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凌晨,伊丽莎白塔快敲响,可惜相隔半个地球的我永远也无法感受。
我在寝室,几乎每个夜晚我都是最晚躺在床上,洗漱之前,我坐在吊床上,看着电脑屏幕,怀抱着我最爱的抱枕,浑浑噩噩的神游。
这一天感冒比前些日子好很多,偶尔咳一两下。
洗漱完,寝室早已熄灯半个小时,或许是感到了有些凉意,我丢下了手上的事,爬到了床上,并没有脱衣服,我只是想躺一会。侧着身,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大腿靠着了铁床沿,冰冷就像毫无预兆一般刺痛着我麻木的神经,它似在嘲笑一般,窗外的阳台灯照射进来,照在床沿上,反射的光更像骄傲自大的贵族,而我是奴隶。我又慌忙起身,跑下去关了大家已经遗忘了的那盏灯。
脱掉棉衣扔在床上,昏暗世界里幸好残存微弱的光,使我能清楚看到床上晾干收下来的床单被套,我依然得忙碌起来,把它们揉进衣柜,倜然了手再将它关上,双手支撑在衣柜上,发了呆。
回神过来,我又爬上了床,脱下毛衣,毛衣撕拉着可怜的衬衫,发出霹雳啪啦的声音,静电在毛衣上跃动,烤焦了衬衫白嫩的皮肤,扯着灵魂,你追我赶。
当我坐在床上,拿着睡衣,凑近鼻子嗅了嗅,有点汗味,才想起昨晚因为做了噩梦半夜惊醒,出了一身冷汗,还有苍白的脸,可能我是看不到了,梦,过得太久,已然忘记了存在的恐惧和痛苦,贪婪地呼吸。
那让我梦牵魂萦的难过,是旧的。
十二点二十二,我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