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花
三月,金黄色的油菜花开遍了村庄的周围,父亲每天都荷着一柄锄头巡游在花海中,早出晚归,在花的海洋中,父亲眯着眼晴逡巡着花海,更满意这花海中也有几朵自己培育的“浪花”。
父亲的老伴,亦即我的母亲佯作嗔怒,这老鬼,怎么天天去看花,难不成花了眼,花了心。去叫叫他,回家吃饭!
我去叫父亲,有时是早上,有时是傍晚。却看见父亲的锄头高过父亲的驼背,背着万丈光芒,锄头的钩弯似乎早早把太阳从东山钩出来;逆着阳光,锄头的钩弯仿佛把要西下的太阳钩住。
父亲回家,面对母亲的责怪,乐呵呵的乐着,笑咪咪的笑着,把太阳早早拉出来,把太阳紧紧地拉住,油菜花海现在就需要大太阳呢!鲁阳挥戈红日驻,农事也是战事!
这老鬼,话多着,理由多!母亲边埋怨着边端上一盘清丝丝的野芹菜,一大碗黄澄澄的六谷(玉米)糊。
父亲边滋滋的喝着糊边嘟伦着,油菜花开,就是要干花湿角呢!
母亲已不理会父亲的嘟伦,啰啰地叫着她的猪元帅鸭司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