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当我们小的时候(when we were children),父母和老师总是教育我们,要说实话,不能说谎话。可是,当我们长大以后却发现,父母和老师给我们讲的很多话,也并非全是真话。当然,他们并不是出于什么恶意(malicious intent)而编造谎言来欺骗我们,他们可能只是为了保护我们(protect us),不想让我们因为知道真相而感到伤心(not want to make us sad)。
然后,我们进入社会,进一步发现,在我们的社会生活甚至工作当中,我们经常会有意或者无意地说一些善意的谎言,也就是说,我们并不会总是百分之百地说实话,我们可能出于某种原因回避完全的事实(changing or bending the truth),对真相做一些润色和修饰。我们称之为"善意的谎言"。
在英语当中,对"善意的谎言"也有一个类似的说法,叫做"白色的谎言"(a white lie),也许西方人认为白色是纯洁无瑕的,一个"白色的"的谎言,就是没有任何恶意的谎言,完全无害,不会伤害到他人(not hurt someone)。
其二
那么,人们为什么会说"善意的谎言"呢?难道人们在生活中、在人际交往中经常性地有意无意的撒谎吗(telling lies)?研究表明,还真是如此,人们经常不说实话。美国一位心理学家曾经做过一项研究,他的研究结果表明(a study by a psychologist showed),在一个十分钟的谈话当中,可能有60%的话语都是善意的谎言,也就是非真实性的事实描述。
在十分钟的谈话中,谎话率高达60%,这是真的吗?的确如此,至少这位心理学家的研究成果是这样的。这个结果可能超过了很多人的预期(more than expected),但是只要你回想一下,春节期间七大姑八大姨对年轻人连珠炮一样的追问,"有男朋友了吗?""年终奖多少啊?""买房了吗?""怎么才买个二居室,我家儿子⋯⋯"面对着这样的提问,估计你的回答中谎话率高达80%,可能还不止。
在社会交往当中,善意的谎言可能是为了避免冲突(avoid conflicts),免于伤害别人,或者仅仅为了避免尴尬。你不想说出真相和实情,所以你就会编造一些善意的谎言来搪塞、回避或者把话题岔过去,这些就是所谓的"白色的谎言"吧。
其三
BBC"女性时间"节目采访了一位大学的心理学教授,他表示所谓"白色的谎言"是指并非出于恶意的原因,改变或者扭曲事情的本来面目,这样做并不会伤害到他人。一些善意的谎言,可能是社会上的惯常做法(societal norm),社会大众可以普遍接受的行为(is acceptable in society)。
比如说,孩子要在家里养了一只毛茸茸的仓鼠(a fluffy hamster),但是家长认为这个宠物养在家里是不合适的,于是把它送走了。父母可能对孩子说,把仓鼠送到农场去了(went to live on a farm),这样它就可以和其它小动物一起在农场里跑来跑去(be able to run around with other animals)。父母的话当然不是真的,他们只是不想让孩子伤心,于是就编造了这个谎言。
有一类的谎言,是父母出于社会身份的约束不能满足孩子的要求(for parents’ convenience)。比如,职业父母总是很忙,日程表排得满满的(busy schedules),而孩子渴望父母能带他们去公园或游乐场玩耍。于是,父母告诉他们,公园和游乐场在特定的时间是不开门的(not open on certain days)。等他们长大以后,自然知道这完全是父母太忙的托词(parents excuses)。
还有一种情况,可能是由于文化或者社会习俗的原因(cultural and social reasons)。比如说,圣诞老人和牙齿仙女的故事,小孩子生活在梦想当中,如果他们一年中做得好是个乖孩子,当圣诞节到来的时候,圣诞老人会表彰他们一年来的优秀行为(awarded their behaviors),给他们带来圣诞礼物(Christmas gifts)。同时,牙齿仙女(tooth fairy)的故事让小孩子在换牙的时候,不会感到难过和恐惧(sadness and scariness)。
童话故事当然不是真的,但是父母告诉他们这些故事的时候,完全是出于善意,是为保护他们。随着孩子慢慢长大,他们就会懂得圣诞老人和牙齿仙女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心中会有一点失落,但他们会懂得父母才是在圣诞老人和牙齿仙女背后真正爱他们的人。
其四
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场合下,我们出于善良的本意,会说一些与事实不完全一致的话,如果这些话是出于保护或关爱,而非用于伤害,那么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的,是社会可以接受的,特别是父母与孩子之间。有时候,一些委婉的、不那么直接的说辞实在是在所难免,每一个为人父母的人都懂得其中的奥妙与艰难。
当然,在绝大多数的社会生活当中,我们还是要提倡说真话,说实话的。正如曹雪琴在《红楼梦》里写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而要知道在什么时候一定要说真话,什么时候可以说一些"白色的谎言",那就要考验一个人的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