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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大门派对于飞鹤教的发展壮大很是担忧。昔日,鹤鸣庄庄主冲天鹤闻人劲松为一统武林以杀止杀,而派出了沧海一剑闻人祎、归海三指闻人江飞、惊鹤双杰闻人江波闻人江涛去进攻各派。江湖因此平静了三年多。但各派都有不少的武功秘笈丢失,在闻人劲松死后,各派为了生存而对其它门派虎视耽耽至使江湖风雨更甚,血腥更浓。
没想到百年之后,竟然又冒出一个飞鹤教,而且还是以此为宗旨。是故,武林各派对以杀止杀无不心惊胆战。
九大门派经过一致商议,决定让飞鹤教知难而退,不在继续发展壮大。故此他们到了传说中专产神医的杏林镇,虽然他们没能请动天下第一神医冯一针,不过杏林镇的镇长孙青阳答应为九大门派出力。
孙青阳研制出了蚀魂散。九大门派派人将无色无味食后却能令人中风的蚀魂散成功的下在了飞鹤教的总护法雷龙的饮食之中。
飞鹤教教主宫弦已经很久不理教中事务了,教中许多的事都是少教主竹心诚掌管。但是总护法雷龙与宫弦情同手足,他为此对竹心诚道,“如果你能设法救治好雷总护法,那么你就可以正式接管飞鹤教。
竹心诚便带了左右护法以及百名弟子奔赴杏林镇。左护法田宇是位女中豪杰,而且善解人意;而右护法竹志更是竹心诚的亲生父亲,当然会尽一切力量助他得尝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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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心诚与左右护法在杏林镇的杏林茶舍巧遇神医冯一针的女儿冯香雪。冯香雪在独自喝着闷茶,因为他的父亲冯一针已经被迫答应了镇长孙青阳的求亲,她下个月就得嫁给孙青阳的儿子孙涛做填房了。
她曾经亲眼看见孙青阳差一点就把他的岳父杜老爹打死,她也曾亲眼看见杜老爹到县城找来了捕快,可是捕快一看是孙镇长的家,便连忙说是孙涛喝醉了酒,孙涛并不领捕快的情,说他很清醒,总算捕快好心,帮杜老爹从孙涛的手中要到了一纸休书。杜老爹欢天喜地的谢过了捕快拿了休书和女儿回家去了。有了杜老爹的女儿的前车之鉴,冯香雪肯定自己嫁过去不会有好日子过,更不要说实现她做武林女太史的梦想了。
“神医的女儿有什么用,过目不忘又有什么用,过耳不忘又有什么好,还是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冯香雪哭着对竹心诚道,“我跟你说,如果有人肯帮我实现梦想,那他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他。”
竹心诚三人送了冯香雪回去,他们便发现了冯香雪是天下第一神医冯一针的女儿。
竹心诚决定从冯香雪的身上下功夫。
“父亲,您睡了吗?”竹心诚轻扣父亲竹志的门。
“门没拴。”竹志道。
竹心诚推开房门进了屋,转身关上门后,他便向竹志跪下,也不等竹志答应便又站了起来。
竹心诚八岁就拜飞鹤教的教主宫弦为师,从此成了飞鹤教的少主,职位便在他父亲右护法竹志之上。飞鹤教的教规森严,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他的父亲竹志见了他都要行礼而他私下里向父亲问安也只是双膝点地,没有言语。
“我知道你会来,专程在等你。”
“下午我提及从冯香雪的身上下手,父亲一句话也没有说。”竹心诚说着坐下来。
“冯香雪是神医冯一针的女儿,就算她再不喜欢学医,凭她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领,她绝对是一个隐形神医,有她相助总护法的怪病定可痊愈。”
“父亲是同意的,怎么……”
“问题是她怎样才能死心踏地的帮我们!”
“她不是有个梦想吗?帮她实现就好了。”
“冯香雪的梦想全杏林镇的人都知道,她是想做武林女太史。这个梦想并不好实现,当然以我飞鹤教的实力,完全可以助她实现这个梦想,但是,九大门派和各武林世家一旦知道她是靠的飞鹤教那她岂不是危险了,何况她的梦想没有两三年是实现不了的。”
“父亲考虑的很周到,我是望尘莫及。”
“如果能娶了她,再许诺她漫漫帮她实现梦想,却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请父亲一次把话说完,我一定会很好的考虑父亲的建议的。”
“诚儿。”竹志的脸上掠过一丝难受。
“十年来。这是父亲第一次这么称呼孩儿。”竹心诚也有些不安。
“从你八岁拜教主为师,你的一切就只有教主能管的,我和你母亲……”
“教主选中了我,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竹心诚道,“孩儿也渴望能承欢父母膝下。”
“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能过的平安快乐尴尬点也没有什么。我言归正转,你要是娶她,得教主恩准,可杏林与飞鹤教总坛有千里之遥,纵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来回也要十五天的时间,冯香雪却要在十天后出阁。”
“我马上飞鸽传书给教主,教主一定会同意的。”
“我昨天下午已经飞鸽传书给教主了,这是教主的回音。”竹志说着拿出了一张纸条。
这张纸上非但写着很坏的消息,而且宫教主还措辞严厉的指责竹心诚要记住自己的责任,不要一味的儿女情长。竹志在看过之后就很后诲,他后悔自己用竹心诚的名义去问教主的口风。他日回到总坛竹心诚必定会因此而爱至责罚,这怎么能让他不心疼,不后诲。
竹志清楚的记得两年前,他因为办事不利,致使飞鹤教在通州的分坛受到重创,而当时竹心诚才刚刚开始处理教中事务。竹心诚先是宣布了对他的处罚,接着便自己走到了刑台。竹心诚右手臂上的铬印就是那次留下的。
“那么父亲娶了她吧!”竹心诚道,“她做了我的小娘,就一定得帮总护法治病。”
“这让你母亲情何以堪,此话休要再说。”
“父亲可以和她只有夫妻之名。”
“你很想和她在一起!”
“我……”竹心诚的脸不由的红了。
“那我就更不能让她做你的小娘。”
“那我就命令父亲娶了她。”竹心诚狠狠道。
竹志甩手就是一记耳光:“这里只有父亲和儿子,没有少主与右护法。”
“是。”挨了打的竹心诚连忙离坐跪下。
竹志很心痛的看着竹心诚,他的独生儿子。他很不忍,很不舍,可是他并没有去扶竹心诚起来。
竹心诚的武功好,文学好,风度好,但是他从小就浮在最上边,从来就不去想别人的感受。现在他是真的为了能和冯香雪在一起还是这了能顺利掌教?若是后者,那么他真的掌教之后,他又会把谁放在眼里。
“我们再想想其它的办法吧!如果能把冯一针请动,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竹志道。
“孩儿明天就派左护法去找冯一针。”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累了,先睡了。”
“父亲,我……”
竹志已经脱去了外衣,躺在了床上。
“孩儿说错话,父亲罚孩儿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孩儿若是跪一晚上,明天行动势必会缓,让属下看见……”
“那你就天亮之前回到你的屋里老实呆着,明天什么属下都不要见。”竹志道。他言毕用掌风熄灭了蜡烛。
昨天晚上竹志并没有睡好。他的独生儿子在地上跪着他又怎么能睡的着。若不是从竹心诚的话中听出了儿子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他也舍不得让他的独生儿子跪。
竹心诚果然听话,天亮的时候才起来出去。
但愿竹心诚能明白:追求自己想要的是一种很好的精神,可是如果为了自己的追求而伤害别人,而不顾别人的生死与感受,那就是犯罪。
竹志失望了。竹心诚回到自己的屋里关起了门,什么属下都不见,他连自己的帖身使女也轰走了,没有吃早点,午饭他依然命令使女将饭菜端走了。
左护法在门外报告了她无功而返之后撤走了竹心诚的房间周围的一切属下。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很会为别人着想,她更看透了她的少主是想和右护法谈话,为了不使他们父子尴尬,她撤走了所有的属下。
竹志摇着头,端了饭菜去敲竹心诚的门。
竹心诚开了门,等父亲进屋后,关上门,依然是自己跪下自己起来。
“少主还在生我的气?”
“我那有,只是刚才不饿。”
“那现在该饿了,吃饭吧!”虽然失望,但是爱子心切。竹志还是决定先顺好了竹心诚的汗毛之后再开导他。
“噢。”竹心诚只好坐下来吃饭。
竹志故意哈欠连连的看着竹心诚吃饭。
“父亲昨晚没有睡好。”竹心诚道。
“还好。”
“孩儿跪着,父亲自然无法入睡,”竹心诚道,”父亲,孩儿以后不会再惹您生气了。”
“你是我的孩子,我又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
“那么父亲就是担心孩儿为了自己的追求会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竹心诚道,“说句实话,父亲,孩儿真……真有……真有几分……”
“诚儿,你能明白父亲的苦心,我很高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外边的属下已经让善解人意的左护法全部撤走了。”
竹心诚的脸已经涨的通经,他连忙埋头吃饭。
竹志并不催促,静静的在一边等着。
“我喜欢冯香雪。”竹心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之后就又埋头吃饭了。
“她九天后就要出阁了,教主不同意,而我又无权为你做主,诚儿……哎。”
“所以我……我想……我想还是父亲娶了她吧!”竹心诚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不求什么形式,再说,将来她救了总护法也许教主为了飞鹤教会同意我娶她。”
“可那样你就是子夺父妻,对你有声誉不好。”
“反正飞鹤教被称为邪教,如果不邪一点怎么对的起武林同道,江湖朋友。”竹心诚说完又离坐跪下了,“父亲,就算是孩儿求您了,您就勉为其难,跟她做几天的名义夫妻吧!”
竹志扶起了儿子,摇头道,“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都是那么的执着。罢了,我就依你,去娶了她吧!谁让你是我的孩子。”
“谢谢父亲。”竹心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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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香雪看着满园的仆人,华丽的房屋,在想想这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对自己的许诺,没心没肺的她脸上笑容多多。她真的愿意为了她的梦想以身相许——她决心留下了。
竹志绝口不提和冯香雪拜堂的事,他不想为竹心诚将来与冯香雪的相处相爱制造障碍。
竹心诚听得属下报告说冯香雪已经来了,他立即到了大厅。
“她是谁?”竹心诚故意问。
“我们见过面。”冯香雪道,“噢,对了,你们是什么关系?”
“父亲,你还没有回答我。”竹心诚道。
“父亲?他是你儿子?”冯香雪问。
“你现在改主意还来的及。”竹志道。
竹志这话是对竹心诚说的,可是竹心诚没有回答,冯香雪却开了口:“不,不,我不改主意。只要你是真心待我,只要你真的肯助我完成心愿,其它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她是你小娘,给你小娘磕个头吧!”竹志道。
“我只一个娘。”竹心诚道,他有些后诲了,他完全可以先偷了冯香雪的心,再漫漫谈婚论嫁。
“你到底要怎样?”竹志站起来怒道。
“别这样,时间久了,他会习惯的。” 冯香雪道。
冯香雪就这样在竹心诚他们的的竹园里呆了三天。到第四天的时候,他们的安稳日子就结束了。
“少主,杏林镇镇长孙青阳带了许多的人围住了竹园,他们扬言若是不交回冯香雪他们就放毒放火了。”左护法田宇来报告道。
竹心诚听后,一个头立即涨成了两个大。他们虽然有百十号人,但对方若是真的放毒放火,他们绝对抵挡不住。
“少主,你带了冯香雪先走。”竹志道,“左护法,请你带了弟子们从侧门掩护少主撤退。”
“父亲,你呢?”
“我去应付孙青阳,尽量拖延时间。”竹志道。
“不,不行。”
“请少主以大局为重。”
“少主,请先带了香雪姑娘走。”左护法道,“竹兄,我带五十名弟子从孙青阳的背后进攻,我们前后夹击,定能击败孙青阳。”
“就这么定了。”竹志道。
竹心诚带着冯香雪走了,他走出不远,就看见竹园升起了滚滚浓烟。
“你父亲不会有事吧,他还欠我一个梦想呢!”
竹心诚怒目而视:“你还有没有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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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心诚与冯香雪到了西湖,他们在这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买了个小屋住下来。
冯香雪还是只关心她的梦想,她逼道竹心诚为她买了许多的书,逼着竹心诚将她住的屋子布置的很华丽,很舒服。
竹心诚连忙收起了银票。他的目的,他的任务是设法让冯香雪去总坛为总护法雷龙治病,可不是让冯香雪住在西湖边上成就她的女太史之梦。
“我叫你请个丫环,丫环呢?”
“你瞧这两吊钱能请的了丫环吗?”竹心诚道。
“我不信,你家不是有很多的钱吗?”
“都没有带出来,水火无情呀!”竹心诚道,“你现在是不是后诲了。”
“后诲,当然后诲了。”冯香雪急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都怪你爹。没有那个金刚钻他还偏揽这个瓷器活。我不管,没有丫环,做饭擦地就都归你。”
竹心诚的眼睛瞪的有些夸张的大。冯香雪竟然将自己的婚姻当成一个交易,而把她自己当成了个瓷器活。
看着任性的,没有心没肺的冯香雪,竹心诚的心中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厌恶。
昨天晚上他已经见过左护法了。左护法田宇给他带来了一个很坏的消息:他的父亲为了掩护他们已经和另五名弟子阵亡了。
想到为了让父亲帮他娶到冯香雪,他还编出慌话来骗父亲,竹心诚不禁有些后诲,有些心痛。
死者已矣,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竹心诚在自己的房里流着泪刻下“亡父竹公志之灵位”,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看着牌位发呆。
为了不引人注目,为了不再伤到教中弟子,竹心诚决心独自一人来完成这项任务。
竹心诚收起了他的稠衣,去买了一身店小二的衣服,然后他就走进了一家药铺去铡药。
冯香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于是走进了竹心诚的房里,然后她就看见了那块牌位。
冯香雪几乎要昏过去了。她觉得上苍对她太不公平了。她舍弃了一切嫁给了大她二十多岁的竹志,本以为竹志能帮她实现做女太史的梦想,却不想竹志竟然死了,竹家也败了。那她的梦想怎么办?
不行,我一定要实现我的梦想,我为了她已经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现在就放弃。
竹志,你不能助我完成心愿,实现梦想,那么父债子还,就让竹心诚来继续这一切。
铡药很闷,何况竹心诚铡了一天的药。他带着疲惫的心回到了冷冷的住处。想到以前前呼后拥的日子,竹心诚不由莞尔。
“你还在发什么呆,快去做饭。”冯香雪没好气的道。
竹心诚又何尝会做饭,只好将米倒在锅里加些水煮。
半个时辰后,他将半生不熟的饭盛了两碗。
“父债子还,谁让你倒霉做了他的儿子。”冯香雪道。
“父债子还!”竹心诚听后不由的泪水涟涟。
应该说是子债父还才对。若不是他急于掌教,若不是他一定要父亲娶冯香雪,那父亲怎么会死。
“快把碗刷了吧,饭煮的这么难吃,我都没有说什么,你还好意思哭。”冯香雪道。她言毕转身回了自己的房,继续去做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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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心诚在药铺铡了半个月的药,他已经学会了煮米饭和水煮萝卜等一些简单的菜饭。
冯香雪还是不闻不问,不知愁苦的在写她的江湖阅历。
说句实话,冯香雪过目不忘的本领让她看过许多的书,记下了许多的文字,她的过耳不忘的本领让她听了并记下了许多的江湖趣事。但是遗憾的是,她实在没有写作的天赋,她实在无法用苍白的语言记述她听到了那些个武林趣事。
这天,竹心诚刚练完功,他的耳边便起了了阵风,接着他便看见一把短刀将一张纸条钉在了桌上。
“出来。”纸条上只有这两个字。但是竹心诚却是心中一惊,因为字迹他非常的熟悉,那是飞鹤教的教主他的师父宫弦的笔迹。
竹心诚小心的打开窗户掠了出去。
“怎么,右护法的死就让你这么心灰意冷吗?”宫弦道,“你这样就隐居遁世了吗?你这么做怎么对的起你的父亲?”
竹心诚跪在宫弦的脚下低头不语。
“为什么不说话?”
“教主请回,留下雷兰和二十名弟子,两个月后弟子自能带着冯香雪回总坛为总护法治病。”
“看来你是胸有城竹。”宫弦很意外。
“已有七成把握。”
“好。本座且相信你,就静候你三个月。”宫弦道,“雷兰,你就带二十名弟子留下听候少主的差遣。”
“是。”一个女孩道。
“我们走。”宫弦道。
“恭送师父。”竹心诚叩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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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兰到了竹心诚和冯香雪住的房子。竹心诚放下了手中的抹布迎了出来。
“竹心诚,赶快干活,不要和不相干的人说话浪费时间。”冯香雪出来丢下这句话后就又进屋去了。
“她是谁呀!怎么对你么五喝六的。”雷兰问,“噢,对了,你们家好像什么活都是你干:赚钱、做饭、擦地。她却一点也不做。瞧她年纪比你小,像是你妹妹,你这么宠着她,当心她太懒,将来嫁不出去!”
“她已经嫁过人了。”
“嫁给你了?”
“不,她嫁给我父亲,可是才成亲十天,仇家就找上了门,爹爹死了,家也败了。爹爹临死前要我照顾她说欠她一个梦,让我设法替她园了梦。父债子还,我不得不养活她,迁就她。她也怪可怜的,舍弃了一切跟了我爹爹,只是为了一个梦。”
“父债子还?你还真大肚,我说她是有克夫命。”
“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冯香雪拿着竹心诚的剑冲了出来。
雷兰佯装害怕,掉头跑了。
“不许再跟随她来往,赶快把地擦干净了做饭。”
竹心诚无语的去做饭。他今天除了做水煮萝卜外还特意加了一道水煮芋头。
“你发工钱了!”冯香雪问。
“是。”竹心诚拿出了五吊钱放在桌上。
“这五吊钱可以给我买几本书,几令纸,还有笔和墨。”冯香雪一边说着一边把钱拿在了手里。
“那下个月我们把嘴缝起来吧!”竹心诚故作可怜的说。
“那我拿走两吊好了。”冯香雪放下了三吊钱。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那怎么办?”
“我这个玉佩,我今天拿去当铺看过了,可以当一千两银子,”竹心诚道,“这是我们最后的财富了。”
“你有什么打算就说出来吧!”
“我做工的那家药铺老板要上京去看望他做了官的儿子。现在便宜把店转让,才八百两银子,他想把它盘下来。”
“那得有会看病的大夫才行。”
“以你的医术,西湖无一人能及。”竹心诚道,“等我们竹家重新兴旺了,你就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了。”
“看病呀!那多脏呀!”
竹心诚拿出了一个白纱做成的手套:“戴上这个号脉就不脏了。我每天都给你洗一遍。”
“你策划了几天了?”
“有四五天了。老板一说他要转让店铺我就开始策划了。”
“店里的伙计不能多,得节省开支。”
“一个伙计就够了,我打杂,再请个老妈子做饭,你坐堂诊病很辛苦,一定要吃好。”
“就这么着吧!”
竹心诚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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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香雪坐诊后一个月。
一天,从外边抬进了一个人,此人不能言语,无法行动。
“竹心诚,把门关起来,我们今天专门治这个人,你去馒头店买个大蒸笼来。”
“要蒸笼做什么?”
“他这个样子像是中毒,我刚看他的血液正常,我爹说过,如果无法从一个的血液里看出他中的是何毒,那么也许从他的汗液里也许能寻到蛛丝马迹。”
“要汗还不容易,让他跑跑不就有了。”
“他不能动,怎么跑?”
竹心诚自觉失言,忙往馒头店去。
待他回来他就发现他父亲的牌位在桌上供着,而方才的病人和送病人来的人—他的那些个属下全都在一边跪着。
“竹心诚,你到底是什么人?”冯香雪问。
“你们退下吧!”
“是,少主。”六名飞鹤教的弟子应声退了下去。
“你这一切都是在演戏,而你根本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去给你们的总护法雷龙治病,对不对?”
“你是如何知道? ”
“我听我爹爹说过,孙青阳配了蚀魂散,着人下在了邪教总护法雷龙的饮食中。误食蚀魂散的人症状和中风相似,不能行动,无法言语,而你的属下方才所描述的症状就是如此,他仔细的把了那个装病的弟子的脉,他的脉很正常。所以我才想到蚀魂散,想到飞鹤教,想到雷龙。”
“没错。我的确是在演戏。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你去给雷总护法治病。为此,我会出了父亲的生命,“竹心诚道,“一切都是假的,只有我对你的心,对你的情是真的。”
“既然是心真,情真,你何不直截了当的娶了我。”
“我也想,可是我的师父不同意。”
“竹志是你的父亲,他又怎会做不了主。如果你真的想娶我,我不相信你爹会跟你争跟你抢。”
“从我八岁,拜了教主为师后,我的一切就都只有师父管的,我的一切也都由师父做主。要父亲和你做名义上的夫妻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总不能随便找一个属下吧,那样也太轻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