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游记(三)尼泊尔的“活女神”

来到尼泊尔,加德满都杜巴广场是一处必游的景点。而游览加德满都杜巴广场的终点和高潮,就是参观库玛丽女神庙(Kumari Bahal),因为您有幸的话可以一睹库玛丽活女神的容貌。

  在游览库玛丽女神庙之前,我也提前做了一些功课,知晓了一些关于库玛丽女神的故事:

库玛丽女神又称“童女神”,是尼泊尔的“活女神”,在国家和民众中拥有崇高的地位,她象征着庇护国家的至高无上神灵,掌握着国家的成败兴衰,一向受到印度教徒和佛教徒的共同崇拜,是教众心中神圣不可缺失的精神支柱。

  尼泊尔对库玛丽女神的崇拜,源于十四世纪,相传当时有个国王,对湿婆神妻子的化身之一(难近母女神)动了邪念,惹怒了女神。女神托梦给国王,“你要想保住江山社稷,就要崇拜库玛丽女神,她是我的化身。”于是这项与挑选藏传佛教转世灵童同样具有神秘色彩的宗教仪轨,历时几百年延续至今。

  这就是库玛丽女神庙,是位于加德满都杜巴广场南部一座三层的红砖建筑,建于18世纪,是被奉为库玛丽女神的女孩在进入青春期至做回凡人之前的住所。每天下午四点钟左右,库玛丽女神会在神庙正中间的窗口露一下脸,让庭院中的游客短暂观礼。

趁着活女神还没有露脸之前,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活女神居住的这座神庙,这是一座平面布置为“回”字形的三层木结构庙宇,中间有一个不大的庭院。神庙的建筑古朴庄重,尤其是门窗的木雕,工艺精湛,造型华美,非常繁复精美,每件门窗都不失是一件美得让人惊叹的艺术品。

  三层正中间的这个窗口就是活女神将短暂露面的地方。据介绍,库玛丽活女神的选任是极其庄重严格的,其身份必须是贵族(释迦族)的女儿,年龄约3-7岁,出生时的星象吉祥,身上没有任何斑点,不缺牙齿,从未生病、流血。还要是同时具备三十二种优美身体特征的女童才能进入最后的甄选。

  挑选活女神的条件除了满足上面所说之外,还有最后的考验是把被挑选的几个女童关在神庙的大殿内,四周漆黑,放满血淋淋的水牛头(象征被女神杀死的妖魔)和骷髅头,并由一些戴上恐怖面具的人扮演恶魔进行恐吓,其中面无惧色、表现镇定安详的女孩,才被认为是女神的化身,能够当选为库玛丽女神。

  在尼泊尔,库玛丽活女神不是唯一的,在加德满都的三座古城里,都有属于自己的活女神。当然,加德满都杜巴广场库玛丽神庙里的这位女神是最为重要和荣光的。我们现在来观礼的这位活女神本名叫特莎娜·释迦(Trishna Shakya),是在2017年9月28日从上百个幼女中甄选出来的。女孩一经通过甄选委员会一系列严格的考验,被认定为女神的真命化身,这位女孩就要从此远离世俗生活,离开家人定居于女神庙内,由专职的神职人员照顾她的生活。

  活女神殿是雕花木楼,一、二层窗户不能开启。顶层居中有一扇垂红色布幔的金窗,内室设活女神的黄金宝座,其精致可与国王的镏金雄狮宝座媲美。底层为孔雀、鹦鹉、大象以及表现狩猎、歌舞、性爱的各种塑像。

  女神庙庭院四周的墙壁和柱子上,都贴着用当地语言、英文、中文三种文字写就的“严禁对库玛丽女神拍照”提示(如这个红色的警示牌)。当然,在活女神露面时段之外,还是可以拍摄建筑物和庙内装饰的。但当库玛丽女神出现的时候,所有的拍照都被禁止,而且管理的十分严格,违反者会被没收相机或手机。

  活女神平时只能离家住在神庙里,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上学,也不能到外面玩,甚至不能被自己的朋友触碰。据说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就会失去纯洁之身。库玛丽活女神出现初潮或受伤流血,就得从库玛丽神庙的侧门迁出,打落凡尘被贬为凡人,然后由甄选委员会通过一系列严格的程序再重新选一个库玛丽女神出来。

  活女神一经被确认,便会被封闭居住在这座女神庙的三层,她的脚将不能再接触地面(由婆罗门祭司担任的监护人抱着或在房间中的床上行走),出门则要坐神轿。活女神平日闭门不出,只有在特殊的节日和时间段才会让民众前往膜拜并受她祝福。这个时候,信众们会拼命挤过去供奉钱物。祈福的人,甚至国王,都会去亲吻她的脚。

库玛丽活女神出现初潮将被贬为凡人,卸任后的库玛丽女神每月可以获得政府退休津贴,但金额并不高,而因为传说如果有男人与前库玛丽女神结婚,会带来不幸,导致成为凡人后的库玛丽女神终身难嫁,加上从小没读过书且长期与社会脱节,退位后的库玛丽女神生活并不容易。当你听到这样的故事,是不是觉得库玛丽活女神其实也很可怜,把自己无私奉献了,经历一段荣耀与悲泣的人生短暂经历!

  快到下午四点时,库玛丽神庙的庭院中已挤满了闻讯赶来的游客和一些远道而来的信众,大家目光齐刷刷地盯着神庙正面三层楼上正中的那个窗口,静静地等待着库玛丽女神的出现,热切地期待活女神能从三楼正中的窗向外看自己一眼,给自己带来幸福好运。作为神,库玛丽女神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朝拜者看作是吉凶的标志。比如,如果活女神对朝拜者大笑或大叫,朝拜者将生重病甚至死亡;如果活女神用手指取食物吃,朝拜者将破财等等。因此绝大多数情况下,女神接见教众时都面无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当然,如果女神正面看了一下哪一位朝拜者,那么他一定认为这会带来好运气,令他会高兴幸福不已。

  下午四点刚过,三楼左边的窗口中闪过一个衣着鲜艳的人影,大家以为是活女神即将露面,但露出的却是一张装扮华贵的中年女人脸庞,原来是活女神的监护人。她从窗口向下仔细察看,发现有人举着相机或手机在拍照,便大声呵斥,禁止拍照。随后便从窗口退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她复又从窗口探出头来观察,确信没有人举着相机和手机后,正中间的窗口中出现了一个身着红袍,满身装饰的小女孩,这就是传说中的库玛丽活女神!这张漂亮冰冷的面孔如同镶嵌在黑色背景中的油画,没有任何表情,呈现一种与其稚嫩的脸庞很不相称的严肃,据说女神也不能向游客显示任何有情感意识的面容。大家在下面静静地看着,我的心里涌起一丝崇拜,但更多的是一丝怜悯。原本应该在父母膝前撒欢的小女孩就这样不能欢笑地度过孤独的童年,真是令人唏嘘甚至有点不忍。一、二分钟后,女神消失在窗边,给窗下的我们留下了一段难以忘却的回忆......。

这就是现任库玛丽活女神——特莎娜·释迦(Trishna Shakya)。虽然不能对着库玛丽女神拍照,但在库玛丽神庙的外面销售印有现任活女神的明信片,我于是购买并翻拍了一张照片让大家了解一下这位现任活女神的真容。据介绍,女神的妆容,是有很多寓意的,黑色的眼线表示可以屏蔽所有邪恶,两眼之间的第三只眼可以洞察万物,从眼角到耳朵的黑线代表着无限的法力。还要在脖子挂上很多的法器,传说这些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法器具有各种法力。

  随着活女神从窗口的消失,库玛丽神庙庭院中的观光游客如潮水般散去。我抬头仰望神庙天井上的天空,阳光依然灿烂。站在我身旁的这位天真无邪小孩与我刚见过的童女神形成强烈的对比,这让我深切地感觉,只有生活在父母身边,有着快乐童年的孩子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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