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暮夏
躺在冰凉的地上抽疼之时,那种绝望是不能与他人言明的,他人不懂,也无法感同身受。那一种痛,堪称为绝望,我以为痛彻心扉的叫故事,或许痛入骨髓的叫命运。我的人生,无论是心脏还是身体,无论是精神还是灵魂都遭受过一层又一层的创伤,切身感受过那种悲怜的呼吸感,如果说人生只剩疼痛的话,为何我还痴心妄想开出一朵花来。
我自认为生命残损不堪,日日抱恙,日日颓靡。不耐人生总有悄然的希望,它无声,它暗淡,它也不发光。
那一种痛,是别人无法理解的疼痛,我想过自杀,也想过求救,我同母亲讲,快活不了了,可她不知道,她也不懂,是有多疼才甘愿拿生命去做交换,才甘愿抛弃一切去被围观,群拥,被当做小丑一般的被观赏,那不是对生的呼救,那是亲手将自己送往地狱,人间天惶惶,地狱悄生光。母亲想要我活,却不耐不懂我要的呵护和温和,一个孩子在最绝望的时候不是想要怒责也不是想要“我也不知道”“我也没办法”,那是活生生的被剥离,将你打倒,使你跪地,使你求饶,它不放过你,也不放过周遭。
我自知身体虚弱,无法真正的同体质强者共事,我也见过太多强者被身体的疾病所摧垮,所折磨,不愿的场景处处都布满着诡谲,阴色。没有人能看穿,也没有人能够抵抗,如果它来,你只有服从,别无他选。
如若可以另有选择,或许叫做同归于尽,它笑你猖狂,也笑你不自知不认命,它笑你懦弱也笑你轻而易举被击垮,它笑你悲怜也笑你弱小。浮生一粒尘,向来不由人。
从床上醒来的那刻,肚子又开始若隐若现的疼痛,我知道不妙,可我想回家也想逃离这一切喧嚣,什么都不要,有些时候不愿意如此苟活,恨不能早早结束这炎炎烈火般的世间,我很悲观,可他人又说,悲观是一种远见,我不要什么远见,我只想要解脱。我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看着血色渐渐消失,看着自己苍白,看着无力摔倒,那一种痛苦,我不知道生命中究竟有没有人能够帮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说出帮这个字,是人还是天,究竟是上天不渡你,佛不渡你,命运不渡你,还是无人渡你。而那群跳梁小丑一般的人,他们皱着眉头开颜欢笑,他们指了指,挥舞着双手描述的绘声绘色,他们知道什么,他们知道这是吃饱喝足之后的八卦和胡乱揣测。语言是伤人的利器,语言也是杀人的工具。
在那一种惨淡之下仍然能咧着嘴角微笑,告诉别人我很好,这样的女孩子,是需要人来疼爱的啊。睡在床上与朋友聊天,她说朋友说他满怀心机,目的强烈,品性低俗,不惜一切。我说,离他远远的就是安全的,就是幸福的,他会后悔的,他也会爆裂或者不得好死。坏人不会逃之夭夭,坏人勾心斗角,玩弄于鼓掌之中,社会是泥潭,他是噩梦,他是蚂蟥,吸人血,以喂养自己。虽说命途多舛,我却从不恨命运,因为,从呱呱落地那刻开始,从第一次闭眼被救活的那一刻开始便早已注定了人生举步维艰。
我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痛恨自己的命运,也不恨自己的苍白和无力,我只恨我没有保护好周遭,只恨岁月不由我,我是故事中的人,又凭什么暗自去更改故事,我自知结局,我割心剜肉也想祝你们幸福。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