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丛文的《边城》到汪曾祺的《人间草木》,读过后无法自文笔和词句中找到关联点,但一股清丽,甚至清激感,由内至外溢出,师徒两人在心境还有对山林树木,对情感性情的遣词造句上,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处,让人欲罢不能,喜欢这种感觉,就如同喜欢汪曾祺笔下的草木一般,原来喜欢草木真的让人心境安宁清丽。
清晨,我站在高大葱茏的槐树下,踩着透过枝叶洒下星星点点的光影交错,记忆又拉开了,虽然花期已过,虽然下次等待花期还有日子,但仿佛徜徉于花树下,簌簌的槐花雨纷纷扬扬飘落的场景犹在,也许那样唯美的记忆吧,应该能拓展到下一次花期到来吧。
《人间草木》中描写的槐花,也充满了温情的点滴。
第一节段是写每年五月,洋槐花盛开时,养蜂人如期而至,这年来得是一对夫妻,他们白天忙碌,晚上住在简易的帐篷中,作者几次去买蜂蜜坐下来与养蜂人闲聊,男人敦厚老实,女人勒俭持家,虽然是再婚结合,但女人温柔贤惠,对继子继孙也疼爱有家。
生活中的温情点滴,让相遇变得难能可贵,可能让槐花蜜也格外香甜吧,要不作者怎能频频往返,然后写下这样朴实又美好的生活点滴呢?
再有一个片段,写得是作者劳动改造时,干得活是刨树坑,据说那些树坑将来是要种一种紫穗槐的,这种槐用,花可赏心悦目,嫩叶可拌菜,清炒,藤蔓则柔韧坚固,可以做编筐用,可惜没等到树种上和开花,所以是带着惋惜和留恋离开的。
此时,关于日常生活中,与槐花关联的记忆也源源不绝地涌出来。
幼时,有在乡下生活的时光,那时每到五月间,外公和父亲从地里劳作归来,总会沿途捋点槐花在篓子里,这样午饭后母亲外婆就有活干了,先是细细捡一回,将碎叶子,还有蔫巴的花挑出来,盛到盆里洗过,再置于笹子上晾开来,我们姐妹几个半是帮忙半是干活,插科打诨的,多是被长辈责备,不打紧,帮倒忙,也算是那时为数不多的乐子所在。
到了半下午,外婆会将槐花拌了面,上锅蒸了,再搁点油炒了,当晚饭吃。
油香和了槐花香,觉得满嘴都是清香。
有时,还会与炼过猪油后的油渣渣和了蒸上几笼包子,那是打牙祭的时光,至今历历在目。
有时候就在想,花泊在树上落到地上是馋了眼晴,要是长成果,就是愿景,而花做为食材药材时,又为它注入了不一样的意义,如果再与人关联了,那就又升华了。
所以说,不仅仅是槐,草木的清欢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