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里有个搬运工,同事都不叫他搬运工,都叫他搬运师傅,我则叫他粟师傅,因为他姓粟。
粟师傅做事踏实,超市每天天亮以前就要来货,面点水果和蔬菜,而搬运师傅每天四点起床搬运这些货品。
搬运师傅很爱闲聊,才到这里三个月不到的我,和他是无话不说的兄弟。经常闲聊,我大概知道了他的故事。粟师傅有个亲哥哥,却在分父亲遗产的时候大打出手,粟师傅跟我说他用了锄头。后来两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人至今没再联系。粟师傅有一个女儿,是幼儿园老师,可惜未曾谋面,不然我和她一样聊得开。只是我一直不知道粟师傅的老婆在什么,多次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粟师傅也不是个傻子,每次用不一样的话敷衍我。
不过我们感情确实好,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和粟师傅聊什么都投机。
粟师傅还有一个称谓,不是搬运师傅,不是粟师傅的另一个称谓,粟老板。是蔬菜联营户承包老板刘老板给他取的。
这个称呼怎么来的?
粟师傅五十多岁了,未曾做过老板,照他的说法摆摊卖过水果,凭我对他的了解,是假话。粟师傅也不是有钱人,起早睡晚的才两千多。
怎么来的?
打听很多人,多次热聊,才知道,粟师傅很多年没有老婆了,是个货真价实的“光棍”。
光棍不光过光棍节,还要过光棍的生活,我是了解到了。
但我和粟师傅依然很要好,他知道我清楚他的事情,而我也不怕他了解我。
三个月不到,有这样一个朋友,而且他是50后,我是90后,想想就觉得舒服。
人嘛,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交有所不交,臭味相投也好,惺惺相惜也罢,都是朋友。
我和他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一起聊恶心的事情,但我们从不一起做恶心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和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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