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漂泊故事(15-11)——我要的只是快乐

文/书虫

日子像流水一样,一秒一秒的流去,不舍昼夜。树叶也一天一天的多了起来,生机盎然。麻雀也开始热闹起来,似乎春天到了,也就看到新的希望。天地万物都在苏醒,从沉睡醒来,慢慢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学校食堂前的篮球场也开始热闹起来,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圈,里三层外三层,一会儿欢呼,一会儿安静,篮球场中间的那几个人围绕篮球和篮球筐奔跑,转身,跳跃,灌篮,篮球外边的人围绕篮球场中的那几个人。场里的人激情四溢,场外的人热血沸腾。篮球场真好啊,燃烧着世间最昂贵的青春,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青春,不管青春是黯淡的,耀眼的,璀璨的,安静的,还是躲在角落里的,上天给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人人有份,人人只有一次。

自从林格回来,我就不看篮球场打拉篮球了,不是我不看,是我不敢看,每看一次,我就知道我离林格远一次。王萍还是以前的样子,一看见林格打篮球就是一副花痴,好像花痴这个病是治不好了的,也是治不好的。赵云凯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也不知道是受林格影响还是受王萍的影响竟然开始看打篮球,开始打篮球,还时不时的叫林格教他打篮球。林格在女生面前受欢迎,在男生面前也很吃的开。忽然间发现,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格。我之前认识的林格没那么爱笑,就算笑也是只对我一个人笑。现在他对所有的人都笑,对我笑,对王萍笑,对赵云凯笑。我好像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好像可有可无。是啊,他的光环越来越亮,就算没有我,就算少了我,他也不会发现,他也不会觉得少了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林格在篮球比赛中取得优异的成绩,被省城的一所体育大学看中破格录取,可他没有去,依然参加高考,和我们一样忍受如大山般的学习压力。我知道这个消息后,真不知道林格是怎么想的,他怎么那么傻,放过那么好的一个机会。

林格就这样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一夜之间成了学校老师面前的大红人。林格身边多了好多朋友,认识很多很多的人,我深深的知道我已经够不到他了,他距离我太遥远了。虽然他就近在我眼前,我却感到远在天边,咫尺天涯。

可能王萍发觉我越来越难以接触,越来越古怪,她就不怎么找我说话,总是找林格说话。我特别讨厌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听上去特别刺耳,特别心烦,就像夏天的知了越是在午休时越是叫的欢快,越是起劲儿。

课间十分钟,我找王萍要和她换座位,既然她和林格两个人那么喜欢在一起说话,索性我就腾出位置让他们好好说话,没有阻隔,一次说个够。王萍说林格不会同意的,我说不可能,我换座位和他什么事儿,他又不是班主任,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王萍不同意,我坚决要和她换座位。

林格回来的时候,见王萍坐到我的座位上,什么话也没说。我有什么问题都问我现在新的同桌,也就是王萍的老同桌,要么就是问我前面的人。我不会往后转身,更不会往后看一眼,更不会看林格一眼。

我碰到一个物理难题,问了身边一圈的人,也没人给我讲明白。我特别沮丧,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要是找林格,林格早就给我讲清楚了,还会举一反三带出和这个问题相关的一系列问题,什么重点,什么难点,什么必考点。我旁边的窗户也没了,我只能通过我前面不远处的窗户往外看,不知道看什么,反正心里不痛快就想望窗户外面看。

下课,我心情实在糟糕透顶,站起来望着窗户外面的世界。过不了多久,我们都会离开这里,也不知道飞向哪里,更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突然伤感起来,莫名的多愁伤感,我正不知道想什么,忽然从窗户外面探进一个脑袋,赵云凯冲着我说,嫦娥姐姐有人找你。我看见背靠在栏杆上的林格正望着我,他的眼神里有说不出的东西。我忍不住望向林格,如果是林格找我,我该和他说些什么,还是什么也不说,只是站在他身旁听他说话,不管是好听的话还是难听的话,还是什么话也不说,我都会认认真真的站在他身旁认认真真的听他说话,听他说完每一句话。还有,还有他的呼吸,他的呼吸也会说话,我都要仔仔细细的听一遍。我要当他最忠实的倾听者。只要是他找我,我必定有求必应。赵云凯看着我望向他身后,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林格急忙转过脸。赵云凯看出来了,只是轻轻笑了一下说,你妈和你爸来了,在篮球场,你去看看吧。

我急忙跑出教室,心想家里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我跑到篮球场,大老远看见我妈和我爸。我妈扎了两个长长的辫子,梳的是他们那个年代流行时髦的发型,看上去清新脱俗,远远的看上去像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我跑上前去,问我爸我妈怎么来学校了。原来他们在学校附近办事,就来看看我。妈妈给我买了一兜苹果,又给我生活费。我不要,我妈非要给我说是同学在一起不能总让别人花钱。我收下了,又和我爸我妈说了几句话。上课铃声一响,我爸我妈就让我回教室上课。


我到教室的时候,大家已经坐在教室做模拟真题卷子。高三后半年,真是苦不堪言,做不完的卷子,还是做不完的卷子,真的是和卷子杠上了,什么时候不做卷子什么时候高三就结束了。我走进教室的时候,林格一直看着我,满眼的关心。我坐到座位上,王萍小声叫了我说,嫦娥姐姐,那是你妈和你爸吗,我点了点头。王萍说他们看上去好年轻啊,尤其是你妈妈,你妈妈真会打扮,真好看,梳着两个大辫子,你怎么不梳两个大辫子。我说我不会梳。王萍说下课我给你梳。我只好点点头说好。

下课后,王萍就叫我说要给我梳辫子,我以为是她说着玩的,没想到是真的。我说我的头发没那么长,就算梳了肯定也不好看。王萍解开我的马尾辫说你头发已经可以了,你看咱班上有几个有你这么好的头发,乌黑发亮,发质这么好。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夸我的头发,见她这样说只好让她给我倒饬头发。

王萍没多大会功夫就给我编了两个辫子,还给我留了一层薄薄的前额刘海,类似现在的空气刘海。王萍把她的镜子递给我,让我照一下镜子说,好看吧。王萍说完就对旁边的林格说,林格你看看嫦娥姐姐好看吗。我不由紧张起来,低下头不敢看林格。过了好久,我才听见林格说好看,好像从月宫里飞下来的嫦娥姐姐。我的心里美滋滋的,就像开了一朵月季,又香又甜。林格说你以后就这样扎头发吧,比你梳一个马尾还好看。王萍笑着说,你看,林格都这样说,我没有骗你吧。

我低着头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看,还是你心灵手巧。王萍说嫦娥姐姐,回去我教你,你学会就可以自己梳,一学就学会了,没那么难。我还是不想梳这样的发型,感觉和周围的人搞的很另类,格格不入,总感觉有人看见会指手画脚,背地里议论纷纷。我说还是算了,就算学会这个,也不会多考一分,也不能考上好大学。

王萍说你就知道考大学,你说你还有其他什么心思。你千万别像范进中举一样,一接到录取通知书当场昏过去。我知道王萍取笑我,拿起书就要打她。我抬起头就看着林格笑着看我,我赶紧放下书转身坐回去。

我正在做题,吓我一跳,眼前飞过来一个东西,是一个小纸团,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今天晚上老地方不见不散。不用说就是林格,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别人看见是他扔给我的,又害怕不是林格扔给我的。我轻轻往后看一眼林格,见他低着头正在写习题,再看王萍也在低头写习题。看情形,好像不是林格。但除了他知道老地方,也没人知道。我见林格要抬头的时候,急忙坐好,还好他没发现蛛丝马迹。

晚自习铃声一响,林格就出去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去赴约,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林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喊赵婷有人找你。我心里疑惑谁会找我,我也没结交什么朋友,也不惹是生非。王萍见我不动说,嫦娥姐姐,有人找你还不去,傻愣着干嘛。我想给王萍说我心中的疑惑,但又不知道怎么给她说,就算给她说了她也听不明白。

我只好放下手中的笔,往窗户外面看,也没看见找我的是谁。我走出教室后,也没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我只好往楼下走,心想要不去老地方看看吧,看一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视力不太好,本来也是晚上,模模糊糊看到篮球场花池边有个人影,走过去没多远试探性地问是你找我吗,那人往后回身,看来我的近视度数又往上涨了。我戴着近视镜努力眯着眼,还是看不清,只听那人笑着说,是我。这个声音就算是隔上二三十年,我还是一听就能听出来是林格。既然是他为什么他还装作不是他,好像小纸团不是他扔的,完全不关他的事。

他向我走来,我向他走去,我们正好在一处昏黄的路灯下相聚。他身上被灯光也染成黄色,红色,白色,脸上,衣服上,头发上都散发着光。他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我开门见山说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我还要回去做卷子。林格说今天你就当放松一下,忘掉考试,忘掉做不完的习题卷子。我不明就里的看着林格,看他耍什么花招。林格望着花池里的月季说,你看,月季快要开花了,你看那花骨朵儿,肯定开出的月季特别好看。

我没有心情和他谈论月季,毕竟月季开的再好也不是我,也不能让我多考一分,不能让我考上理想中的大学。林格见我不说话,伸手,又放下,说你能陪我走走吗,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我知道你看重学习,回去我可以给你补习。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只要我会的,都会给你讲明白。

我看着林格,像看着一个陌生的人,又像看着一个跳梁小丑,说不出的滋味,心里五味杂陈,一会儿是盐,一会儿是辣,一会儿是酸,一会儿是甜,错综复杂,像解一道物理大题。林格见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说,你别这样看着我,也不用感激我。我看着他说你怎么还回来参加高考,怎么不留在省城的大学,我都听说了。林格说听说什么。我说你被省城破格录取,还不满意吗,还想上什么学校。林格这才明白我的意思说,我不想在那个学校上学。


我问他为什么,机会只有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万一高考考不上比那个更好的大学呢。林格说你不是想去北京上大学吗,我说我去北京上大学和你有什么关系。林格说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不明白的看着林格说什么关系,林格说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他越说越离谱,我真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林格说不明白就算了。我总感觉林格说话说一半留一半。

林格说我给你的磁带你一次也没听过吧。我说没时间,我也没心思听那个,就算我听了我也没想过将来当歌唱家,靠唱歌吃饭。林格笑了笑说我也没说让你靠唱歌吃饭,你想哪儿去了。我不再那么排斥林格,也不再那么讨厌他说,你不是说走走吗,走吧。林格脸上跃出笑容说走。

我们走了一圈,不知道怎么就跑了起来。我跑不过林格,林格见我跑的有些慢说,嫦娥姐姐,你可要锻炼身体,这样可不行。我追上林格说,不能赖我,只能说你跑的太快了,男生比女生跑的快不正常吗,要是跑不过男生就不正常了。林格看着我说你跑的慢还有理了,我是为你好。我说我也没说你不是为我好啊。

我刚说完,林格就拉起我的手往前跑,一边跑一边说嫦娥姐姐,以后每天我都要督促你跑步锻炼身体,还没高考你就人倒下了,那可不行。我望着林格拉着我的手,他的手特别有力量,还很潮湿,手心里都是汗。我也跑的出汗了,手脚额头都是汗,心里也是大汗淋漓。林格见我不说话,跑着说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跑神了说,没什么。那一刻,不知道我为什么特别不希望林格放下我的手,我真想我们就这样一直跑下去,跑到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天崩地裂,跑到世界的尽头,地球的另一端。我突然问林格说,地球的球心是什么。林格可能感觉他说的和我问的驴头不对马尾说,你说什么,我没明白你的意思。我说地球的球心里都有什么,林格头也不回的说你是不是又犯傻了,地球的球心里当然是岩浆,火山爆发喷出来的不就是岩浆吗。我说地球的另一端又是什么,林格感觉我问的问题摸不着头脑,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了,怎么问这些问题。我说地球的另一端是什么。林格呵呵笑两声说,那还说用,当然是人了。我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林格不解的问那是什么。我说反正不是这个答案,具体什么答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林格加快速度像是拉着我冲刺说,管它是什么,加快速度跑就对了。

我被林格拽着跑,从身后看他的头发,他的脖子,他身穿的衣服,他的白色球鞋,满满的青春荷尔蒙,满满的青春朝气,一点不像我,不像我还没年轻就觉得自己老了,老的走不动路,老的说不出一句话,老的感觉满眼的世事沧桑。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天,寻找高高挂在篮球场的月亮,我自言自语一句天上真的有神仙吗,月亮真的有广寒宫,嫦娥,玉兔,吴刚,桂树吗,嫦娥一个人住在那么大那么空旷那么冷的月宫里真的不害怕孤单不害怕冷吗。林格带着我冲刺到终点,他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呼气,我把他拖累成这样,心里特别过意不去。我看见他额头上汗珠层层叠叠,像是拉长的珍珠,又像古代美人额头挂饰上的吊坠,直直的往下垂着,似掉非掉,摇摇欲坠,好像风中叶子上的一滴露珠,调皮的坐在叶子上来回荡秋千,一不小心滑落在地上,形成一滴雨水,更像是叶子流的一滴泪。

我看着林格看呆了,林格笑着问我看什么。我说没什么,下一秒林格就拿起上衣往上一撩擦了一把脸,我不好意思地目光转向一旁,林格说你看你都没怎么出汗,还是缺乏锻炼,多喝水,多出汗,身边才会健康,才会身强力壮。

我被林格说的扑哧一笑。林格说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我笑的不是他说的话,而是刚才他那样洒脱不羁的样子,就像一个庄稼汉,我爸在地里干农活的时候就是像他那样。

林格趁我不注意弹我额头一下说,我说你笑什么,笑的这么开心。我捂着额头说你就不知道手轻点,疼死我了。林格信以为真地说不会吧,我就没用力气,就是轻轻一弹,快让我看看严不严重。我捂着额头说那还用看。林格非要看,我非不让他看,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我怎么跑的过他,被他一把拽住胳膊,反拧着我的胳膊就像警察拧着小偷,我说疼,你下手怎么那么狠。林格松开我的手说我不是有意的,你跑什么跑,谁让你跑,你明明知道跑不过我,还跑。我凑上前看着林格,林格看着我不说话了,我看着他的脸,他的眉毛,鼻子,嘴巴,眼神,没想到他的脸型这么有警察的样子,这么有正义感。

我心目中警察的样子就是这个样子,林格被我盯的不好意思,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说,你……干……什么。我说别动,你脸上有东西。林格伸出手就要擦脸,我说你别动,别动。林格见我的庄重严肃的不像开玩笑,也认真严肃起来,我伸手往他额头上使出浑身力气狠狠一弹就跑了。

林格这才反应过来边追边喊,好你个赵婷,你使诈,有本事别跑。我说没本事我才跑。刚才跑的太多,我实在高估自己还没跑多远就跑不动了。林格轻轻一追就追上我,一下双手圈住我说,这下看你跑,看你跑哪儿去。


我跑的实在没什么力气就坐在地上抓着林格的手说,不行,我跑不过你。林格说赵婷你这身体素质太差了,以后你还是跟着我跑步吧。我跑多远你就跑多远,过不了三月,保准你比现在活蹦乱跳。

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林格把我扶起来,扶到花池边坐下来说,看来真得锻炼,不锻炼不行。林格坐在一旁说,现在才知道啊,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我这时才意识到我紧紧抱着林格的胳膊,悄悄放下他的胳膊,不让他发现。

林格也急忙脸转向别处,空气瞬间有说不出的味道。

过了不知多久,林格说就这么说定了,每天晚自习我带你来跑步,跑半个小时。我说好。

我在花池边感觉体力恢复过来,起身说我要回宿舍了。林格说我送你。林格说怎么样,跑步出出汗舒服吧,浑身轻松。我点了点头说是。林格没话了,我也没话了。不知道怎么就没话了,不过我喜欢这种不说话时的感觉,让我有一种特别的真实,就是我和林格可以这么近距离的在一起,在一起慢慢地走,如果这条路没有拐弯,没有尽头就好了。

林格好像在找话,但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他轻轻咳嗽一声说,你,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我说什么将来。林格说比如你大学的时候,我听林格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不说了,抬起头看他说大学的时候怎么了。林格好像不知道怎么说,但好像很想说出来,我被他弄的又是心急又是紧张说,你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林格看着一眼旁边的白杨树,像是白杨树给了他勇气和力量说,你大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谈恋爱。林格这个问题让我又惊又喜又忧又愁,我一想到我,就想到林格。我反问林格一句你呢。林格看了我一眼急忙看向它处说,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说看别人呗,别人谈我就谈,别人不谈我也不谈。林格一时着急,握住我的手,又松开说,那,那要是别人都谈呢,你是不是也谈。我说是。林格说你会找什么样儿的。我说不知道。林格提醒我说你再好好想想,就没有心目中喜欢的,心里就一次也没想过他是什么样子的,比如他多高,比如他多重,比如他家是哪儿的,比如他在哪个城市。

我不明白林格是什么意思说,那我怎么知道,要是真的喜欢,哪顾的了那么多,到时候这些估计都不计较了。林格试探性地问你要不就举个例子,在我们班里你看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哪个是你喜欢的一款类型。我差点说你这样的就行,后来一想不能这样说,万一他不希望我说的是他呢。我说我不知道,我看他们都一样。林格说赵云凯那样的类型你不喜欢吗,我想了想说还可以吧。林格说还有没有其他,我说没了。林格说班里那么多男生你一个也没有看上的类型吗。

我笑着说王萍那样的类型就行。林格惊讶地说你是同性恋啊。我笑着看着他说你还当真啊。林格说吓我一跳。我说我可能不会喜欢任何人了,反正到时候嫁给谁都是嫁,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就算我喜欢人家,看上人家,人家也不一定看上我,不一定喜欢我,那我还不是空欢喜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太消极了,怎么会没人看上你,那他一定是眼瞎了。”

沉默片刻,我说不能这样说,只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种事儿谁能说清楚。我说你呢,你也举个例子,拿咱班上的女生举个例子。

林格凑到我耳前说,我喜欢咱班一个女生,你不要告诉别人。我看着林格说的不像是假的,也不像开玩笑,说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林格说谢谢你,嫦娥姐姐。

既然话说到这里,我就不能自作多情了,原来人家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自己真是单相思,一厢情愿。我笑了笑说你想考北京哪个大学。林格说她想考哪个我就考哪个,我想和她上一个大学,去一个城市。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笑,只是不停地说好,真好,挺好的。过了片刻,我说你回去吧,别送了,别让她看见误会。林格笑着说她不会生气的,人送到家,送佛送到西,马上就到了,反正也不差这十几米远。我伸出胳膊挡住林格往前走说,不用了,让人看见不好,省的说三道四。

林格说那好吧。我往前走,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分不清东南西北,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分不清自己是哭是笑,分不清自己是快乐还是悲伤。这时我才知道自己是单相思,说白了就是我会错了林格的意思。我以为我结束了暗恋,殊不知暗恋刚刚开始,一直到很久很久都没有结束,一直在希望里等待,等待千年不遇一次的爱情。

可我不知道,这世上什么都等得起,唯有青春等不起,岁月等不起,年轻的心也等不起。只有风永远不怕等,不怕等雨,它们终于会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天气里相遇,风和雨就那样惊天地泣鬼神地在一起,融合为一体,整个世界只有它们两个,再也没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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