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记

四月三十号辞职,五月一号一个人去了大理。

以前总是想着等着有钱,等着有时间。可是这二者仿佛永远对不上,钱怎么挣都是觉得自己穷,钱不够。没有钱,生活里所有事情都没有安全感。有时间的时候又想着回家陪家人或者觉得时间太少,当那少的可伶的时间也被消耗完毕,又在遗憾中感叹那几天自己像个废柴一样一事无成。你是否也是这样?

三十号离职那天吃午饭,问到朋友五一去哪,她说回家。本来想着回去,可是爸妈不在,弟弟在上学。我说那你回去干嘛?后面她就约我去她老家大理。

去他妈的生活。这是从大理回来后看《深夜食堂》里面学会的,刚好和我离职的心情颇为相似。

1号那天,一个人提着行李去了高铁站,坐上了大理的高铁。一路上看着《深夜食堂》里面每一个人的故事,去了我的诗和远方。不去也没钱,去了也没有钱,那就啥也不要想开开心心的玩,再高高兴兴地继续接下来的生活。

高铁到了祥云站,朋友骑着她的七彩小毛驴来接我。大理的天比我们那还要蓝,虽然是同一个云南,但是似乎大理的天空就是要更加湛蓝和开阔。空气也是格外的清新,大理的公路也是格外的笔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像极了大理人民的性格一样。

傍晚她带我到她外婆家吃晚饭,都是几个年轻人围着她的外婆。她的外婆见到我第一句就是“你吃不吃酒”“不吃不吃”作为一个不喝酒的红河姑娘实在少见。从进家和她外婆聊了停不下来,朋友调侃我说“你们两个好像忘年交”

燕子的阿婆像极了我的外婆,她阿婆对小侄女的偏爱就像我阿婆曾经对我的偏爱一样。在大理那几天,我好像慢慢能明白“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这句话。纵使现在隔了阴阳,那份爱没有淡反而越来越深刻,阿婆只是换了一个方式守在了我身边。最后走的那天,燕子阿婆对我说“去去又再来”。我一下子眼眶就湿了,这是从儿时暑假我陪完阿婆她送我走都会说的,大学那四年每次我去外省读书她也会说,可是往后余生,再也没有归途。

大理夜晚的风很舒服,风吹动桉树“唰唰唰”地响个不停,风中夹杂着桉树的味道,那是童年在外婆家每天烧柴火烧桉树的味道。那时候的夏天也是跟大理的一样凉爽,天上的月亮也是那么大那么亮。我老是不听阿婆的劝阻,喜欢大晚上头上挤个蜂花洗头膏去龙潭里面游泳,洗的浑身湿漉漉,冻的瑟瑟发抖跑回来。阿婆再找毛巾给我擦干,毛巾上是熟悉的上海硫磺皂的味道,那也是阿婆身上的味道。随后陪阿婆去外面街道坐着听老人们讲神和鬼的故事。

从阿婆走后我很少再梦到她,大抵是我在慢慢变好长大了,阿婆不用那么牵挂我了。在我心里,她一直没有离开,而是换了一种方式在陪伴我成长。虽每每看到抖音别人的阿婆偶有遗憾,遗憾她没能看到我穿着婚纱最美的出嫁,完成她最大的牵挂。我会变好,会带着她去看她想看的世界,而大理,就是第一个。

大理第二天,坐上了去宾川的大巴,见到了几年没见的学长。还是一样黝黑的肌肤,不同的是,生活待遇太好学长逐渐在发福。午餐尝到了学长亲手做的饭菜,正宗的白族菜,拿云南方言来说“简直不要太板扎”

下午我们开车去了洱海,一路上几个姑娘拿着我的三脚架不停的在拍拍拍,大概这才是女孩子吧。这一次来洱海,和第一次来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有爱的时候,风景即情绪,悲欢离合;没爱的时候,景即是景,纯纯粹粹。一路上,遇到了太多的跑车和拍婚纱照的人们。有人在大理遇见、结合,也有人在丽江神伤。一个开始,一个结束。

白天还去了一个学妹家洱海旁的民宿,满墙的爬山虎爬满了整个房子外面,天井里种满了花花草草。民宿大厅大理白族的刺绣抱枕,各种民族气息的装饰品。坐在临海阳台边看书、发呆、喝茶再好不过。傍晚出去吃一顿正宗的白族菜,晚上在青石板路上和喜欢的人一起逛一逛。

一路的出走,我一直在思考,到底什么样的日子叫生活?是一家人为了生计起早贪黑的在地里面劳作,一日三餐;是朋友朝九晚五的工作晚上和朋友出去聚聚;是别人按部就班结婚生子带娃还是我为了梦为了舞蹈为了自由的一个人潇潇洒洒却不顾身后开始变老的父母。

或许每一种都是生活,生活里的不同面。有人为了自由不结婚,也有人为了生计起早贪黑,有人为了梦想背井离乡。没有哪一种生活特别好,只有有选择就会有舍弃。不管如何选,只要遵循你的内心,自己开心就好。

可能总有一段时光你要一个人熬过去,或许会有点苦,有点累,有点迷茫。头一天晚上想明白了,可能第二天又开始迷茫了。也有可能今天吃饱了可是明天的伙食又没了着落。你不知道该去问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啥能做啥。不知道的话,那就别一直想。找一件事开始做起来,一边做一边想,做的多了慢慢你就知道自己能做啥不能做啥了。

去大理那几天,就像我人生里面迷茫逃离的几分钟。让自己去喘口气,再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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