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有个学校发生了一件大事。至少,对于一个小县城里的一所普通中学来说是这样。
一名初三学生跳楼,初三考完试的后一天休息一天,初一初二继续上课。初三的一些学生很高兴,即使知道这是一个学生用命换来的一天休息时光。但同样没有不高兴的,因为死都死了,不高兴有什么用?装给谁看?
“死了一个初三的,就死在学校小卖部的前面,从考场出来就跳下来了,外头地上还有血呢!”一个女孩说了死后。“听说是考试作弊被捉住了。”另一个女孩说了原因。“唉,至于吗,都初三了,听说他以前学习挺好的,家里也有钱,就算捉住了,学校敢拿他怎么样?这心理素质也够差了。”一个男孩插了句嘴,说出了他的身份。于是,更多的人掺了进来,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堆真的假的,黑的白的。
透过这些红口白牙,寻找其中相同的东西。
莫河是个长的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与许多男孩子一样,只不过他的成绩很好,但这并非他一人之心力,他的父母出的力,费的心却要比莫河还多。莫河出生在一个经济很好的家庭,母亲是教师,父亲在教育局工作,有许多人羡慕的出身。也正因为这些,莫河的压力越来越大,从小学就是这样,一直到初中,从不敢像别的男孩子一样放纵自由,他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不属于自己,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无法自己去决定,去实施,只能一头埋在圣贤书里,去那里面建一所黄金屋,里面有颜如玉,有孩童,有鸡狗,有自由,没有父母与束缚。有时候莫河想着想着就会魔怔了,甚至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然而他知道有父母的地方便要听他们的。他觉得自己变得痴呆,甚至觉得他的父母也感觉到了,因为自己的成绩开始下滑,父母放出狠话,如果这次考试成绩上不去就不要读了。莫河心中感到无限悲凉,他从不敢挑战父亲的权威,因为他知道父亲说的出做得到。
然而,这次考试他和附近的同学早早的商量好了,监考老师却不停的站在他们中间,莫河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解脱的机会,等待他生命倒计时。终于,拿到了小抄,抄到一半的时候老师点了点他的桌子,莫河猛地一惊,望着老师拿走了小抄,一言不发,低下了头。考试结束的时候旁边还有同学安慰了莫河几句,莫河没说话,走了出去……之后就是一个生命的结束,一个灵魂的解放的过程,残忍而又痛苦,就像蝴蝶破茧。
即使过了许久, 那个少年的故事依旧会被很多人拿出来说,包括老师举反面例子的时候,往往会大声说“你以为谁怕你跳楼啊,不过是自己没有用罢了”“不要去学他,死了学校也无所谓”之类的话。一年后,听说他有了个弟弟,父母也不用担心了,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莫河,死于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