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女儿一同回家探亲的第三天,女儿在夜里高烧抽了过去。
其实宝贝在前一天的夜里就有些烧,但因为住老家火炕的缘故,分不清是烧还是热,打算到了白天,带着宝贝去医院查一查,只是当宝贝早晨醒来后,除了有些流鼻涕,小家伙还算活泼,发烧这事就没往心里去,医院也就没去。
白天带小家伙上街溜达玩,走了整整一上午,可能是有些累的缘故,到了晚上新闻联播都没播完女儿就睡了,在夜里十一点左右爱人叫起了我,说宝贝有些发烧,因为没带体温计的缘故,所以无法确认孩子到底是不是高烧,此时全家人都在睡觉,女儿也在睡,想着不打扰全家休息,我与爱人轮番用温手绢擦试宝贝的身体,用烧过的白酒沾湿棉球,夹在女儿的腋下,帮助女儿降温。
本以为这样可以缓解女儿的病情,没成想到了凌晨两点钟时,随着女儿突然起身一声喊叫,女儿开始抽搐了起来,慌乱中我掐着女儿的人中,大概一分钟后女儿停止了抽搐,整个人软趴趴的躺在爱人的怀里,我与爱人吓得不轻,紧忙跑到前院叫醒了孩子的爷爷奶奶,爷爷紧忙打电话给有车的邻居,大概五分钟后,车子来了,带着包裹严实的女儿一同赶往医院。
凌晨的缘故,小县城的医院空空荡荡,值班的大夫也不见人影,慌乱间我拍打着办公室的门,接连几间都没有人恢复我,直到有一间办公室的灯亮了起来,问我们干嘛,我说孩子高烧抽了,他说儿科在旧楼的二楼,赶紧抱着孩子跑向旧楼的二楼,看着整趟紧闭门户的走廊,我与爱人逐一同怕打着门窗。
最终找到了儿科的值班护士,说清缘由护士打开了包裹的女儿,观察女儿的状态,因为光线的照射,女儿开始哭了起来,孩子有气无力的哭声,让全家人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警醒的女儿口中不停念叨着妈妈,即使躺在妈妈的怀中,仍然在喊着妈妈,仿佛眼前的人并非她熟悉的妈妈,护士将体温计夹在了女儿的腋下,过了七分钟左右,拔出了体温计,温度显示39度,高烧。
护士打电话给儿科的值班大夫,经过沟通给女儿先打了一针退烧针,当针扎在女儿屁股时,迷迷糊糊的女儿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拼命的喊着妈妈、妈妈。经过爱人的安抚,女儿情绪渐渐稳定,也再次昏沉沉的睡去。
此时我的内心依旧无法平静,我发现女儿仿佛认不出身边的亲人,其中最熟悉的妈妈也让她感觉着陌生。
大概十分钟左右,儿科的值班大夫赶了过来,经过简短的询问,初步定义为热惊厥,具体情况需要等到早8点后,化验人员上班进行抽血化验,才能进一步确诊。
大夫建议开间病房用来休息与等待,但是孩子的水杯等用品并没有一同带来,即使住院也很不方便,我问医生如果住院,儿女会进行何种治疗,医生说即使住院也只是进行物理降温,听完后我决定带女儿回家,毕竟距离八点还有不到四个小时,时间完全在退烧针的效用范围内,等八点之后再带女儿来医院抽血化验吧。
车子行驶在凌晨三点多钟的街道上时,家人都焦虑、担心的看着包裹起来的女儿,邻居的叔叔不时的擦拭起雾的风挡玻璃,看着外面大雾笼罩的街头,一股股的悔恨之意,袭上心头。
到了家,小家伙已然睡去,因高烧女儿的小脸涨的彤红,当打开包裹的被子时,女儿再次惊醒,爱人赶紧将乳头送到女儿的口中,才停止了女儿的哭啼之声。
到了家我与爱人虽然疲惫,却迟迟不敢睡去,因为小家伙每动一下,我与爱人的心,就猛的提起一次。
我们坐在已经热气散去的炕上,靠着墙抱着睡去的女儿,我则将被子垫在爱人的身后,尽量降低爱人的疲惫,然后让爱人尽量靠在我的肩膀上,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盯着睡着的女儿。
在早上七点左右,女儿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有些涣散,用惊惧的眼光打量着屋子,口中不时的发出怕、怕,我与爱人一直在安慰女儿,女儿不怕,爸爸妈妈在你身边,不用怕的。
看着女儿迷离的眼神,我的心,很难受,生怕孩子因为高烧,烧坏了大脑,然后忘记从出生到现在,十五个月期间发生的一切。
在女儿缓神的过程中,我与爱人轮流说出女儿熟悉的词语,以便勾起女儿的回忆。
当爱人问女儿,爱妈妈吗,女儿吐出了乳头说了一声爱爸爸。
就是这一声爱爸爸,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因为我知道女儿回来了。
也体会到失而复得是有多么的珍贵。
随后女儿又连续烧了两天,今天终于有了好转,再次开始中断的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