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差不多得了，给我的，到这已经差不多该向前了。
忘了，那是因为我忘了。我在怨恨自己、讨厌自己的时候，忘了我受到过的。
如果没有那些看似莫名其妙的情绪爆发，我不知道，我忘记了，那些恐惧里的夜晚。那样，最亲近的人突然变得陌生可怕的情景。
那些死去的金鱼。那些在肮脏、拥挤、缺氧、遗忘中死去的金鱼，那条体质极好还在混沌中游来游去的金鱼。它在换水时，掉进了下水道。不会马上死掉，而是慢慢的，在肮脏中静静消亡。
我有两个妈妈。我的妈妈对我很好。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我的妈妈愿意为了我牺牲自己。我的妈妈有时候是鬼变的。她不会做什么，但是她很阴冷。有时候这两个妈妈会一起出现，我不知道让她们看到彼此，会有什么后果。我会努力不让她们相见。也要同时满足两个妈妈对我的要求。
我妈妈说她是蜘蛛精变的。我觉得不可信，但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谁是蜘蛛精，谁是我妈妈。我开始怀疑一切的真实性、合理性、必要性。我是我吗？
我在那个高跟鞋响一晚上的老小区。有那个碎在我面前的浴室玻璃，那个厨房里炖热可可的小奶锅，那个装满过期食品、需要挪开堆满杂物的椅子才能打开的冰箱，里面还有过期十几年的旺旺碎冰冰。
中医每次都问我有没有梦到过世的人，于是我认为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然而我还是频繁地在梦里见到我的爷爷和外公。
但在那个梦中梦里，我恍然大悟。那天我梦到了它们。并在另一个梦里醒了。在我为又梦到过世人而但还时，我觉得我明白了！
他们没有死，他们只是度过了很大的一劫，然后继续留在这里，以去世者的身份生存在我们身边。
我以为，我终于想明白了，但醒来发现，这只是梦里一个荒谬的逻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