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2016年吧,具体记不太清了。
记得那是暑假,当时我还在上大一,目的也就是想说出来,没啥文采。
印象中的父亲是个挺坚强的人,除了喝醉酒倒是像个孩子,大部分记忆都是我爸出去打工,一年回不来几次,我家在菏泽某农村,家里的淋浴间是在院内单独盖得一间房子。
那天洗手盆坏了,应该是出水管坏掉了,洗手盆是那种成品的陶瓷面盆,白色的,那一天阳光也非常好。
我爸让我抬起来一点面盆,因为面盆下面连接着一个陶瓷的遮挡,当我爸俯下身,低下头的时候,我看到了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事,
父亲的头发多了很多白发,突然心里蹦出一个念头:他变老了?泪水终于是忍不住,滴落下来,滴在父亲的头发上。
我双手抬着面盆,没有办法去擦干眼泪,任由眼泪流淌,他问我:漏水了吗。我点点头,企图把眼泪
甩掉一些,又想到他还在低着头,我嗯了一声,极其简短,生怕他听到异常,不敢哭,一哭就挨骂。
我和我父亲接触不多,小时候对我也是有一点严厉的,当然现在看来确实是我太作死,只记得我父亲打过我两次。一次是祖上过忌日,我当时大概七八岁吧,很模糊,我们这里的习俗是要亲戚都要来发丧,中午吃饭是请其他会做饭的在胡同里支起大锅做饭。人很多,调料不够了,我父亲让我去街上买调料,天知道我为什么不明白事情的紧急,晃晃悠悠,本来十分钟完成的事情半个多小时还没回去,我爸终于在路上找到了我,狠狠踢了一脚,这是第一次打我。
下次再继续写吧。
2019-12-05
昨天晚上,下班,六点,济南天气很冷的,前天半夜失眠,因为担心我爷爷的病情。写写吧
我记得那是2019年的新年,我爷爷生病住院,那才得知我爷爷的肺气肿很严重了,我爸当时打电话,让我回去,当时有点慌,不敢回去,去公司直接辞职,当时可能工作并不顺利,到医院的时候,还是不敢进去,下定决心,跺跺脚,打通了我爸的电话,病房在医院的最后面,第一次去住院楼吧,呼,和闹市一样,对,闹市,临近年关,老人好多,所幸的是爷坐在床上(当然是起不来,只能靠着),此时才得知我爷爷不能躺下,而且靠着睡觉都有一年了,不舍得看病,不和任何人说,得知非常难受,特别难受,无能为力的感觉,只能寄希望于老天。医生很负责,每天嘻嘻哈哈过来,给病房里的所有人打气,但是需要去做CT,因为要看清楚病情,一个医生帮我们找了担架,氧气包,在我们看起来从床上下来坐到轮椅如此简单的事情,在他看来却是如此艰难,很瘦,特别瘦小,像旧报纸,干枯,褶皱。我爸抱着他,放到轮椅上,不会用了十秒吧,我觉得在我爷爷眼里是那么的漫长!十秒!就十秒!大汗淋漓,你能想到吗,你都不知道那些汗是怎么冒出来的!
然后在三楼做电梯,人非常多,我举着吊瓶,我爸推着车子,院子里停着好多汽车,成了最大的阻碍,我们希望走快点,但是又要很慢,不能颠簸,哪怕轻微的都不舍得有。CT在前面病房楼的二楼,到了病房之后,需要脱去上衣,双手举起,可是他也做不到,就没举起,简单拍了一下,事情作罢,又历尽千难万阻回到病床。开心和失落在医院最为体现地淋漓尽致,生老病死,终其一生,都能看到,看完拍的片子之后,医生说,你的病情不用别的,不能变好,但是可以不让他变坏,注意保暖和激动情绪,再来二三十年没问题啊。听到这里我爷特别开心,当时是28,距离过年两天,他盼着出院,我们知道,他不想耽误过年。回到家,买了制氧机,生怕再着凉。大概住了有20天吧在医院。顺便提一句,住院的前两天,我带着我女朋友回家,家里都挺盼着她去的,我爷爷那天也起床了,平常他不会起来的,这是事后我奶奶说的,我爸也回去,那天非常开心,回到济南两三天他就住院了。
现在老爷子一切平安。希望他一直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