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艺人

公司和家是需要地铁连接在一起的,所以每天都会经过固定的站点在固定的出口走出,就是在公司那边的的固定出口,每天都会看到一对或许是夫妻,又或许是父女两个人在一个派出所门口旁边:男的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女的有时坐在旁边的地上,有时蹲在那里,总之颇有几分形影不离的赶脚……

男的是个盲人,永远抱着一个二胡,听到人的脚步比较频繁时便会吱吱呀呀开始演奏,听着比不过电视上的音乐家,但对于我这种五音不全,音律不通的人来说,也是一种达不到的境界,每天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到了那里,因为我每次出了站口的时候他们都好像在那里很久了……

当然每次他们面前总会放一个铁罐,里面常常零零星星散落几个硬币,我有些时候也会投一两个进去,但是每次他不演奏的时候,你永远也看不到铁罐在哪,而那个时候他就端端坐在那里,看着就像一个在自己家门口晒太阳的老人……

当然,因为是盲人,墨镜是标配,每次看到他都是带着墨镜的,拐杖也是标配,还是经常在电视里出现的那种红白相见可折叠的拐杖,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实世界见到这种盲人拐杖,以前只觉得那是电视里的物什,其实好多次我都想上去摸摸看,学着电视里的那些一甩让他变成一根直棍,但理智告诉我,这样做会被打……

女的五官不是那么匀称,眼睛也不是特别灵动,或许也得过什么病症,脸色不像正常人,但可以看出是有缺陷的,或许是我比较笨分析不出他两的年纪,所以也没法推测他们的关系……

没到中午男的手上会出现一个饭盒,起初我不知道这个饭盒哪来的,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了送饭盒的人,还不止一次,送饭盒的人也不止一个,第一次见是个清洁工,那次他们吃的是包子和粥,第二次见是个骑电动车的妇女,那次他们吃的是米饭和炒青菜,第三次见是一对开车的小夫妻,那次他们吃的是烧鸡,这算我第一次见他们吃肉也是唯一一次……

后来女的先不再出现了,男的看起来有些憔悴,拉出来的调子有点走音了,再后来最后一次见到那个男的,二胡上的弦已经垮了,拉出来两个音节后男的自己就不再拉动了,然后那天之后再没有见过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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