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纷纷,春寒悄然来袭,先是抖抖飘飘,继而仿佛一场雨季,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似乎在梦里,也要把伞撑着。预计今天不会下雨,但愿不是我太乐观,毕竟,杭州这天气,你懂得,有着江南独特的脾气!
昨晚窗外,雨滴下的像针一样,一串一串,不远处的对楼,浮漾着厨房里的炒菜滋滋声,似乎要和这外面的雨滴声来一番较量。饭菜的热气透过玻璃,凝聚成水滴,灰而湿景,迎光则微明。对于很久没有吃肉的我,这是一种低沉的安慰,因为我能闻出那是素菜!隔壁宿舍传来达康书记的教呵声,夹杂着两人叫好的掌声,那一刻,没有比这个更和谐的社会主义旋律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特别的想家……
当下的日子太过于忙碌,过着切割好的生活,上班下班吃饭睡觉,连社交都排着时间表。
努力奋斗值得颂扬,不过在追赶房价,出人头地的道路上疾走而无瑕顾他,多少有些了无生趣。
太多人和我谈了生存与理想,却很少谈及内心生活。太多人和我谈了城市与现实,却很少言其梦初故乡!
只有我知道那白云深处,此时的蛙声正在蝉鸣那梦初的乐章……
我知道,每年的五月,是故乡枞阳白云的槐花盛开的季节,清风徐来,那一树一树的纯白如雪,总让人在情不自禁中醉了心田,痴了眉侬!
记得年少时,房前屋后,路边田旁,村庄的各个角落都有槐树,肆意生长。记忆中,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槐树,直到现在,我都认为是因为他的生命很贱,对,很贱,加上生来就有刺,树皮很丑,很容易生虫,也许连猪都不屑于吃吧!
就这样,槐树越长越多,所以儿时记忆中的槐树也是很低廉很低贱的。是那种杂种野生的,也是野蛮的,对,不然,它怎么会有刺呢?没人会喜欢靠近有刺的东西,或许,儿时那个年代,很多东西都是这样保留下来的,你看,现在的树,越来越娇贵,却总感少了点什么,或许就是那种少了那种杂碎的野味吧……
近年来,家乡因为条件改善,大城市爱铺水泥路毛病也渐渐学会了,每年回去,野树却渐渐少了,特别是槐树,也对,这么丑的野树已经很难符合这个时代的农村了。
所以,记忆中那满树一串一串的槐树花还定格在8岁那年。想想也有十几年没有看到过家乡那串槐树花了,是不是意味着我有10几年的5月没有在家过了。没想到,对于槐花的那片残存记忆却成为我童年为数不多的标签!
小时候,到了5月槐树花盛情开放,我不记得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做饭,但我却记得我8岁那年的槐花鸡蛋汤。
放学的我会拿着竹竿打下一大把槐花,我把槐花煮了一大碗,我已经不记得什么味了,我想一定很难吃,因为,我全喂给我小妹吃了。我都佩服我的胆大妄为,果然,傻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那时我也不知道,那花能不能吃,反正我没吃,因为全给我小妹吃了,吃完吓了一宿,从此也没弄过了……
直到上了大学,我才知道,槐树花其实是一种很好的食材,也可以成为乡下时令佳选食材。比如在米饭中加入槐树花做成槐树饭,米饭的喷香与槐树花的清透结合,激发了无数人的味觉享受。
雨过前山日未斜,青蝉慧慧落槐花。车轮南北已无限,江上故人才到家。闭上眼,儿时槐树花的清香仿佛就在眼前,彼时的故乡,还有好多槐树花在野蛮盛开,彼时的故乡,还有好多小伙伴在玩泥巴过家家……
也许故乡那片槐树花会再开,但是那年的槐树花却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