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一周,浑浑噩噩惶惶不可终日的一周里,我也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潮湿、阴霾的日子里,我觉得自己也粘稠泥泞了起来。
周日,监考,我就站在那望着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心里却特别平静。我想我接受了,这就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在这一点上我别无选择。周日的晚自习,班上学生搬上搬凳坐在我旁边,开始说着自己的想法。我开始走神,学生说老师高冷不理人,哪是高冷是不知所措地又把自己包裹起来。有想法或者说出想法是很容易的,而想法毕竟不是现实,但是在念想里却可以驰骋开怀。
周一,把备课时间限制起来,虽略有紧张,甚至逼迫地几乎想放弃,千头万绪也不过如此。硬着头皮走上讲台的时候,想法和现实还是有诸多差距。原想把刘和珍君,小狗包弟里没讲完的遗憾放在奥斯维辛弥补,感觉还是不够。人道、忏悔主题太大,我的语言也太苍白,直接提到高处灌输说服力好弱,现在觉得没有经历不足以语人生。晚自习又被学生拉着聊天,我惊叹这个女孩的阅读和见识,我只负责表达,不负责说服。是不是我在别人眼里也是这样,执拗地坚持着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
周二,我错过了和室友的逛街。之前双十一提不起我的兴趣,众人哄闹的时候,我又犯毛病地觉得自己应该清醒,可我何时是个清醒自持的人?
终于整理好了办公桌,准备迎接新的什么,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翻看学生的作文和笔记,越看越觉得开心,打动就是这么容易。于是,当即放弃备好的课,去到班上开始念作文讲读书笔记。读着读着觉得不对了,这样流畅的语言,老练的思索痕迹绝对不是他们的。当即觉得无奈,无奈自己的好骗,对他们来说,获取资料太容易;他们也不是我,我绝对不屑于去做的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坚持的意义。我又以己度人了。
周三,早早的就结束了课程,我居然又想做饭了。我喜欢整理青菜的感觉,不想和会说话的人交流的时候,和带着生命力的蔬菜交流也不错啊。结果是,条件艰苦,饭菜尚可。我明显觉得自己的耐心越来越好,等待的时间越长,投入越多,越让我忘掉去想结果。做饭,整理,坐公交车回家,我喜欢丢掉自己,讨厌思考冷静,讨厌喧闹活泼。悲观不过是看到了最后的结果,自欺是为了继续下去的徒劳。晚上,彻夜长谈,她总在点醒我,毫不留情。于是,饮酒两杯才安然入睡。
周四,学生考试了,我在家里又有一种想逃离的感觉。我忽然想,有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很久以前,我也有这种感觉,不是我多么地争强好胜,而是我真的讨厌自己脆弱低头的样子。那些整日泡在图书馆的日子里,不是学霸,而是别无他法。自己活不好的人,才需要在艺术里坚持,靠着点什么才敢继续走下去。在书里,有我的安全感。清空微博的时候,张小刘说以后有不想被人看见的小情绪都没办法发了,那时候的自己以为可以再也没有小情绪了。晚上改卷,月夜漫步,心惶惶然。
周五,我又爽约室友,错失掉的电影却也不再想看。在乎是相互的,我实在不该。
我觉得我的身份意识还有问题,如琢如磨是一个必经之路,如果终究是媳妇熬成婆的过程,我想慢慢陪着他们成长。
附上学生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