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时以为生活的苦远在天边，毕业了才发现苦在咫尺之遥。
文/苏子游
01
“二子，这手术妈肯定不做，别听医生瞎忽悠。”
“你走路都打飘了，医生都说了，你颈椎已经压迫神经，到了最严重的地步，再拖下去，腿不能走了咋办？”
我是真生气了，愤怒中又夹着心疼。
天很热，车内开着空调可依然燥热，我越说越来气，我脸色通红，感到一股血流直往脑门窜。
母亲，生在偏远的山区。
母亲话不多，老实木讷，这辈子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
小学没毕业，就随我外公到山里以采茶、卖茶为生，大了，随父亲到外省靠种田、务农维持生计。
我是二胎，生我那年，父亲为了赚钱养家、在外地做焊工，奶奶这边嫌弃我家穷，母亲又是外地人，做人耿直，不讨奶奶喜欢，奶奶对我家也不太照应
母亲坐月子因吃不到好的，落下了一身病，我早早就断了奶，听母亲说靠磨点大米糊养活了我。
终于把我们哥俩熬大了，照理可以享福了，可天有不测风云，母亲带孩子时意外摔到，去医院检查查出了大问题。
“医生怎么说的？远在上海的哥哥打来电话。”
“要尽早做手术，颈椎已经弯曲到了很严重的地步，这一摔加重病情，母亲腿脚发麻，走路像踩棉花一样。”
“医生还说，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即使做了手术，颈椎也不能保证100%恢复，最坏可能导致瘫痪。”
回到单位，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我的情绪却像是海啸来临之际，表面平静，内心波涛汹涌。
和哥哥初步商议，决定带母亲去上海医院复查，再做下一步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