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2年可谓是多事之秋,万历皇帝的长子常洛在这一年出身,朝廷举行大典普天同庆,可惜大典尚未举行,当朝首辅张居正便溘然长逝,时年五十七岁,像他这样精力充沛的实干人才竟然如此早逝,让很多人为之哀悼,当然也有很多人对此拍手称快。
而继任首辅张四维,在位不到一年便因父亲去世,从而丁忧离职。
申时行继任首辅,就是在这一串机缘巧合下促成的。
不少人认为申时行是走了狗屎运,凭他在大学士中的资历和才干,本不可能继任当朝首辅这一万人之上的位子,这种天大的好事落在了他的头上,也算是祖坟冒了一缕青烟。
然而申首辅并不这样认为,正值时局动荡,万历皇帝初掌大权,对于权力的渴望正值巅峰,而前任首辅张居正死后竟被抄家,张系一脉的势力迅速被清算,他这个资历最浅的文渊阁大学士继任首辅,难说是好是坏。
纵然如此,作为一个饱读四书五经,身受皇命的读书人,申首辅仍是兢兢业业。有鉴于张居正的前车之鉴,对于文官集团难以启齿的“私利”之心,他并不打压,因为他明白这是文官集团满口道德与理想社会的本质;但他也不像前任张四维一样,利用反对张居正的势力来巩固自己的利益,在皇帝面前也保持对张居正十分中肯的评价。
相对于张居正执政时的严酷,申首辅则信奉温和之道。他将人们口中说出的满口道德、正义之言视为阳,把他们不诉说于外界的私利视之为阴。如此一来,调节阴阳之道便成了他的工作之重。对此他早已有所表示,不外呼为“不肖者犹知忌惮,而贤者有所依”。他认为像这种最低要求,已经是极难达成,再提高要求,那就是不切实际了。
虽然申首辅知晓当今官员不愿诉诸的“阴”早已动摇了朝廷的根基,申首辅也对这一现状担忧不已,但这并不是朝廷的重中之重。更让申首辅担忧的当今天子的态度。
这源于申时行自身的传统和保守。明朝时礼仪极为繁重,时长要天色未亮便开始经筵,其讲书时间过长,典礼也十分呆板。他还坚持早朝制度,这种苦事在张居正在位时已经改革,逢一、三、九才上朝,却被申首辅更正回来。相比于其他人来说,他应该更不喜欢这两项耗时繁重又意义极少的繁琐活动,毕竟在嘉庆皇帝在位时,他就已经主管经筵了。有时他也不能理解自己,但为了让天下臣民看到皇帝的德行,受到礼仪的感化,便不得不将之继续下去。
可惜万历皇帝并不买账,在申时行担任首辅四年之后,即1587年开始,二十三岁的万历皇帝就开始逃避这种繁重的礼仪,到后来越加严重,抛弃了天子的职责,甚至开始于满朝的文官唱起了反调,种种事件,都令申首辅觉得头痛不已。
申首辅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充当了八年的和事老。有人对他的这种行为表示尊敬,也有人对其便是不耻。但不得不说申首辅对于稳定当朝的局势起了重要的作用,因为再其离职之后,万历皇帝与文官集团的矛盾已经变的不可调和,皇帝也变的不理政事,越发消极。。
虽然别人对他的政治生涯颇有微词,申时行却始终认为自己所为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晚年时,其命自己的儿子保留自己的文稿诗词,以待后世刊印,便是希望后世得以明白的所作的决定及他所作所为的政治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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