婚?”
佘爱珍一看胡兰成疑疑惑惑的傻相,来火了:“怎么啦?找你结婚,你不乐意,是不是?不乐意,你就说,老娘是吃香得很,追我的人多的是!”
胡兰成真的被佘爱弄糊涂了:“同意,同意。不过日本的警察局为什么把你抓起来呀?”
佘爱珍:“我从香港来的时候,顺便带了一点货,被海关查到了……”
胡兰成:“你带的是什么货?”
佘爱珍:“我来日本找你,顺便做点老本行生意,带几个偷渡客,带一点美元,带一点白粉。我手下的一个小马崽失手了,被海关扣住,我去海关要人,海关就把我送到警察局。小日本鬼子,拿不出我的证据,把我放了又不甘心……”
胡兰成:“你胆也太大了,走私美元、败卖海洛茵、偷渡人口……都是杀头的罪……”
佘爱珍:“这是我最后一笔生意,我金盆洗手,不干了,够吃够用的,下半辈子衣食住行,无忧无慮,和你结婚,做个老伴,就行了,不想再折腾了,累了,知足了。”
胡兰成:“和我结婚?这事你和我商量过吗?”
佘爱珍感到奇怪:“这事还要和你商量?你能不同意吗?你会不同意吗?你现在心里高兴得像吃了蜜糖似的,你当我不知道?这时还要装出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自己人,有这样的必要吗?”
胡兰成的外包装被佘爱珍撕得净光,心里的状态被佘爱珍揭露得一清二楚,脸上唯有既无奈又尴尬的苦笑:“……”
胡兰成一直以采花高手而洋洋得意,但是他在佘爱珍面前却处处被动,神气不起来,唯有俯首贴耳,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佘爱珍居然能把情场魔头胡兰成,制服得如此心服口服,被她牵着鼻子走,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哪一路大仙?
要说起佘爱珍此人,那话就长了,用上海人的话说:“精采的故事可多来司了”。在当年的上海滩,佘爱珍那可是个大大的名人,黑社会中的超级大姐大。连黄金荣、杜月笙、顾竹轩……这些老牌的黑社会大亨,也不与她啰嗦——嘴上说的是好男不和女斗地,实际是怕和她斗地。为什么?
(欲知下文,请看胡兰成的八朵花之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