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缓的手机铃声响起,束束转身一看是哥哥的来电。她果断拒接,图个清净。这样的动作重复三次后,家里的座机不依不饶地响了,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她刚拎起话筒,一阵狂批就铺耳而来,“人家的书法你能那么评价吗?这么灵气的小姑娘,怎么就不能口吐莲花呢?什么‘看了你的头衔,才觉得写得不错’?请你这个名校专业人士去,你存心来砸场子的,对吧?”“杨斯忱,我可是你亲妹妹,你咋不让那个头衔能写几页纸的书法家‘毛笔生花’呢?传过来那么长的头衔儿,又没有相匹配的水准,楼下王叔叔家的七岁儿子都写得比他强!你应该感谢亲妹妹,帮你去伪存真,净化展览。”束束说完就挂上电话。
她想想还要发作,人未到排场到,光那几页纸的头衔让人咋舌不说,那一幅幅作品就让人不愿直视,还美曰“草书”,写个楷书一二三四都成问题,那些留芳千古的书法家们要是能穿越时空肯定也会集体汗颜。书法是视觉艺术,供人欣赏,让人产生共鸣,让人愉悦身心。束束觉得那句“看了你的头衔,才觉得写得不错”已经是最委婉的评价,谁谁谁应该回家临临楷书,学学隶书或篆书,踏踏实实写字,有了一定基础再来学习草书,而自己现有的怪书只会让大众双眼蒙尘。
无论是写字还是做事,有必要把一大堆头衔都拿出来晾着嘛?踏踏实实地,不要让一大堆头衔绑住了自己。这些头衔之外的,或许才是真正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