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土
月湖的荷,卧在湖面。莲花盛开在微风中,摇曳着它的娉婷婀娜。想必,古琴台的夜,有人游走。在月湖的栈道上,漫步其中。湖水,泛起的微波被夜幕笼罩。远处有琴台大剧院,由地面投射向上的射灯,光束衬托着它的雄伟。
而我,并没有在夜色里游荡。床,是我梦里的陆地,梦,是我驰骋的天空。风,微凉,吹上了我的床。我赤裸着大半个身体,感受着气温的变化。这一夜,也许难眠,但并不孤单。
春去秋来,四时交替。变化着,冷暖自知。汗水从我的脖颈流下,沿着我的胸口,一直流淌。汇聚成一股溪流,顺着我的肌肤淌下。这是季节的见证,和我的身体一起,来参与着时光的流逝。
立秋了,落了些雨,不大。阵雨落下,浇灭了部分燥热。并不及时,迟来的雨确实可贵。春雨贵如油,那是生命的勃发需要哺乳。夏雨,它灌溉着干涸的万物,瞬间滋润着。
窗台远眺,军区医院的高楼上挂着霓虹,还有近处武锅厂拆迁工地。明亮的是武珞路上的高楼,照射着光。暗处的武锅厂工地的基坑。更暗处,手机的冷光,映在我的脸上。
这样的夜色,如果我去荷塘,在黑暗里寻找。夜晚垂钓的荧光浮标,眨着星星一样的眼睛。告诉我,鱼在和岸上手握鱼竿的男人捉着迷藏。我猜不出这一场游戏的结果,谁也没有辜负这夜色里的微风。湖底里,钻入黑泥里的莲藕,继续沉睡。泥之上,有鱼见到红色的虫,恰巧于此处觅食。鱼,在水里摇摆,牵引着一根长长的线。
湖面,荧光的浮标,抖动着,向水底的方向拖拽。鱼饵诱惑了鱼,鱼又取悦了岸上握着鱼竿的人。
路过栈道,湖面上荷叶拼凑着,看不清哪里是绿色,哪里是黑色。只见到远处的霓虹闪烁,有红的光,绿的光,黄的光。而湖面上,分不清色彩。
蜻蜓,不会在夜里停留,不会停留在夜里的荷叶上。白天,假如我去看荷,大概会钟情于粉色的莲,忘记了蜻蜓。
七月,蜻蜓飞上了阳台,落在了玻璃上。我惊喜万分,极少有蜻蜓在城市的高楼里飞行,又落在了我的阳台。它扑腾着双翅,再也飞不上天空。我捻着它的双翼,放在手心里。端详了许久,重拾儿时的乐趣。
如果我不在宿舍里松开它的翅膀,它会从阳台的窗口飞走,飞向低空。天花板上旋转着吸顶扇,它被风扇的风叶卷进去了。待我抬头看时,蜻蜓已经只剩一条尾巴,落在风叶的防护网上。
蜻蜓在天空中飞,落入了阳台。这里不是荷塘,也没有碧绿的荷。误入了没有天空,也没有池水的牢。在身体逐渐上升的一刹那,被分离了翅膀,被分离了其它的部分。窗外的白日,燥热丝毫不减。蜻蜓,安静的落在吸顶扇的防护网上,只剩一条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