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桃子小姐的相识,缘于论坛,熟于文字。
我不曾见过她的模样。只能从她口中大概勾画,应该是位心宽体胖,眼睛很大的围裙姑娘。
一天,她突然发来微信说,我离婚了。
四个字,我看了很久。安慰的话语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删了。
和陪伴自己十一年青春的男人离婚时,她没有掉一滴眼泪。当我提出要去看她时,她却大大咧咧地说,离婚多大的事,看你紧张的,没他我还死了不成?
很久以后,我们第一次见面约在当地一家有名的龙虾馆,当她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小龙虾时,突然低下头不说话。我追问再三,她这才说道,“以前吃小龙虾的时候,他总会一只一只帮我剥好,这么多年从未让我自己动过手。”
她故作轻描淡写,然而眼睛里分明烁烁闪闪。那一晚,是分开那么久她第一次提起他们两人的故事。
很俗套的大学恋情,听她的描述,大概是是因为那天天气刚好,阳光普照。你穿了件我喜欢的白衬衫,出现在某个街角。
她坚信,真爱往往都需要考验。
于是,他去北京闯荡,她便地下室贫苦相随。相爱隔着两环的距离,见面的时间往往少于路上花的时间。他回老家创业,她便放弃辛苦进入的500强,在三线小城市陪他起早摸黑。
她还是坚信: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
后来,就真看见他搂着一个笑魇如花的年轻女孩走在大街上。
那个曾在的婚礼誓词,无论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仍愿意娶她的男人,又有了为之发誓的人。
就像九夜茴在《匆匆那年》写道,所有男人在发誓的时候都是真的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违背承诺,而在反悔的时候也都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能做到。所以誓言这种东西无法衡量坚贞,也不能判断对错,它只能证明,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彼此曾经真诚过。
曾将你宠上天的温柔,有一天成了背得滚瓜烂熟却永不通话的号码。陪伴彼此走过独一无二的青春,却终将成为那个不相关的陌路人。陪你白首的不是他,早知浮生若梦,不如一夜白头。
最后,愿时光能缓,愿故人不散,愿你惦念的人能和你道晚安,愿你独闯的日子里不觉得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