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寻菇


初冬的凌晨,带着刚刚过去的秋暖,夾含着冬天的微寒,我与老婆骑着摩托车,行驶在合肥远郊的路上,白雾茫茫,天地一色,衣服穿的不太多,略显冷意。借用着现代的科技导行系统指引,我们前往梅山,追逐着少年的回忆——捡毛草 菇。

我们的老家在安庆怀宁,那是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在偶然的一次机会中,亲戚送来了毛草菇,说是他们家山上捡的,妈妈将毛草菇下面条(乡下手杆面),那面条太好吃了,至今仍忘不了那鲜美的味道,况且在六七十年代,能吃饱饭己算是好村庄了,几时能有现代的味精鸡精。蘑菇的鲜美已是鲜味中的极品。

此从尝过蘑菇后,我常常想去亲戚家那边山上捡蘑菇,后来听亲戚说每年的三月和九月才有,其余时间是没有的,故每年我都在这个时间里与亲戚的表兄一起去山上捡蘑茹,成了至今的回忆,年纪大了,忆起儿时岁月,也是一种幸福。

梅山在肥东桥头集镇,距合肥有七八里路程,我们到达梅山时天刚刚亮,露水打湿了地上的草纵,更染湿了我们的头发,我们将车子停在山脚下,轻装上山了,

在山涧估计有养鸡大户落在此处,因为能听到很多鸡的吵叫声。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生财之道。

我们在山上用树的枝棍爬找着蘑菇,且又不时的相互叫唤着,免得在山中走散了,山中夲没有路,但山中处外都是路,因为捡蘑菇的人多了,听说每天有几百人在此捡蘑菇,山茬,刺茬,毛草都被人为采倒,也只有这样免费的人工才有这样的功绩,若是找人上班干此活,估计成效减半。

我们在山上用树枝做的棍子拨开层层落叶与草丛,仔细搜寻着那棕褐色的小伞。露水很快浸透了裤脚,冰凉地贴在皮肤上,却丝毫未减我们的兴致。老婆突然在不远处惊呼:"快来看!"我急忙赶去,只见几朵肥厚的毛草菇正簇拥在一棵松树下,伞盖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像是大自然特意珍藏的珍宝。

"记得小时候,找到第一朵蘑菇时,我高兴得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我小心地采下蘑菇,放进随身带的竹篮里,"那时表兄总笑我没见过世面。"

山风穿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隐约能听见其他捡蘑菇人的谈笑声,却看不见人影——我们都隐没在这片白雾笼罩的山林中。有时迎面遇上同样挎着篮子的陌生人,大家都会会心一笑,互相展示着收获,像是一种默契的仪式。


越往山里走,鸡叫声越发清晰。循声望去,果然在半山腰处有几排鸡舍。成千只土鸡在围栏内嬉戏觅食。"这些鸡倒会挑地方,"老婆笑着说,"住在这山上,天天呼吸新鲜空气。"我突然想起母亲说过,有鸡的地方往往更容易长蘑菇。

日头渐高,雾气慢慢消散。我们的竹篮也渐渐满了起来。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休息,取出随身带的水壶。看着篮中那些沾着泥土的蘑菇,仿佛又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的怀宁山上。那时我还是个赤脚的野孩子,跟着表兄满山跑,每次捡到蘑菇都如获至宝。晚上回到家,母亲会把我们捡的蘑菇仔细清洗,下面条时那扑鼻的香气,至今还能清晰地记起。

"你说,为什么现在的蘑菇再也没有从前那种味道了?"老婆突然问。

我沉思片刻:"或许不是蘑菇变了,而是我们的味蕾经历了太多。就像现在吃遍山珍海味,却总忘不了童年那碗蘑菇面的滋味。"

下山时已是晌午。阳光彻底驱散了晨雾,露出梅山清秀的轮廓。山脚下停满了摩托车、电动车,还有专程从市区开车来的。人们拎着大小不一的篮子,脸上都带着收获的喜悦。

我们骑着摩托车离开时,回头望去,山上依然晃动着许多身影。这片曾经寂静的山林,因为这些小小的蘑菇而热闹起来。而对我们这代人来说,捡蘑菇不单是为了品尝鲜美,更像是一场与童年对话的仪式。

回到家中,我迫不及待地按照母亲的方法做了一锅蘑菇面。当那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绽放时,时光仿佛倒流回了那个物资匮乏却充满温情的年代。原来,有些味道从未消失,它们只是静静地等待在记忆深处,等着我们在某个初冬的清晨,重新将它们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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