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雨》第1章:梦想,能当口粮来吃吗?

咖啡店内

颜冰:要命了......

墨雨: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颜冰:不,没什么...只要,只要让我在这冰凉的冷气下安静一会...恩!对...就让我稍微安静......

墨雨:面试...又没有通过,是吗?

颜冰:啊——!真是的,你为什么要把这种悲伤的事情说出来啊!明明我都快把这个伤心的消息给忘记的!

墨雨:忘记........我说颜冰,这个消息从你把我叫出来到现在才过了二十分钟好吧!要是这么快就能忘记,你现在至于这样吗?

颜冰:你就不能把我的记忆当成七秒鱼来算吗?(趴桌)

墨雨:......

颜冰:反正我现在年年冲太岁;去年倒霉成那样也就算了,今年想着能稍微转点运,结果倒好...直接血霉!

墨雨:倒也不至于这么惨吧?说起来你这次去面试了几家公司来着?不会都全灭了吧?

颜冰:面试了六家,三家当场把我否掉,两家用电话和短信的形式告诉我不合适......

墨雨:emmmm,你这也是够倒霉.....等等!(坐直)

墨雨:你刚才说你面试了六家?

颜冰:对啊!从被离职到现在为止,一共面试了六家‘虽然投出去的简历大概有十几家之多,不过通知我的,或者说第一时间看得上我的也就这点。

墨雨:三家当场否掉你,两家用通讯形式拒绝你...六减去五,你这不是还有一家没有给你消息吗?

颜冰:就是今天上午去面试的啊,不过估计也没有啥希望(摇晃右手)

墨雨:别这么丧嘛~这至少还有一丝希望在那边不是吗?万一进了呢?

颜冰:没可能没可能!那家公司的老总面试的我,而且那种态度...哎,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可怕(颤抖)

墨雨:你面试的是黑社会吗......(冷汗)

颜冰:不是...只是我工作到现在,第一次见到那么强势的人,而且面试时展现的那种气场...真的很可怕。

墨雨:那还真是吓人,不过话说回来...你面试的这几家都是编辑吗?

墨雨:啊~那个服务员,再帮我拿杯美式冰咖谢谢~

颜冰:不然呢?(抬头)

墨雨:有没有考虑换一个行业?我看你在这行业里两年了,一直......

颜冰:玩笑话说过就行了小雨,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行业的理由,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未来,我也不会在那时候冒着这么大风险。

墨雨:可你现在觉得自己有未来吗?

女服务员:下午好小姐,您的美式冰咖(端上)

墨雨:嗯,好的!谢谢~~~

颜冰:没有...但现在发生的总不能代表自己之后的人生路线吧?而且现在也没有完全到绝境的地步。

墨雨:虽然由我来问这样的话不是特别好......(喝了口咖啡)

墨雨:你最初入行的时候,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颜冰:喜欢!而且那个时候正好也遇到了老大,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轻易的放弃那种稳定的工作。

墨雨:那你一直信任的那个老大,最终给了你坚持的梦想什么吗?

颜冰:当时是给了啊!比如知识,人脉,技术,还有......

颜冰:......(沉默)

墨雨:我想也是这样。(叹气)

墨雨:编辑的知识,常规的人脉,不成熟的技巧......这些即便他不给你引荐,你也可以通过长时间的工作而接触到。

墨雨:用空洞的话语,来填充你渴望的梦想。作为你的老板,这种画饼的方式确实是最有效的方法;但如果是作为你的朋友,这种做法就是非常的不负责。

颜冰:你的意思是......?

墨雨:就比如我现在是你认识的那个老大,然后我和你在这家咖啡店内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坐着。

颜冰:嗯......

墨雨:那么如果我站在的是老板的身份,你来向我询问关于梦想的问题,颜冰你认为我会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回答你?

颜冰:emmmm,按照他的那种性格来说的话,大概就是认可我心中的梦想,然后会说一些我可以预见,但却并不实际的话来告诉我在之后的工作上该怎么做,这样的......

墨雨:那你觉得他这样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吗?

颜冰:没有!(毫不犹豫)墨雨:好,那我们现在把他的角色立场换一下。

墨雨:站在老板的角度上,你认为他刚才说出的那些话是正确,也没有问题;可如果现在他的立场从你的老板,变成了你身边最要好的朋友。这时候,同样是刚才的话语,颜冰你自己会认可吗?

颜冰:我......(迟疑)

墨雨:你没有办法像刚才那样说出那么坚定的话,对吧?

颜冰:(点头)

墨雨:确实说,作为老板而言,他要的是自己用最少的资源,来让你和其他下面人为他干活,并创造出最大的利润。

墨雨:作为商业角度而言,这样的做法虽然饱受诟病,但实际却没有任何问题;即便现代社会中,会做出这种行为的公司已经占据了一定的市场,但身为劳动者的我们对此也许了默认。

颜冰:但...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不是吗?

墨雨:是错误的!所以我刚才也说了这样的做法饱受诟病,但却没有任何问题;毕竟这是上层对下级的一种稳固手段,如果真诚的去对待下级,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自己最信任的下级,那么这家公司的结果必然是倒台,而老板的结果则是背负着所有的骂名和债务。

墨雨: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没有一个老板会做这样的蠢事,尤其你的那位老大在把你招进去的时候,公司还是创业阶段。

颜冰:可单纯这个说法,也不能说老大对我是不负责的吧?

墨雨:所以我刚才才会把你老大的角色进行互换。

颜冰:哎?你是说......同样的话语,站在不同的立场,会给他人造成不同的影响?

墨雨:算是这样。虽然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不过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了。

颜冰:但是小雨,他这么做对他个人,或者公司而言有任何好处吗?自身得不到利益,还会因此得罪别人的事情,我想他应该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吧?

墨雨:这倒不会,只是反过来想...你自身的实力,阅历,背景,金钱有强大到让他足够忌惮你吗?

颜冰:......没有

墨雨:那就是了!对于他而言,你是一个很好的劳动工具,也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但颜冰,你要知道一点...优点越大的人,缺点也就越大。

颜冰:什么意思?(歪头)

墨雨:这么说吧!从我认识你开始到现在,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的个人能力;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工作上...至少我认识的你,是一个从来都是严格要求自己的人。

墨雨:但是相对的...你的这些优点,往往也会成为你在为人处世上最大的缺点和劣势。

颜冰:我的优点...成为了我的缺点?是束缚住了吗?

墨雨:与其说是束缚,倒不如说你的优点掩盖了你的缺点,让你自己无法很好的意识到一些实际存在的问题,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你会不断的,重复的去犯一些很低级的错误,但你却会认为是他人的错。

墨雨:你还记得四个月前,你在过年前找我说的那件事情吗?

颜冰:嗯?嗯......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对工作感到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到这种待遇。(面露伤心)

墨雨:那时候的你,虽然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你们公司的情况,现状,老板做事的风格,以及他的妻子和她妻子带来的人所做的事情,但我在听完之后的感觉却是(我没有错,都是你们这群白痴不听我的劝告,这下好了吧?出丑了吧?你们这群超级大白痴——!)这样的。

颜冰:这不是我的心声吗?为啥你会知道!?

墨雨:好歹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大概是之一吧。再加上你忘了我个人职业是啥了吗?心理学哎!要是你的这点破心理活动我还了解不了的话,自己也可以辞职了!

颜冰:破心理是什么啦破心理!哪有小雨你这么伤人心的哎?(快回家结婚当主妇去吧!你这个毒舌贵妇——!)

墨雨:你丫的肯定又在心里骂人!哼——!(噘嘴)

颜冰:(......这女人太可怕了!)

两人沉默一会

墨雨:咳咳——!话回正题......

墨雨:从正常的角度来说,你用自己察觉到的,或者说预判到的见解去提醒老板的这个方法,严格上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你在这之中却忘记了一件最关键的事情。

颜冰:立...立场吗?

墨雨:对!

墨雨:作为老板,尤其是创业公司的老板,他肯定是很希望下面有能力的下属来为自己,以及公司多的出谋划策。所以从理论上来说,你的方法是没有错误;但是从实际情况来说,颜冰你的做法却显得太过于冲动。

颜冰:冲动?可小雨你知道我的性格...本来我也不喜欢那种外拐抹角的说事情。感觉很烦,不单不会把事情说清楚,很有可能会误解一些事情。

墨雨:那你觉得直来直去的性格脾气,会给对方带来一种(啊~原来是这样,你真好啊~~~)这种想法吗?

颜冰:这......好像,却是不会。

墨雨:你们老板或许是能够接受你这么直来直去,一股子要得罪人的冲动性格和做法;但别忘了颜冰,按照你告诉我的说辞来看,你老板的妻子可不是这样的人。

颜冰:哎?!

墨雨:女人从来都不会是什么和善的动物!这一点同样身为女人的我,肯定比你这种处男更清楚。

墨雨:尽管我没有真正见过你老板的妻子,也不知道你告诉我的那些事情中,有多少是你添油加醋过的修饰;但既然能够压的住你老板,同时又在人际交流的关系上那么擅长的,绝对不会是我们想象得到的普通人。

颜冰:那也就是说...我无意间的行为,得罪了他的妻子?所以才会出现四个月前的那种流放?

墨雨:读作「流放」,写作「架空」;这是几乎所有企业要搞掉某些人的惯用手段。

墨雨:一方面是保住老板自己的脸面,以及和你之间的不会交恶的问题,另一方面则是能够在不得罪你的情况下,用正当理由把你从公司内搞掉。

墨雨:你上一家做了不到一个月的创业公司,也是这样不是吗?

颜冰:......嗯......

墨雨:所以相比起考虑找一个合适自己的工作,我觉得颜冰你要思考更多的...应该是如何让自己在这样的社会中安全的活下去。

颜冰:我知道...只是小雨,我真的不想放弃自己坚持了这两年的梦想,也不想轻易的跳出这个行业......

墨雨:我没有要让你放弃自己的梦想,毕竟作为你的挚友,我能够理解你心里的执着,和对这个行业的热爱;至少在你今天面试的这家公司没有正式给你拒绝的回复前,那样的话...我是不会说的。(起身)

颜冰:谢谢......(同起身)

墨雨:但是颜冰,有一点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多的放在心上!不管是现在,还是今后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颜冰:什么?(呆呆)

墨雨:我们一直所说的梦想,真的能够当做金钱和粮食,来维持自己的日常开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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