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然发现,自己的现在,可用两个字描述了。一个叫“吃”,一个叫“听”。自己戏之为张开嘴巴吃饭,闭上眼睛听戏。
潇洒自在呢?还是无奈牢骚呢?
最先想到的是后者。张嘴吃饭,其实隐含着说话功能的委缩。没地方说,也不需要说,没有人听了,无以交流了,没办法说了。那就只剩吃饭一个功能了。闭眼听戏,并不全是潇洒,有某种无奈在。既然不能看到更多,或者也是不愿看到,那就闭上眼晴吧。沉入自己的世界,消受自己的喜欢吧。否则能怎么样呢?这就是无奈!这就消极了。
后来,细细琢磨,渐次回归到前者。自己也便开朗起来。
这么讲吧,其实这个“吃”与“听”,正是现在的我的所可以“为”。一个人在不同的年龄段上,有不同的作为。就我而言,退休以后,老了以后,做不了什么事的时候,“吃”与“听”,是最最适合我的作为了。能实实在在地做好这个“为”,肯定有益于自我。其实还有益于社会。我们这个年龄段,靠了自己,管好自己,不负累家人,也就是不负累社会,就是有益于社会。所以应该坦然地享受这个“吃”与“听”,实实在在地潇洒起来呀,而且一直以来,自己其实就是这样的。如此思想,便有了对于过往一段行为的梳理。
先讲“吃”吧。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整天只为吃饭操劳,并如此地费心费力。首先是思谋着吃什么?怎么吃?得有吃有喝,有稠有稀,还得有菜有肉,以至于有奶有蛋。重要的是有滋有味,心口舒爽。这就费心了。更重要的还需劳作。上午买菜买果,下午买面(面条、馍馍之类)买饼。一天几次出入菜市场,总是不能一次买好,时有顾头不顾腚的感觉。买只是劳作的第一步,还有接下来的第二、第三步……。天天如此。真够劳的。
反转一想,不忙这些,又能忙什么呢?没得忙了,只有这些了。服务自己,自己服务。其实也不劳苦,走动而已。用个保姆吧,不合自己的消费习惯。全部食堂吧,不全合自己的胃口。那就半自己半食堂吧,自己为主,食堂辅之。或者食堂为主,自做辅助。看情况,按实际,据需求,灵活来。这便解轻了劳,花样了做,重要的是调节了吃,舒服了胃。所谓不累也。
再讲“听”。这是一种纯粹的享受,没有任何劳苦。所以更值得一讲。它占去了我的相当一部分时间,也成为我生活的相当重要的一部分了。这就是听音乐。准确地讲是听戏。我太喜欢听戏了。退休以后才有了时间,让我尽情尽兴地听。什么时候呢?什么时候都可以。而重点又是每天下午散步之时。我之于听,主要是散步时的消谴。每次散步,总带唱机,眼观风景,耳听戏曲,呼吸新风,品匝声腔。往往神游在戏曲音乐的跌宕起伏中。我是在散步,在活动,也在观看着变化的景观,而心神好像进入了剧场,走上了舞台。这就是我的听。在运动中进行,在运动中舒展。运动了身体,舒展了心神。所以,每天不听那么一会儿,都不得愉快。
再讲这听的内容吧,主要是以山西的中路梆子、北路梆子为主的梆子戏。此外是特别喜欢的内蒙古二人台。真正的百听不厌,越听越来劲,越听越喜欢。有七、八年了,我的散步时间,就是听戏时间,甚至我的全部消谴,也只此而已。
是不是很潇洒呢?至少也是很自在的。专此记录在案,自己玩转,也愿与同类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