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美好的心灵到底有多动人呢?
在我过往的人生旅途中,曾有好几回偶遇怀有纯善、美好心灵的人。他们往往都是人们眼中所谓的“社会底层人民”,但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他们慷慨地施予帮助。直到现在,我还能感受到那份源自人类本性的美好特质,感动不已。
前几天,有位大学同班同学来北京出差,毕业好几年了都未曾见过。同在北京的几位同学决定聚一聚,时间定在这个周五晚上六点半。下班后匆匆忙忙乘地铁往西直门赶。
由于事先只在微信里说定聚会的事,我也没有查询具体的聚餐位置,恰恰遭逢手机没电关机。之前又约好牛姐在西直门等我,然后一块再去酒店。手机关机后,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虽与他们近在咫尺,却又好似各自被淹没于浩浩人海,彼此茫然四顾却难觅踪影。牛姐之前说定在西直门B口等我,对我来说只剩这点确定的信息了。
为了不使自己迟到甚至爽约,扫了同学们的兴。我无奈硬着头皮向地铁附近的两名工作人员说明缘由,希望借他们的手机一用。我早在心里就知道没什么希望,即便是别人出于同样的遭遇请求我施以援手,我也会抱持一种旁观者的怀疑态度,也敢肯定自己几乎是不会给与别人帮助的。果然,他们两彼此对视了两秒钟,露出神秘的笑容。其中一位年轻的对我说:“我们的手机都上交了。”我本想再恳求一番,因为他撒了谎,就在一分钟前,我在旁边不远处还看见他用手机接了一通电话。但我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草草说了声:“谢谢,那就不打扰了!”
我如一只暴风雨将至前的蚂蚁一样焦躁,我料想牛姐在西直门一定比我还要焦急,况且那时已经过了六点多。情急之下,我想去一家餐馆请求帮助一定要比在人海里碰运气强得多。
走进一家装饰豪华的牛肉拉面馆,吃饭的人不多,也丝毫不会感到有所拘束。吧台内是两名年纪很小的女孩,其中一个是回族,头戴白色纱巾;另一个长相很可爱,两颊扬起一点绯红,大概是她太忙的缘故才显出这样一副单纯的模样。她们刚好为一位顾客点了餐,打完一碟小菜。
我站在吧台外的一角,向她们说明了自己的请求。开始两名女孩很为难的样子,原因是她们上班都没有带自己的充电器,一副爱莫能助的真诚情态。我无意间正好瞥见在吧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躺着一只手机,正在充电。于是又诚恳地请求了一番,尽管那是客人的手机,她们害怕出事,但眼见了我这幅焦急而诚恳的姿态,确信我也不是什么坏人。那个两颊略带霞彩的小女孩低声对我说:“那就给你充一会吧,反正客人这会也不在。”我感激地说声“谢谢!”朝她们笑了笑。
充电的间歇,得知头戴纱巾的那个回族女孩是甘肃临夏人,也算是我老乡;那位娇小可爱的女孩说她才17岁,但活泼开朗的样子似乎也没多少烦忧。看着她们,我心里念道:“她们这个年纪真好!”但当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看见她们脸上也会笼上一层年少时的别样忧愁。
最后,我向她们又深深地道了两声“谢谢!”那位可爱的女孩朝我又开心的微笑了一回,像是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感到高兴。我的心田也仿佛被单纯的爱心浇过一遍似的,欣慰而满足地离开了她们。
一颗美好的心灵到底有多动人呢?
对比复杂多变的成人世界,两名还未成年的小女孩帮我解了燃眉之急。她们那颗赤诚、单纯、高洁的心灵还尚未受到社会完全的浸染,而社会是一尊大熔炉,也许她们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被迫改变,但在她们十七、八岁的年纪里,我看见了人类最纯真的美好品质。
遂又想起几件事。读大学时,某次乘坐公交,身上没带零钱,又没人愿意帮我换点零钱。我怀着单纯的想法请求路边一个报摊的主人换点零钱,令我出乎意料的是,那位肥胖的大妈不但不愿意帮我,还臭骂了我几句,最后甩出一句话:“你怎么不买我一份报纸啊?那样不就有零钱了吗?”受了她那副丑陋嘴脸的嘲弄,我向她挥去一个厌恶的斜视,从不远处另一个报摊买了一份报纸。
2013年十月份去游黄山,也遇到过一回手机关机的窘境,又与同伴们走散了。那一回运气稍好,鼻子没碰到灰。一家临街小餐馆的年轻夫妇大方地帮了我,还为我热情地倒水喝。当时内心泛起无限的感激,不知该怎么感谢才好,临走时我俗气地买了五张饼,尽管我不饿,但乐于以一种委婉的方式略表感激之情。
借助两位女孩的大方帮助,我终于顺利找到了牛姐,与老同学们吃了一顿难忘的晚餐。
路上,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可爱的人的身影。我十分喜欢她们的笑容,那真诚的笑容。她们单纯、美丽的心灵将永驻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