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童年(四)

村里和我儿子同龄的男孩有五个,小时候天天在一起玩。大多数时候都到我家里来玩,因为我家里有台电视机。卧室里两只沙发上总是挤滿了孩子。

总有人说我怎么天天让一群孩子到家里玩,家里总是搞得乱糟糟。但我总觉得,孩子们都喜欢跟我儿子玩,其实是件好事,说明儿子还可以。我大不了多搞次卫生。

我家这个儿子,小时候可真的挺仗义的。那个时候天天有人到乡下来卖冰棍,我每次一听到叫卖声就给他钱,他却自己舍不得买,偷偷地把钱积起来,然后一下子买了好几根,和小朋友分享。而且命令一群小朋友到他指定的地点排好队,他神气活现的给他们发放。

这种场景正好被我堂哥看到,而且看到好几次,终于他留心好,等他去买冰棍时,堂哥特地来拉我去观摩。他说:你儿子好神气呀,总是象部队搞军训,一群孩子都乖乖的听他的,老老实实的排好队,等待首长发放兵粮。

我过去一看果真这样,儿子正在发放,见到我后他很很尴尬。几个孩子冰棍拿在手里却不敢吃了。儿子对我说:他们父母从来不肯给钱买冰棍的,你就算我吃掉的好了呀,是我自己节省下来的,又没问你多要钱。

其实我是被堂哥拉去看的,心中压根就没怪儿子,反而觉得儿子有爱心,暗自有点小自豪。我笑着叫孩子们快吃,不吃都成水了。几个孩子又恢复了笑声,叽叽喳喳地吃起了。

这种小把戏儿子一直没停过。记得当时我总是买六分一块的冰雪糕。(当时生产队里做一天也就六毛钱)每次我总是十包一买,等儿子吃完了再买。他也不乱吃,每次拿一包。

突然有一次我推门进屋,他小饭单里兜着东西,见我进门,一个窜步往后门出去了。我走到后窗往外一看,后窗下面蹲着几个孩子。见我儿子一出后门,弯着腰都溜到旁边,儿子从小饭单里拿出冰雪糕,一人一包地发给他们。发好后,大家一溜烟地走了。

反正这不是干的坏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它去发挥后了。在我看来,作为孩子,这可能也是一种助人为乐的行为吧。大人只要对孩子撑控好大方向,一旦发现道德败坏之行为,那我一定会把它扼杀在萌芽状态。

和儿子一起玩的其中一个孩子。他养母不能生育,从他刚生下来就领养了他。从小夫妻俩都宠他,就是干了不该干的事,他养母也引以为傲。

记得那时他刚滿三岁,己经知道到蘑菇棚里去偷蘑菇。他见没有人就从方洞里钻进去,摘了蘑菇就兜在衣服里拿回家给养母。

有一天他养母到我家,夸她儿子乖巧。她说:我儿子三岁就这么乖,一直给我到蘑菇棚去摘蘑菇。有一次摘好菇刚想从洞里钻出来,发现东家走过,马上把头缩进去。等到东家一过,马上钻出洞兜着蘑菇飞奔回家。

由于得到养母的夸奖,他今常去偷摘别人家的各种瓜果。虽然孩子小,但习惯己经养成了。她做梦都没象到,却却是她赞美的这种小事,其实她是在播种一棵罪恶的种子。

随长时间的过去,小偷小摸成了她儿子的习惯。终于有一天,这孩子东西偷到老爸头上了。那天早上,我真在家里洗衣服,突然从后面传来狼嚎般的哭声。我马上起身去看个究竟。那个养母正在恶狠狠地打儿子,简直是在往死里打。

我冲过去,从她手里夺掉棍子。她气喘喘地说:昨晚他爸叉好麻将回家睡觉,钱都放在口袋里,早上起来一摸,少了好多。马上问儿子,儿子说没拿。家里就这三人,不是他拿,还能有谁拿?可他死不认账。

我说:一下子靠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事情你早该值得注意了。我劝了几句往外走了。走到屋角边,看到有几个女人在议论着。说前几天这孩子用梯子,爬到后面人家阳台,刚好被人家发现。上告他养母,她竟然觉得是个孩子,又没偷成功。现在偷到自已头上,马上往死里打了。大家都越说越恨。

现在才想到打,早也亡羊补宰,一切都晚了。就这样,这养子反反复复,无恶不作。成了派出所,公安局的常客。人家是三进三城,他可是六进六城都不止。发展到最后,还吸起了毒。

父母是孩子的启蒙老师。好习惯好品质是靠大人从小慢慢培养成的。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管。等到孩子长大成型了,变成了一个道德败坏的人。那只能自食其果,活该自己去给孩子去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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