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桓公与周桓王二人都是短见之人。陈桓公以“宋、卫实难”不许郑伯之“请成”;周桓王因为恶郑而不礼郑伯。
陈国于郑国来说是小国,郑国对其可以用“虎视眈眈”来形容,陈五父劝谏说“亲仁善邻,国之宝也”,这是小国苟存的一个办法,“善”邻以求邻无攻伐之名,以保安宁。这个“善”有一层畏惧的意思。小国存活在大国之间是很不容易的,“朝秦暮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是陈桓公却不是这么想的。郑国和宋、卫两国不和谐,在陈桓公眼中郑国的威胁是宋、卫两国,郑国在没有和这两个大国和平之前是不会对自己采取行动的,而且自己曾经和宋、卫联手攻郑,如果郑国打自己,那两个国家也会出手帮忙的,所以他不把郑国当作目前的威胁。陈桓公不知道的是大国为了自己的利益是可以牺牲小国的利益的,大国之间的矛盾丝毫不影响大国对小国的惩罚,所以郑国侵陈,并且大获,陈桓公终于知道厉害了。
寄希望于宋、卫就是期望于人,完全依赖别人是不足取的。而亲仁善邻就是避免邻国有攻打自己的正当理由,可是一个国家攻打另一个国家真的需要正当理由吗?《孙子兵法》有言“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不可以天真的以为敌人会因为外界事情而不能战胜自己,而是自己需要加强防备,不给敌人战胜自己的理由。
周和陈不同,周现今完全属于自己的地盘相对于过往是很有限的,可它还是天子之国,周是君,郑是臣,在当时社会还算稳定的情况下,周是不担心郑国对自己有什么大动作的,所以周桓王不畏惧也不应该畏惧郑庄公。
前些年郑因为周辜负了自己做了些小动作,恶心了周一把,周虽然很气却也还没有作出太多反应。可能是因为郑庄公想通了,主动觐见周桓王,周桓王却不礼他。周桓王的态度作为普通人可以理解:就算不说之前的事情,而说朝见本身,郑庄公作为周的卿士都多久了才来朝见自己,谁不生气。可他是周天子,他能生气,却也只能生气而不能做多余的事情,不礼就是多余的事情。后世常常说一个能干的人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喜怒最容易影响到人的行为,不形于色不仅仅是不把喜怒表现出来,更重要的是不被喜怒影响作出错误的判断。
周桓公说“善郑以劝来者”,“善”郑的原因很简单,“劝来者”,将郑树立为一个典型。周桓公说的有些道理,可是作为天子,对于臣下对自己的不尊重不作出相应的反应而是容忍真的能够中兴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