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初秋的一个晚上,与汪、梁欢聚之后,欲留宿汪家豪宅未果。遂历经周折打车回住处。
北京太大,每次都深有体会,感触良多。居住在这样硕大的城市里,交通便成了每日必须对付的问题,就跟吃饭穿衣一样。住的地方山清水秀,可惜离繁华的中关村太远,出行真是个大麻烦。
汪的进口车也卖了,看得出来她的女友正在家中焦急地等着他。他把我迫不及待地塞进一辆BUS后就没了踪影。车是开到颐和园的,从那里打车总要比中关村便宜得多。坐上车后,我的酒意就来了,无心欣赏掠过车窗的街景,沉浸在孤身一人在北方流浪的奢侈的悲壮感中。夜并不深,中途还不时有零散的乘客加入车厢里来(只是越接近颐和园,就越没人上来,车厢里剩的人就越少了),汪不时发短信和打电话来表示关切和歉意,为把我抛在首都的大街上而自责。我哪里会怪他,明天他就会去东京出差,家中定有一个娇艳的女友等着与他缠绵,难道让我睡他家去找失眠么?遗憾的是,吃饭前再三要求他把女友带来认识一下,却未如愿。他的网页上也见不到女友的影子,倒挺会保护的哈。
车到颐和园就是终点站了 ,我随最后几个乘客一道下了车。已是夜里11点多了,颐和园这一带路灯分布得比较节省,亮度也无法让人振作。终点站处停了好多已下班的BUS,几个巷口散出寂寥的光来。我并不熟悉这里,看附近再也没有可以利用的交通工具回驻地了。便一边后悔没有在上一站西苑下车,一边又在酒意的鼓励下,庆幸可以有一个独自徘徊在首都某一条街道的机会。啤酒在肚子里经过一番周折,终于也想要找个出口了。左右一瞧,没人,便拣路边一辆公交车,借着远处昏暗的路灯的光,对一棵树解决了内急。现在想来,对着小便的那棵树,不正是我想要抒情的白杨吗?
走了大概5分钟,来到了交通繁忙得多的路口,终于叫到一辆出租车。一路回驻地,还算顺利。付钱时,为了感谢司机把我带回对他来说也算不得熟悉的驻地,没有让师傅找零。
如果没有门口那破败无序的民居,驻地大院的环境堪称天堂,大院中间的运动设施和小桥流水的园林,哪里觉得出是在北方。可是,这分明是北方,院中那人行道旁笔直挺立的白杨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的白杨树,不正是记忆中的北方的symbol吗?些微的酒意,习习的秋风,淡淡的凉意,白杨婆娑的剪影,这些足够催化一个天涯孤旅的过客,一个曾在相似的环境和氛围,于同样的午夜时分无尽彷徨的青年的幽幽思绪呵!
随身携带的MP3早就打开了,播放的是演歌歌手水森かおり的歌曲。
回到住处,情绪激动,连续给三个朋友发了如下短信:
北京之夜,行走在花香幽然的白杨树荫底下,心底的某种情愫悄悄上升,浸润脑海,泪光恍惚,这就是北方的感觉吧!
第二天,收到三位的回信。“你喝酒老毛病又犯了吧,不愧是诗人,PFPF”,“陈升的北京之夜是要在北京才能体会得出其中的味道的。”,“你没事吧,方便的话,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