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女儿八岁生日之际

      女儿欣蕾马上就要过第八个生日了。今天忙了一天,六节课,下班后吃过晚饭,正好她作业也写完了,一起去订了生日蛋糕。虽然下了雨,有点冷,我们娘俩骑着小电动车,去了离家不远的一家蛋糕店。我俩意见不一致,我选的她不喜欢,我只好放弃了,毕竟人家生日,得让小寿星开心不是!



      回来的路上,我们聊起了生她那天的情形,她说:妈妈,我长大一定待你亲。

      2005年参加工作,2007年结婚,为了把工作推到一个层次,直到干完文科重点班班主任我才开始备孕,女儿是2012年高考第二天出生的,结婚五年才有了她。

      备孕时受的心理煎熬和往返洛阳的奔波劳累,简直不堪回首。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应该会选择顺其自然。

      当时,总觉得自己是外地人,在单位要把工作干出一定成绩,评了中一再生孩子。老公和公婆好像也没有催过。老公可能和我想法一致,公婆以及老公的爷爷也许是碍于情面什么的。估计,农村老家的邻居和亲朋好友都有议论吧。记得,一个表嫂当面谈及过此事,当时我还提过不要孩子的谁,如今不记得了。现在,觉得当时的自己还蛮可笑的。

    那时的思维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按自己的计划来,现在明白了你有你的计划,上天自有安排。我本身有多囊卵巢综合症,一种内分泌疾病,查过文献,目前没有查出明确病因。美国有专家说,是患者在母体时,受激素的影响,和自身的压力以及脾气性格也有一定的关系,还好我也不是十分明显的那种类型。

      但是,自身性格要强,干班主任又容易和学生起冲突,压力大,本身脾气也急,“雪上加霜”吧,恶性循环。备孕了半年左右吧,当时,似乎还有些讳疾忌医,或者说怕人知道之类的思想。现在看来,可能也是压力大,或者追求完美,不好的不愿意让人知道。

      三个月一个疗程,做造影检查,抽血化验性激素六项,什么的,确诊之后,吃桂枝茯苓胶囊,调经,每隔一段就要去洛阳,坐火车,坐汽车,自己开车多一些。医院人太多,去的晚,检查结果下午出来,耽误事儿。也不想总请假,有时调了课,不请假。记得一次主任说,你身体这么好,每天这么精神,还请病假?当时,我也不想说明。孩子奶奶说,一提起去洛阳,浑身都想出汗。有一次,还出了个小事故,一个骑电动车的和我的车碰了一下,当时是夏天。俩人都刹车了,其实是他自己摔了,擦破了皮。当时,一是觉得咱是机动车,出了事故,责任应该在咱这,二是,人家膝盖擦伤了,受疼痛,咱也没受疼痛。找车把他的电动车拉到修理店,花了八十,给人家修了车,又给他拍了片子,看了病,还给他买了条裤子?还是给孩子爸买的裤子给他穿了?又给了他一百块。总共花了小一千?如果是现在,我可能更愿意让交警出面,按法规处理,觉得更公平,免得后顾之忧。

    一次, 在看病期间,有个护士总看我的结婚项链,我觉得不好意思,摘了,放在钱包里,后来丢了。总之是,很累,受心灵和身体双重折磨,心情也不好。后来,基本不抱希望了,其实已经怀孕了,家里的试纸用完了?还是刚怀孕不到十天没测出来?又打起精神,去县里一家医院做了B超,不知道是机器原因还是医生技术问题,说不可能怀孕,是个囊肿,那个医生五十岁左右,烫发,脸记不清了。以至于,后来七八年我都不愿意去那家医院,后来发现有所改观,医生更年轻,更专业了,设备也更新了。到了备孕二宝,懒得去洛阳了,骑着电动车去这家医院比较多了。可能这几年,当地医疗机构都提升了吧。

      当时,从医院出来,我就绷不住了,给孩子奶奶说,你回老家吧,不用在这陪我给我做饭了。她说,我不回,咋了吗。现在想想,我就是这样的性格,不愿意爆露自己的缺点和弱点,也不太会说软话,或者说不愿意说吧。以后得改一改。

      后来,又一次打起精神,和孩子奶奶一起开着车去了洛阳的医院,有两个同事还趁车去买衣服了。到那之后,先做腹部B超,医生说好像有个孕囊,看不清,你去加35块做个阴超吧。一查,证实怀孕15天左右。当时真是有点不敢相信。孩子爸爸,当时正在洛阳出差,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本以为他会很激动,但好像没什么大的表现,至少表面没看出。看这性格也过于沉稳了吧!甚至有点儿闷,每次我雷霆大怒都跟性格有关,俩人反差太大,一个急,一个缓,一个外向,一个内敛。

      到怀孕四个月时,一天监考会考,早上五点半起床,一下到下午六点左右,那时没想着请假,觉得很累,也没说。晚上出血了,吓得半死,凌晨就去人民医院找主任做B超,说没事,不放心又去洛阳,看了之后也说没事。回来卧床打了半个月还是多久的黄体酮。之后,就去学生处待了半年待产了,彻底害怕了,太不容易。

      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时,去洛阳产检,天太热了,当时还是年轻,没有现在心态好,耐受力强,有点着急。医生检查后也说不适合顺产,骨盆开口过窄,可能会卡住孩子头之类的,一听这句,我立刻毫不犹豫地决定剖宫产。多不容易啊,这时候不能有风险。当时十点半左右,本来立刻就要手术,后来医生说,安排到下午吧,快该下班了。下午四点五十进产房,五分钟孩子就出来了。听到医生报孩子的体重,我当时就来了一句,这么小,不如自己生了。医生说,现在说这有啥用?不要再说话了。当时,没有现在这么正规的产检,自己也没有做好围产期营养。

      女儿生下来还挺白的,先开始在大产房,八个孕妇。有一个男孩特别黑,全身都黑,被家人戏称为“黑蛋哥”,不知道现在长白了没,女儿后来竟然随爷爷和姑姑肤色不算白,让我有些小意外和不如意。第一天下午和晚上,一点都没法休息,小孩哭声此起彼伏,还有大人的说话声。第二天等来了单独病房,在镇痛泵取了,最疼的时候坐上轮椅转病房,不堪回首啊!那个疼!孩子爸也没劲儿,起床活动也拉不住我,被闪了几次之后,我就自己拽着床单起来了。

      当时天真是热啊,不怎么流行用尿不湿,奶奶洗的尿布,一会儿就干了,天热,还不太敢吹空调,后来实在受不了,拉个帘子,挡住空调的风,开了空调。

      当时真是饿疯了估计,做手术之后,鸽子汤,乌鸡汤,平时嫌腥不吃的,都吃了。据说,喝白开水影响奶水,非得放点婴儿奶粉,也没觉得腥,后来出了月子都不吃了,婴儿一段奶粉铁腥味儿太重,喝不下去,试用装那种小袋的,都扔了。

    在医院一共待了四天就回家了,当时真是年轻,回来洗头洗澡,术后第五天就活灵活现了。也没有像去年冬天,生完二宝,浑身上下都是病,还没有力气。

      女儿七个月,爸爸去省纪委工作半年,我在家考研,奶奶把她带回老家了。隔一段去看她,当时工作学习也忙,没有好好管她。现在很内疚。

      女儿学会的第一句很长的话是“咩咩羊去沟里吃草了”,可能每天爷爷带她去看羊儿吃草吧。有一次,回老家看她,她说,妈妈不要走。我说,妈妈要去上班,赚钱养你啊。她说,让奶奶去赚钱。当时还是很心酸的。还有一次,女儿两岁多?我和爷爷奶奶一起在超市给爷爷看一双鞋,一会儿功夫,就听见服务台叫我的名字。原来,女儿跑丢了,跟超市工作人员说的我的名字。当时,碰见的孩子六舅奶奶连连夸她口齿伶俐。这样看来,女儿的语言能力还是可以的。

      后来,女儿上幼儿园,我又想好好工作几年,把中高评了,再考个博什么的。记得,幼儿园开学那一天,我还要急着回学校看学生,内心无比的忐忑和不舍。她会不会哭?害怕?想起了,作家龙应台的几句话:“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心头一酸,泪水无声地滑落。到了单位,立刻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

      后来,女儿一次都没哭过。也许和她的性格有关,也许和之前周末,奶奶回老家,我把她带着去教室。给她一个凳子坐在门外,我在里边讲课,许是她适应了课堂的约束。坚持四十分钟,不哭不闹。一次,她看我下课还在讲台上说,就着急地说,妈妈,我想尿尿。现在,也很后悔,半节课应该问问她饿不饿,累不累,要不要去院里玩儿,要不要去卫生间。幼儿园三年,我几乎不去接送不说,关键那时的想法是,孩子开心就好,学不学无所谓,还给孩子班主任也说过。现在,特别后悔,养育孩子要学习,至少要有认真培养的意识和态度。

      现在孩子二年级,本来前半年生,年龄在班里偏小,从小的习惯和基础也没打好,成绩不是太好。虽然,我不是十分看重成绩,不免也担忧她什么时候才能名列前茅?三岁前培养感情,六岁前培养习惯,感觉作为家长,做得太差强人意了。还好,现在意识到了,应该还不晚。

      女儿上幼儿园时有两件事,现在觉得重视不够。第一件,说谎,小朋友的东西被她拿回来,可能怕我们训,说是学校发的。对方家长,在班级群里找我们,说得还不好听。还好,当时我并没有太严厉地批评孩子。现在知道了,小孩子说谎不一定是真说谎,可能是自己觉得真是那样的,总之对于幼儿来说,教育要春风化雨。还有,她们有一位张姓老师,据说离婚了,经常打孩子。我女儿遇到的老师几乎都说她乖,听话,我还嫌太乖了,压抑呢。有一次竟被这位张姓老师歇斯底里地连搡带打了,不知道她幼小的心灵还记得吗?当时似乎被吓着了,好一阵子,或者说直到现在,老师的话如同圣旨,不敢有一点不从,有一点没做好,自己就嚎啕大哭起来。

      一年级第一学期,幼升小衔接,双重困难,加之班主任的管理不太适合我们,三重困难,有时作业写到十点多,还写不完,第二天早上起早再写。基础薄弱,习惯不好,加之班主任和老师布置作业似乎缺乏规划,尤其考试前复习时,挤成一堆。当时,我的大部分精力还在工作上,也不够耐心,每天真是生无可恋,炼狱一般。第二学期,生了二宝,我身体也不好,不上班,习惯也不好,有时还追剧,对她的学习管理得也不够好。

      到了二年级,一切有了很大改观。女儿慢慢学习习惯也好了,知识也有了一定的积累,班主任换了,管理方法很适合我们。每天作业量不大,批改很细心。昨天,我签意见,竟然写错了一个字,被她班主任发现了,真是对自己也无语了。还有一次,我检查完老师又检查出来两处错误。自己征订的报纸,和购买的书籍,班主任都有安排,竟然都读完,做完了。作为家长也轻松了不少,总之,渐入佳境吧!

      女儿身上也有很多优点,爱劳动,干家务什么的,带弟弟也带得比较好。喜欢一个人做些手工之类的,剪剪贴贴,画画。去年我生日时做了一个能活动的立体画给我。也比较听话,与同学相处也不错。相信她会变得越来越好,发扬优点,改正缺点吧。其实,孩子也是大人的一面镜子,我发现她身上的一些小缺点也是从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身上耳濡目染的。正人先正己吧,改天和她谈一谈,互相指出优缺点,相互监督改正。

      八年来,养育女儿的同时,我也得到了成长。从年轻气盛,变得越来越平静,越来越知道疼孩子,越来越认真地希望教育好孩子。有人说,每个孩子出生前,都在天上挑妈妈,谢谢你!亲爱的女儿,既然你选择了我,我一定要尽力做个好妈妈,每天进步一点点。希望你像你的名字一样,做个欣欣向荣的春日花蕾,越来越好,茁壮成长!感谢你和弟弟让我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母亲!余生,让我们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风雨雨,沟沟坎坎,一起品尝生活的苦辣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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