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再年轻,却经历了一次年轻的旅行,4月29号晚上,19时30分,从玉海园西门出发,上五环,至衙门口巨堵,又沿莲石路回四环,上京津塘一路南下回山东。
临近五一假期,买票已无可能,自己开车回家家人又不放心,所以只得搭顺风车回家,一上车时尽是年轻的面孔,感觉自己到了被人叫做大叔的时候,一路上几位年轻人说说笑笑,其间不乏我不太懂的词语,愈发感觉到自己竟然已经老去,却也不是悲观的情绪,时光流逝,历史前行,谁也阻挡不了,听他们至于人生的态度,不盲从,有思路,踏实的,没有想象和传说中的那样,不会从容,好高骛远,以及白眼狼。如同每一个时代,时代的进步,带不走的是昨天,应接不暇的又是明天,变化着的,把握不住的,越来越多的时候,也就是放手或者是重整河山的时候了。
所以一路无话,只得一边默默翻看手机,几个年轻人也极为礼貌,从不打搅我,也不问我的职业什么的,倒也正中我的意。因为是开夜车,所以开车的小伙子提议跟我轮换着开,欣然应允,毕竟是老司机了,这条路上也不知跑了多少趟了,回家的路不需要导航,只依据感觉,以及空气中熟悉的乡土味道。
在服务区,与小伙子换下位置,坐在司机位置傻了眼,没有钥匙,一键启动,没有踩刹车,顿时露了怯,手忙脚乱之后,又发现手刹却是一个小开关,拿手掰一下的那种,毕竟比脚踩的那种好些。夜晚开车,一开始还是不太舒服,尤其是眼睛,半天适应不过来,灯光虽然漂亮,却不及原先模式的灯光,远近光灯切换也是麻烦,感觉不出是否已经切换,估计这也就是最近出门老是被远光灯晃的缘由了,也是,现在司机的素质也不会越来越差。
在高速上开车,我总会犯错误,比如超速,还有就是走应急车道,两种情形自然而然都是因为路况的原因,车少了,自然会超速,车多了,就会走应急车道,尤其是在河北段双车道的时候。所以异常小心,生怕给别人带来罚单,开着导航提醒,压着最高速度,在华北大平原的夜色中穿行,已是晚上接近11点的时候,周边的年轻人都已经沉默不言,睡去或在闭目养神,倦意慢慢袭来的时候,使劲地瞪下眼,开夜车就是这样,周边车还是很多的样子,所以偶尔的倦意,也会被车来车往的纷烦消除地一干二净。
一会儿,就又到了两个多小时,小伙子继续开车,其实速度也一直没有上去,毕竟车还是很多,还未到山东,一直在河北天津周边游走着,有些着急的样子,即便是白天,也得五个多小时,自然是以超速和违章为前提,更何况是在晚上,于是消减了急躁的情绪。但也只能百无聊赖地看着周边的夜色,同在后座的两位美女已然睡去,副驾驶的小伙子还在强打着精神,一会儿开车的小伙子将音乐声调大,一会儿开开窗户,让午夜的冷风吹进来,他也是累了,一会儿又拉着不善言谈的我扯东扯西,心于是悬了起来,还好终于遇到了堵车,10公里左右的路程,一个多小时又过去了。
高速行车,尤其是夜晚,更是百无聊赖,于是留意,回味他们的谈话,想找寻属于自己的年轻的影子,年轻人,是无所畏惧的,譬如在黑夜行车,几次夜车之后,我现在一般不会选择在夜晚开车上高速,只是因为谨慎过度而担心,害怕,也就会谨小慎微而放不开,似乎是沉稳了,却是畏手畏脚了,上天总是公平的,他不可能在某一个阶段完全地眷顾我们,而是冥冥之中告诉你我,我们所拥有的,正是基于自我把控的结果。
比如,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需要一些经验的点拨,年长之后却总是需要一些新鲜的东西以突破定势。
搭乘的顺风车车主慕言,在叫车平台上的形象是一个九零后的靓丽女子,实际情况也是如此,但在她倾听了我之于九零后女司机的理解后,也就果断地更改成了老公的头像,甚至于将年龄也改成了70后。而另一位搭车的美女则说,却是因为车主是女的所以在夜晚选择了搭车。所以这始终是个难题,因为一切源于安全和感受。
车子在下半夜3点多的时候,终于下了G18,沿着北海路一直向南,先送第一位美女,车子行驶在潍坊宽阔的大街上,初夏的夜风吹进车窗,因为限速的原因,车不会太快,也相对平稳,空旷的大街,周边鲜活的绿树,年轻奔放的生命,以及沉睡着的城市。
送下第一位之后,换我开着车,沿着熟悉的宝通街西行,在晨曦中,第一次这么安静地开车,车上的人们已经,车窗外的景致已然清晰可见,我一直是这么自豪地回乡,假如我是一个外乡人,我也一定为大山东的路而有所触动,宝通街,西连着青州,不是高速路,也有红绿灯,但开在宽阔的路上,感受着美景和惬意,昌潍大平原,远山,所以在妻子眼中,我是一个偏执的乡土主义者,一个以家乡为首要和精神寄托的人。
接近家的时候,我转上了凤梨路,一条窄窄的两旁是高树的路,两旁是养花的大棚,依稀可见绿油油的麦田,家乡的气息已然浓重,快到了南环路时,却发现那里正在大修,只得继续南进,到了镇子上,因为他们还要继续南行,于是下车,在清晨六点钟,一路沿着老省道走向家的方向,穿过麦田,走过乡村的小土路,在麦子的起伏中,走进熟悉的门洞,大门闭着,却没有关,门口的湘妃竹在风中欢快地歌唱着,院子里面的石榴树枝叶已经茂盛,橙子树小白花开得正浓……
推开房门,厢房里面床上因中风行动不便的老娘正坐在床上,喊一声,“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