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年都忘了冬至过了没过,昨天晚饭时候先生和我说:明天咱们能不能吃顿饺子?我没有想就说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他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我就问他,你想吃什么馅的?他说鱼肉饺子也可以。我还是感觉他有什么话没说完,也没管,自顾看着手机,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吃完饭我忽然很想找艾棒点着了熏一下屋子,翻柜子的时候发现艾棒和一卷冥纸币类的放一起,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吃饺子是不是冬至到了,就赶紧翻了手机。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这些放着的冥纸币,是去年在另一个项目部的时候我亲自买的。
我是个少数民族,从小没有过冬至祭祖的经历,我先生是汉族,他们老家祭祖的事情我从来不参与也不关心,我们的婚姻在种种坎坷经历后才经营到现在的,,其中含着很多很多一时不能全部描述的因素。而去年的冬至前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婆婆的脸,很清晰,她清楚的问我:你为什么从来不给我烧纸?问了两遍,我记得在梦里我无言以对,第二天早上我一起来就说在哪买烧纸?先生就问我要干嘛?我就说给老妈烧纸,冬至了。中午吃饭后他就很积极的带着我去找买纸,晚上我和他找了个地方跪在那,我一边烧纸一边嘴里说着:老太太,给你烧纸钱了,一直没您你烧过纸,是我从来不信这些,既然您都要了,那我就信了。我忽然就泪如雨下……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身体也随着抽搐,主要是想起来去世的婆婆的很多点点滴滴,这也是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对她的想念,也是第一次那样深切的因想念而哭泣。我先生也被我搞得眼泪下来了……烧完纸他拉着我起来,我才告诉他那个梦。他专门留着点纸没有烧完,烧纸的时候还烧了几个饺子和水果……就这样过完了那个冬至。关于这个事情,其实有很多和民族信仰有关系的问题,虽然是个小事,但是在我这里其实很麻烦,我们两个民族不同,从婆婆走了以后我只跪下来烧过纸一次,不包括那个冬至,先生从来不怪我。
两个信仰不同的人,[这个信仰,其实是从小根深蒂固的生活习惯而已,我所谓的信仰,可能大多数是因为父母的缘故,不想做有些父母不喜欢的事]又很适合在一起生活,又能让婚姻很完美,有时候很怀疑信仰,人到底有信仰么?信仰在遇到人性和生活的最真切的顶点的时候,还有么?我们两个人有几次去公墓看婆婆的时候,忽然我就会问他,我死了以后要海葬,你怎么办?他表示一定要找组织,按组织的方法安葬,[捂脸][捂脸][捂脸]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两个人有时候会争论。后来我妥协了,说我也入党,[捂脸][捂脸]他就说要必须先背会党章,学会所有党章和知识,比别人入党申请要更肯切,然后找单位和他自己做介绍人,可是我觉得好像不好办。应为我就最怕背东西了。也不知道他说的可能不可能。但是还是学习了一些。后来又放弃了。
而昨天晚上我发现烧纸还在,也知道了今天冬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必须主动的到下午去买纸,他不想勉强我,而我又必须被他的无形的一种要求去做,这一年里,真心的说没有几次想起来婆婆,但是如果在一种特定的情形下,不敢保证会不自禁的悲从中来……而人性的虚伪就这样无情的控制着自己的肉体。
有时候自己的一点沉思,生活中的一些点点滴滴,和别人无关,但是也愿意和别人分享,又不愿意和认识的人分享,熟悉的人和家里的亲人,如果袒露了自己的内心,会不会让有些亲人和朋友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会让关系变得微妙,有时候自己用最真诚和真实的方式与不认识的人交谈,可以放松的随意说话,又会被别人觉得你在演戏,或者说戏精。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