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父母都是尽力做到他们所能做到的最好,这种最好依赖于他们曾经学到的知识,以及他们如何来感知自己。因此,他们不应该被指责,他们的行为是他们自然学习的结果。
系统一般有两种基本类型,开放的和封闭的。封闭的家庭系统似乎在一系列僵化的、固定不变的规则上运作,这些规则被运用在任何情景下,不管是否合适。比如“一旦你是孩子,就认为你总是个孩子”、“35岁被认为是最佳年龄,所以我们必须保持35岁的方式”、“一旦生病,就认为你总是在生病”,很多孩子到达青春期之后,明明已经有了独立的要求,但是在家长当中还不肯停止管控,就是因为她觉得;孩子还是刚出生时候的孩子,应该在他的管控之下。
一个封闭的系统被权力、神经质的依赖、服从、剥夺和内疚所支配。它不允许任何改变,因为改变会打破平衡,人们因为害怕而固守着这个平衡。他们似乎有一个虚幻的想法:如果允许改变,毁灭性的灾难会随之而来。当然,上述情形在不同家庭也会有不同程度的变化。借用一句老话:“对我们很多人来说,熟悉的东西未必是舒服的,但却比冒险、探索未知来的更安全。”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阻抗。做出改变通常意味着我们要冒未知的风险。
封闭的家庭系统所导致的结果是,成员由于恐惧、内疚和担心被惩罚而保持着无知和顺从,并且他们的认知受到局限。随着时间的推移,封闭系统必然会被打破,因为当一个或者更多的家庭成员达到了他们所能应对的极限时,某个人就会出现症状。
开放系统的特点是拥有选择性和灵活性,如果需要,他们甚至会选择封闭一段时间。健康和开放系统的主要特点是有能力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改变。他们承认事实,允许个体完全的自由接纳和充分表达他们的希望、恐惧、爱、愤怒、挫折、兴奋和错误。也就是说,我们所知道的人类一切的特点都可以不受任何威胁的呈现。开放系统被人们的直觉所引导、鼓励,有意识的提升自我价值和一致的沟通方式。
在封闭系统里,人们大多被恐惧所掌控,所以他们体验到的资源是有限的和受制约的。他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敌意的世界里。在这里,爱是用金钱、条件、权利和地位衡量的。在开放的系统里,家庭是依靠爱和理解掌控的,资源被看做是现实的可能性。人们生活在充满自信、幽默、真实和灵活性的人性氛围中,问题被当做挑战而不是威胁来对待。另外,如果有需要,人们会主动寻求帮助。
发生了什么使系统里的成员出现问题?因为发生在这个人身上的某些事情被拒绝、投射、忽略或扭曲,这个人也就变成了各种类型的坏的。那些呈现出的问题并不是症状产生的原因,而对问题的应对才是问题。也就是说,应对问题的过程存在问题。我注意到,很多人认为是毁灭性的问题,其实是人类必须都要面对的。能够处理这些问题的人与那些被这些问题摧毁的人之间的差异,是他们应对过程的不同。我将这个过程看做是自尊水平的功能评估。自我价值对健康同样非常重要。缺乏高自尊,我们就很容易受到各种形式的自我贬低的影响。
不管我写了什么,我对于健康都知之甚少。我发现很多人的注意力过多的集中于不健康。没有疾病并不等于健康,就像没有战争并不等于和平一样。
我认为针对病症或者问题去工作,就像去敲打一匹死马,在那里是没有生命的。在整体健康思维、生物反馈、视觉想象、左右脑整合的日子里,我们可以不再像过去那样理解和行动,我们可以从健康取向的角度来看待事情的优势。
比如,人们出生、进入青春期、上学、离开家、结婚、离婚、退休、死亡等等,所有这些转变都可能成为心理危机。相反,它们也可以被看做是在当时的情景中预示着改变的自然生命过程,可以被当做挑战而不是危机来对待。
作为咨询师,运用自己是一件让人敬畏的任务。在治疗中,不管我们属于何种技术、哲学或者家庭治疗学派,不管我们实际做了什么,所有一切都需要借助我们自身来实现疗愈的功能。很多时候我们运用同一流派的同一种技术,效果却大不相同,根本原因就是“人”的不同,以及咨询师个人侧重点的不同。
最近我读了许多不同治疗风格的书,我发现自己对许多的技术都有所了解,但是我并不会把任何一项技术,局限在某个时间针对某个人或某个家庭,而是将他们放入新的背景来加以运用。这些技术我都需要,但不会让一种学习承担另一种学习的责任。病理学给了我关于病理的信息,但没告诉我关于健康的信息。我需要知道关于健康的信息,并运用病理和健康两种信息去决定自己怎样工作。
尽管人们总是给予技术特别的关注,“你做了什么”、“我该如何做”是我们经常被问到的问题。但对我来说,技术是在特定的时刻,为了达到期望的结果而采取的行动。我们可以有许多技术,在某个时刻被用来实现个人或者小组的特定需要。如果没有我所需要的、合适的技术,我们也可以自己创造技术。
一些我们曾经学习的东西,在刚发现的时候似乎是适合的,然而随着时间的发展,就会被部分地抛弃或者是做出新的调整。过去的一些发现就像萌芽,需要被发展,新的发现也需要继续向前发展。
新的信息通常促使我们重新看待当前的理论和实践,并且促使我们去进行修正和改变。关键是我们要留心新的信息并且愿意去不断尝试和思考,看看它们是否合适,这样才是有益的。知识本身不是力量,知识的灵活运用和发展才产生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