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霸唱的《鬼吹灯》系列作为盗墓题材小说的开山鼻祖,自2015年上映的《九层妖塔》开始,已被改编成多部影视作品。这些良莠不齐的电影、电视剧,为我们展现了多个不怎么壮丽的“地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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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鬼吹灯之巫峡棺山》的问世,预示着网大罪恶的手已伸向这一经典IP。两年间,新片场先后出品了数部以“鬼吹灯之”为前缀的网络大电影,看哭书粉与路人无数。直到本月,《鬼吹灯之黄皮子坟》的出现,如一条清泉流向贫瘠的土地,让早已躺平的观众们亢奋坐起仰天长啸——
我们的鬼吹灯系列,是不是要支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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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黄皮子坟》的故事远离了该系列一贯依靠的“神秘帝王陵墓探险”,将故事锁定在了东北民俗怪谈界顶流黄皮子(黄鼠狼)身上,安排主角们去黄大仙的地盘走了一遭。
盗墓的故事原则上应发生在地底,所以相关题材影视剧自然都以昏暗阴森为主要标准,蜡烛手电为主要配置。黑黢黢的画面里,光源一通乱照,最后定到哪里哪里就是高能镜头,整个过程看起来费眼又废眼。黑暗的环境本就会激起观众的紧张情绪,此时再适度配上“阴乐”,安排个一惊一乍的主角,就算找对了恐怖片的大方向。
找准了大方向的《鬼吹灯之黄皮子坟》,将场地选在了一座民国大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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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建在地底、黄大仙庙生门直通的“黄府”,正在为老爷庆祝寿辰。宅子外表富丽堂皇,里面锣鼓喧天,却处处透露着一股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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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人熊追击,又被黄鼠狼叼走重要道具的胡八一等人,因救人心切只能硬着头皮进入府中,遭到了管家的热情款待并在桌边坐好准备吃席。席间,胡八一向管家询问此地下府邸的由来,得到了“战争、避难、没再出去”等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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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晋太元中武陵人在桃花源的奇遇在地球上估计无人不知,对于上过高中语文课的观众来说,“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的古文更是早已刻烟吸肺。所以,当管家将地下府邸的成因娓娓道来,观众只想和王胖子一起感叹:“嚯~您这整个一桃花源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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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黄皮子坟奇遇记”的故事在“黄府”全面展开。彼时的胡八一,还不是那个深谙“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的摸金校尉,而是一个留着短发有点书卷气的下乡青年,几个小时前还因误杀黄皮子,被村民绑在冰天雪地的大兴安岭险些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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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拍摄中国鬼片的一大难点就是不许有鬼。为了在传统科学与题材尊严间实现平衡,编剧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以“幻觉”或“做梦”来圆剧情。这种万能处理方式用在一部两部身上倒也还好,部部都是就着实让人有点烦了。
在圆剧情的手法上,《鬼吹灯之黄皮子坟》亦不能免俗,不仅“气味致幻”的老套路贯穿始终,还在胡八一等人进入“黄府”后向观众展现了一场“盗墓空间”似的“幻觉套娃”。
首先,给黄老爷点完“寿”字正四处乱逛的胡八一,在房梁上发现了正在把玩蘑菇袋的诡异少女。搬来椅子准备拿回袋子的过程中,被少女翻身骑上肩膀。在濒死的窒息中,胡八一终于发现勒住自己脖子的不是少女的手臂,而是梁上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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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脱险后,府中的场景已然转变,先前吃着火锅看着戏的人群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眼死灰般的残破场景。拥有主角大爱的胡八一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赶忙动身寻找同伴,在一番折腾后成功救下了正在上吊中的另外三位。
当他们再次回到大院,发现一切回到了最初的场景,只不过唱戏的和听戏的人,都变成了纸人。
重拾智商的胡八一反应过来从在门口闻到肉香开始,他们就吸入了某种致幻气体,先前的所见所闻皆为假,而那个管家,更不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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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决心立刻找回被抢走的重要道具,并找出生门火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此时,在经历了前面较为丰满的故事情节后,稍松口气的你会惊喜地发现进度条竟然刚刚过半。
《鬼吹灯之黄皮子坟》之所以能在同行的衬托下脱颖而出,一方面是因为同行们真的水,另一方面是本片真的让观众看到了走心的制作。在明显不富裕的经费下,电影完成了远超网大平均水平的服化道。黄鼠狼管家、小姐这些配角的演技也可圈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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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方面,幻觉套幻觉套出了较为紧凑的节奏与紧张感,也在深层次上进行了人性揭露、反封建迷信的主题升华。虽远不能满足原著党,但能将一切合理解释还能过审也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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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部好的恐怖片,不仅要“看着很恐”,还要“细思更恐”。影片的结尾处,在回归伟光正后,导演又设置了一个小小高潮升华主题:一进黄府就晕厥被绑的王胖子和燕子,竟然能回想起戏台上那段跑调的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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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胡八一猛地一回头,原本尘埃落定的故事再次被掀起漫天沙尘。偏偏影片又在此猛然结束,仅留下一个细思极恐的开放式结局搞得观众脊背发凉——此刻是现实还是幻觉?从洞里爬出来的王胖子和燕子,和进去的是同一个人吗?还是说他们根本还在地底?
至于本片的结局到底是什么,就要看你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