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经典的最好方式:重述
每周最期待的周四文科之夜如期而至。
地点:六楼文综共读室;导读:谌洪果老师。
本次在共读前增加了一个环节,即问答互动环节,问题来自于深度语文共读群。问题如下:
1.以亚氏标准,孔子、庄子、陶渊明、苏轼等人是完全的善吗?
2. 完全的善与游戏境界、冯友兰的天地境界有什么异同?
3. 艺术、写作等创作的高峰体验与亚氏所说的幸福的关系?
4. 我们的教育是否应该以追求最高的善为目的呢?亚里士多德所说的“政治学”原非我们原来理解的政治学,我们现在的理解已经窄化,功利化了。那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相当于我们现在所使用的什么词呢?关于始点这几点,还不太明白。德性是什么?有德性的人往往更操劳。沉思的生活也不是目的,怎么讲?是否因为我有些断章取义?
以下是谌老师的回答,记的并不全,有断章取义和主观臆测之嫌。
关于第一点与第二点:读经典切记比较,但这是很矛盾的事情,不举例比较,大家听不懂,但一举例比较就错。因为中西方文明很少存在两个完全对等的概念。亚里士多德主张适度是善,但这与儒家的中庸是不一样的。我们要放下我们的前见,避免把概念进行对参。用中国圣人的标准与柏拉图的哲人王比较勉强还算恰当。儒家主张圣贤治国,圣贤在柏拉图那里是天生的。中国也有哲人王的情结,然而哲人王治国是很危险的,很难鉴别,存在德不配位的难题。权力是一个黑洞,可以吞噬人性。现实生活中不存在哲人王,即使找到,哲人王也不乐意做王。哲人王和城邦天然存在着矛盾和冲突。哲人王有哲学的认识,但又不想当王,这样城邦就有福了。苏轼、陶渊明等不是完善的榜样,只有王阳明算是比较符合的,无论在理论的沉思和生命的实践方面,都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
关于第三点:如果没有艺术家的敏感,读书也不会使人写出好的作品。如果有艺术家的敏感,读书更能促使作家发挥其艺术的魅力。张爱玲到美国之后,风格发生了变化。我们的眼光和标准太单一,不能领略作家风格的变化。
关于第四点:古希腊哲人们与我们关于教师的职责的认识是不一样的。苏格拉底把教师比作牛虻,强调教师的职责是刺激思想的产生;是催产士,促使人们进行思考;是电鳗,促使人们进行反思与挑战。
从亚里士多德开始,才有意识地进行学科分类,亚里士多德是使政治学成为一门独立学科的人。不同学科有不同学科的确定性。德国解释学派法反对实证主义的哲学,解释学与因果性的说明不是一回事。政治学研究什么样的政体才是最好的治理方式。什么是好政体的前提是什么人是好人,制度安排如何促使人发展实现他的善。制定的法律才是长久的,立法是最重要的。
感慨,此前读书,总喜欢拿自己已知的概念去比附去诠释在读经典的概念,自以为懂了,其实并没有增加新的东西。阅读经典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老老实实运用经典的话语方式重述经典的内容,唯有这样,才能读懂经典,让经典成为自己的财富。
另一个使我醍醐灌顶的地方,即从功能的角度来定义人,那么对于人而言,最高的善就是在生命实践活动中完成自己的功能,因此可以说,人要在行动之中展开自己的善。善也是有条件的,人应该在当时的条件下将善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