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像催命鬼,在这寒冷冬日的六点一刻,准时鬼嚎起来。
乔伊并未睁眼,只是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右手,在床头柜前一通乱摸,按掉闹钟,骂声该死,在温柔乡中又留恋片刻,方才老大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乔伊刚一起身,两岁多的儿子便开始梦魇,一叠连声的喊“奶奶”,乔伊一阵心酸,抚一抚儿子后背,柔声道“妈妈去趟厕所”,这边脚下发力,连踹了熟睡的失业丈夫两下,没好气道“儿子饿了,泡奶粉去”,说毕,翻身下床去洗漱。
儿子这时却睁开了眼,见妈妈离开,瞬间由梦呓变为大哭,一边大哭,一边顺着床沿滑下来,径自推开门,直奔爷爷奶奶卧室。过得一会儿,房间便复归平静。乔伊在卫生间听得真切,叹口气,草草涂了护肤品,匆匆换了衣服,看下时间,叫声糟糕,拎着包直冲公交站。
乔伊坐在公交车上气喘吁吁,刚才一路狂奔,竟累出一身大汗。虽然狂奔中摔了一跤,不过还好,不但赶上了最近一班车,竟然还有座位,乔伊摸着摔疼的膝盖暗自庆幸。车子又过了两站,喘气既毕,乔伊开始哈欠连天,也不顾不得甚么形象了,索性斜歪着身子倚靠着后座开启了睡眠模式。一路颠簸,乔伊半睡半醒,却并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