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叫我“福星”,却把我卖进深山

“福星,快给你叔奶摸摸头,沾沾你的福气!”

七十八岁的叔奶颤巍巍地伸出枯瘦的手,指尖带着常年干农活的粗糙,在我头顶上轻轻摩挲着。她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眼里满是虔诚的希冀,仿佛我这颗“福星”的触碰,能让她多活几年,能让家里的庄稼多收几斗。

我叫林福星,这个名字是村里最有威望的老道士取的。据说我出生那天,原本连日阴雨的村子突然放晴,东边天际还挂着一道淡淡的彩虹,村口老槐树上的喜鹊叫了整整一天。老道士掐指一算,说我是“文曲星下凡,自带福运”,能庇佑整个林家坳风调雨顺、人丁兴旺。

打我记事起,“福星”这个名号就像一道枷锁,牢牢地套在我身上。村里谁家孩子生病、谁家牲口丢了、谁家庄稼受灾,都会跑来找我。他们会让我喝一碗符水,再让我对着他们家的方向吹口气,说这样就能驱散灾祸,迎来好运。而我的养父母,林老实和王秀莲,也借着我这颗“福星”的名头,在村里赚足了脸面和好处。

林家坳是个闭塞的山村,山高路远,交通不便,村里的人大多靠天吃饭,思想愚昧又封建。在我没出生之前,林家坳连续三年遭遇旱灾,庄稼颗粒无收,不少人都背井离乡去讨饭。我出生后,那年的雨水格外充沛,庄稼收成喜人,外出讨饭的人也陆续回了村。从此,我“福星”的身份就彻底坐实了。

养父母对我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太差。他们不会像村里其他人家那样,让孩子从小就干重活,却也从未给过我真正的关爱。他们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是“福星”,能给他们带来好处。他们会把村里人选给我的鸡蛋、腊肉、白面,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然后转手卖掉,换成钱给他们的亲生儿子林家宝买新衣服、新玩具。

林家宝比我小两岁,是养父母的心头肉。他从小就被宠得无法无天,好吃懒做,还特别嫉妒我。因为村里的人都围着我转,都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哪怕那些东西最后都会被养父母拿走,但他就是不开心。他经常趁养父母不注意,偷偷欺负我,要么把我的书包扔到泥坑里,要么在我吃饭的时候,故意把菜汤洒到我身上。

每次我跟养父母告状,他们都会轻描淡写地说:“家宝还小,你让着点他。你是福星,要大度一点,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久而久之,我就再也不告状了,所有的委屈都自己咽进肚子里。我以为只要我乖乖听话,只要我继续做他们眼中的“福星”,他们就会对我好一点,就会给我一丝温暖。

我十五岁那年,村里的小学因为师资力量不足,被迫停办了。养父母说我是“福星”,不用读太多书,在家帮着干活,给村里的人“赐福”就好。其实我知道,他们是舍不得花钱供我读书,他们要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他宝贝儿子林家宝。林家宝虽然不爱学习,但养父母还是咬牙送他去了镇上的初中,还给他报了各种补习班。

从那以后,我就彻底成了村里的“工具人”。每天天不亮,就有人上门找我“赐福”。我要按照养父母教我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念几句听不懂的咒语,再对着他们家的方向吹口气,然后接受他们的感谢和馈赠。这些馈赠,大到一头猪、一头羊,小到一把青菜、几个鸡蛋,最后都会变成林家宝身上的新衣服、嘴里的零食。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成年,直到我嫁人生子。可我万万没想到,我这颗“福星”,在养父母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买卖的商品。

那年我十八岁,正是花一般的年纪。村里的其他姑娘,都开始谈婚论嫁,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而我,因为“福星”的身份,更是成了香饽饽。不少外村的人家都托媒人来提亲,有的甚至愿意出十万块钱的彩礼。养父母却都一一拒绝了,他们说我是“福星”,不能随便嫁人,要找一个能给林家带来更大好处的人家。

我当时还傻傻地以为,养父母是真的为我着想,是想让我找一个更好的归宿。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起夜的时候,听到养父母在房间里低声说话。

“他爹,张媒婆说的那个事儿,靠谱吗?三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王秀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和犹豫。

“靠谱!张媒婆都跟我保证了,对方是山那边的大户人家,家里开矿的,有的是钱。就是他儿子有点毛病,三十好几了还没娶上媳妇。他们说,只要把福星嫁过去,给他们家冲喜,三十万彩礼一分都不会少。”林老实的声音里满是贪婪。

“可是福星是咱们的‘福星’,把她嫁那么远,会不会影响咱们家的运势啊?还有家宝,他明年就要高考了,要是没了福星的庇佑,考不上好大学怎么办?”王秀莲有些担心。

“你傻啊!三十万!有了这三十万,咱们就能给家宝在县城买套房子,再给他找个好工作,他以后就能在城里扎根了。至于福星,她就是个赔钱货,要不是因为她这‘福星’的名头,咱们早就把她扔了。等她嫁过去了,咱们拿到钱,管她死活呢!再说了,她嫁的是大户人家,就算她男人有点毛病,也少不了她的吃穿。”林老实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我浑身发抖,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原来,我这十八年的“福星”身份,不过是他们用来敛财的工具。他们对我的好,对我的“重视”,全都是假的。在他们眼里,我连一条狗都不如,狗还能看家护院,而我,只是一个可以卖三十万的商品。

我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和愤怒,悄悄退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的房间在柴房旁边,狭小又阴暗,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个掉漆的木箱。木箱里装着我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还有我偷偷藏起来的几本书。这些书是我小学老师临走时送给我的,她说我是个聪明的孩子,不应该被困在这个闭塞的小山村,应该多读书,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坐在木板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嫁,我不能被他们卖进深山!我要逃跑,我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从那天起,我开始暗中准备逃跑。我知道养父母肯定会看紧我,所以我表现得比以前更乖、更听话。他们让我给谁家“赐福”,我就去谁家;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从不反抗。我这样做,就是为了麻痹他们,让他们放松对我的警惕。

我开始偷偷积攒食物和钱。村里的人给我的鸡蛋、馒头,我不再全部交给养父母,而是偷偷藏起来几个,放在木箱的夹层里。有时候,村里的老人会偷偷给我几块钱,让我自己买零食吃,我也都小心翼翼地存了起来。我还偷偷观察村里的地形,记住每一条小路,每一个岔路口。我知道,要想逃跑,必须选一条隐蔽的小路,避开村里人的视线。

半个月后的一天,张媒婆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来到了我家。那个男人四十多岁,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疤痕,眼神浑浊又凶狠。他就是那个要娶我的人,山那边开矿的大户人家的儿子,叫李老三。

养父母看到李老三,脸上笑开了花,热情地招呼他坐下,还拿出家里最好的茶叶给他泡上。王秀莲拉着李老三的手,不停地说我的好话:“老三啊,我们家福星可是个好姑娘,长得漂亮,又懂事,最重要的是,她是‘福星’,能给你们家带来好运。你娶了她,以后你们家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你也能早日抱上大胖小子。”

李老三只是嘿嘿地笑了笑,眼神色眯眯地在我身上打转,看得我浑身不自在。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林老实,说:“这是十万块钱的定金,剩下的二十万,等我把福星带回家里,再给你们。”

林老实接过信封,掂量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连忙点头哈腰地说:“好!好!老三,你放心,我们家福星肯定会好好跟你过日子的。”

他们约定,三天后,李老三来接我过门。这三天,养父母对我格外“好”,给我买了新衣服,还做了好多好吃的。可我知道,这不过是他们在为最后的“交易”做准备。他们怕我在这三天里出什么岔子,断了他们的财路。

这三天里,我更加小心谨慎。我把积攒的食物和钱都装进一个布包里,藏在床底下。我还把小学老师送给我的几本书也放进了布包,这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我每天都在观察养父母的一举一动,寻找逃跑的机会。

第三天晚上,养父母为了庆祝“交易”成功,喝了很多酒,早早地就睡了。林家宝因为拿到了李老三给的零花钱,也出去跟村里的小伙伴玩了,直到深夜才回来。我知道,这是我逃跑的最佳时机。

我悄悄起床,从床底下拿出布包,背在身上。我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穿过院子,打开了大门。大门的门轴因为常年没有上油,发出了“吱呀”一声轻微的响声。我吓得浑身一僵,连忙停下来,竖起耳朵听着养父母房间里的动静。确定他们没有被惊醒后,我才小心翼翼地关上大门,朝着村后的小路跑去。

村后的小路狭窄又陡峭,两旁长满了茂密的树林和杂草。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我前行的路。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鞋子里灌满了泥土和石子,脚底板被硌得生疼。可我不敢停下来,我怕养父母发现我逃跑后,会派人来追我。我知道,一旦被他们抓回去,等待我的将是无尽的折磨。

我跑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停下来休息。我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我回头看了看,身后是连绵起伏的大山,林家坳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知道,我暂时安全了。

我从布包里拿出一个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馒头已经有些变硬了,但我却觉得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吃完馒头,我又喝了几口随身携带的水,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我知道,这只是我逃跑的第一步,后面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很多困难和挑战。

我按照事先记好的路线,继续往前走。我走了整整两天两夜,终于走出了大山,来到了一个小镇上。这个小镇虽然不大,但比林家坳繁华多了。街道两旁有很多商铺,卖什么的都有。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繁华的景象,心里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我终于逃离了那个闭塞的小山村,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害怕的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无依无靠,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我身上的钱不多,只有几百块钱,根本不够我在这里长期生活。我必须尽快找到一份工作,解决温饱问题。我沿着街道,一家一家地询问商铺是否需要招人。可因为我年纪小,又没有什么技能,很多商铺都拒绝了我。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家名叫“好运来”的餐馆老板收留了我。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姓陈,大家都叫她陈姐。陈姐人很好,她看我可怜,就让我在餐馆里帮忙打打杂,包吃包住,一个月给我一千块钱的工资。

我很感激陈姐,每天都很努力地工作。我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帮着陈姐打扫卫生、洗菜、切菜;中午和晚上,客人多的时候,我就帮忙端菜、洗碗、收拾桌子。虽然工作很辛苦,但我却很开心。因为在这里,我不用再做那个虚假的“福星”,不用再被别人当作工具,我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陈姐知道我的遭遇后,很同情我。她经常安慰我,还教我很多东西。她教我怎么与人相处,怎么辨别是非,还鼓励我多读书,多学习。在陈姐的帮助和鼓励下,我开始重新拾起书本,利用晚上的时间学习。我知道,只有多读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在餐馆里工作了一年多,不仅攒了一点钱,还学到了很多东西。我学会了做饭,学会了与人沟通,还自学了初中的课程。陈姐看我聪明好学,就建议我去读夜校,继续深造。我觉得陈姐说得很有道理,就报名参加了镇上的夜校。

在夜校里,我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有的是打工的年轻人,有的是在家待业的中年人,大家都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学习,积极进取。我很珍惜这个学习的机会,每天都认真听讲,刻苦钻研。我的成绩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我。

两年后,我通过了成人高考,考上了市里的一所重点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激动得哭了起来。我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有机会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去学习更多的知识。陈姐也为我感到高兴,她给我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还亲自送我去市里上学。

大学里的生活丰富多彩,我像一块海绵一样,拼命地吸收着知识的养分。我学的是会计专业,因为我觉得这个专业以后好找工作,而且可以培养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我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里,学习专业知识,阅读各种书籍。我还积极参加学校的各种社团活动,锻炼自己的能力。

在大学里,我认识了我的男朋友江辰。江辰是我们班的班长,他不仅长得帅气,而且学习成绩很好,为人正直善良。他知道我的遭遇后,不仅没有嫌弃我,反而更加心疼我,照顾我。他经常陪我去图书馆学习,陪我去食堂吃饭,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边,给我鼓励和支持。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很幸福,简单而纯粹。江辰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他们对我也很好,把我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他们知道我的身世后,还主动提出要帮我找我的亲生父母。我虽然很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但我更珍惜现在的生活,所以我婉言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我觉得,陈姐、江辰和他的父母,就是我的亲人。

四年的大学生活很快就结束了。我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还拿到了学校的奖学金。毕业后,我通过了一家知名企业的面试,成为了一名会计。这家企业的薪资待遇很好,发展前景也很广阔。我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在这座城市里站稳了脚跟。

我把陈姐接到了城里,给她租了一套宽敞明亮的房子。我想好好报答她,让她安享晚年。陈姐看着我现在的生活,很是欣慰。她对我说:“福星,你是个好孩子,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平凡的姑娘,你一定会有出息的。”

我和江辰的感情也很稳定,我们打算在年底结婚。江辰已经买好了房子,我们正在忙着装修。我以为,我的生活从此就会一帆风顺,幸福美满。可我万万没想到,那些我以为已经摆脱的噩梦,会再次找上门来。

那天我下班回家,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是林老实和王秀莲!他们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头发凌乱,脸上布满了皱纹和沧桑,与周围繁华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看到他们,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想跑。可林老实已经看到了我,他快步跑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手很用力,抓得我胳膊生疼。

“福星!你这个白眼狼!你跑哪儿去了?我们找了你好几年!”林老实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一丝愤怒和贪婪。

王秀莲也跑了过来,她拉着我的另一只胳膊,脸上挤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福星,我的好女儿,你可算让我们找到了。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啊?我们好想你啊!”

我用力甩开他们的手,后退了几步,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别叫我福星!我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也不是我的父母!我早就跟你们没关系了!”

“你这个不孝女!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竟然说这种话!”林老实气得脸都红了,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要不是我们,你能有今天?要不是我们给你取了‘福星’这个名字,你能这么有出息?你现在发达了,就想不认我们了?没门!”

“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冷笑一声,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你们是怎么把我养大的?你们把我当作工具,当作商品,为了三十万,就想把我卖进深山!要不是我跑得快,我早就死在那个鬼地方了!你们对我有什么恩?你们对我的只有利用和伤害!”

周围的邻居听到我们的争吵声,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地议论着。林老实和王秀莲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们连忙换了一副嘴脸,对着周围的邻居哭诉起来:“大家快来看啊!这个白眼狼,我们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她现在发达了,就不认我们了!她还是个‘福星’呢,一点良心都没有!”

他们故意提起我“福星”的身份,就是想利用周围人的同情心,给我施压。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在林家坳里,任由他们摆布的“福星”。可他们不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不会再任由他们欺负,不会再让他们毁了我的生活。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对着周围的邻居说:“大家好,我叫林福星,不过我现在已经改名叫林曦了。这两个人,是我的养父母。他们当年为了三十万的彩礼,想把我卖给一个有暴力倾向的老男人做老婆。我不甘心,就逃跑了。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外打拼,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生活。他们现在找到我,不是因为想我,而是因为他们的宝贝儿子林家宝欠了一大笔赌债,想让我帮他还债!”

我早就料到他们来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我从陈姐那里得知,林家宝长大后,变得更加好吃懒做,不务正业,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他欠了很多赌债,被赌徒追得四处逃窜。林老实和王秀莲为了给他还债,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还借了很多高利贷。他们走投无路,才想起了我这个“福星”,想来找我要钱。

周围的邻居听了我的话,都露出了惊讶和愤怒的表情。他们纷纷指责林老实和王秀莲,说他们太过分了,简直不是人。林老实和王秀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无地自容。

“你胡说!我们没有!”林老实还想狡辩。

“我有没有胡说,你们心里清楚!”我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我早就料到你们会来找我,所以我特意给陈姐打了电话,让她帮我打听了一下你们的情况。你们的宝贝儿子林家宝,欠了五十万的赌债,被赌徒打断了一条腿。你们为了给他还债,把家里的一切都卖了,还借了高利贷。现在高利贷的人天天追着你们要债,你们走投无路,才想来找我这个‘福星’救命,对不对?”

林老实和王秀莲听了我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没想到,我竟然什么都知道了。他们再也无法狡辩,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告诉你们,想让我帮你们还债,门都没有!”我语气坚定地说,“当年你们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没有追究你们的责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从今天起,我们彻底断绝关系,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否则,我就报警!”

说完,我转身就走。林老实和王秀莲还想追上来,却被周围的邻居拦住了。邻居们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骂声一片。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离开,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回到家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很久。那些被利用、被伤害的往事,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回放。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可再次见到他们,那些痛苦的记忆还是会涌上心头。

江辰回来后,看到我哭红的眼睛,很是心疼。他抱着我,不停地安慰我:“曦曦,别难过了,都过去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的。”

在江辰的安慰下,我渐渐平静了下来。我知道,我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要珍惜现在的生活,好好爱自己,好好爱身边的人。

可我没想到,林老实和王秀莲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见我不肯帮他们还债,竟然跑到我公司去闹。他们在公司门口又哭又闹,说我是白眼狼,忘恩负义,还说我是“福星”,就应该帮他们度过难关。

他们的行为,严重影响了公司的正常秩序,也给我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很多同事都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领导找我谈话,让我尽快解决这件事,否则会影响我的职业生涯。

我很生气,也很无奈。我知道,对付林老实和王秀莲这种人,不能一味地忍让,必须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我咨询了律师,律师告诉我,我可以起诉他们,告他们诽谤和骚扰,还可以向法院申请禁止令,禁止他们再靠近我和我的家人。

在律师的帮助下,我收集了林老实和王秀莲骚扰我、诽谤我的证据,向法院提起了诉讼。法院经过审理,判决林老实和王秀莲向我公开道歉,并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同时,法院还颁发了禁止令,禁止他们在未来五年内,靠近我、我的家人以及我的工作单位。

林老实和王秀莲不服判决,提起了上诉。可他们没有任何证据,上诉被法院驳回了。他们不仅要向我道歉、赔偿我的损失,还要承担诉讼费用。他们本就负债累累,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后来我听说,林老实和王秀莲因为无力偿还高利贷,被高利贷的人打断了双腿,只能靠乞讨为生。林家宝因为欠了太多赌债,被赌徒追杀,最后跳河自杀了。听到这些消息,我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觉得这是他们罪有应得。他们当年种下的恶果,现在终于尝到了苦果。

解决了林老实和王秀莲的麻烦后,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我和江辰顺利地举行了婚礼,婚礼办得很隆重,陈姐和江辰的父母都很开心。婚后,我们的生活很幸福,江辰对我很好,我们互相包容,互相理解,一起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奋斗。

一年后,我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我给她取名叫江念曦,希望她能永远记得,要珍惜自己的生活,要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我不会再像林老实和王秀莲那样,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她,我会尊重她的选择,支持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经常带着女儿去看望陈姐,陈姐很喜欢我的女儿,每次都给她买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陈姐看着我们一家人幸福的样子,很是欣慰。她对我说:“曦曦,你看,你现在多幸福啊。这都是你自己努力换来的。你从来都不是什么‘福星’,你就是你自己,你是最棒的。”

是啊,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福星”。所谓的“福星”身份,不过是别人强加给我的枷锁。我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福运”,而是因为我自己的努力和坚持,是因为我遇到了像陈姐、江辰这样善良的人。

我曾经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和伤害,被当作商品随意买卖。但我没有放弃,我选择了逃跑,选择了反抗,选择了用自己的双手改变自己的命运。我相信,只要不放弃,只要勇敢地追求,每个人都能摆脱命运的枷锁,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在林家坳里,任人摆布的“福星”了。我是林曦,一个靠自己的努力,在城市里站稳脚跟的职业女性,一个幸福的妻子,一个慈爱的母亲。我用自己的经历证明,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要你足够勇敢,足够努力,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有时候,我会想起林家坳,想起那些曾经把我当作“福星”的村民。我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也不想知道。那个地方,承载了我太多痛苦的记忆,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我只知道,我现在的生活很幸福,我会好好地珍惜这份幸福,好好地爱我的家人,好好地过好每一天。

我也希望,所有像我一样,曾经遭遇过不幸的女孩,都能勇敢地站起来,不要被命运打倒。不要相信什么所谓的“命运安排”,不要被别人的眼光和评价所束缚。只要你有梦想,有追求,并且愿意为之努力奋斗,就一定能摆脱困境,迎来属于自己的光明和幸福。

“福星”这个名号,曾经是我的枷锁,现在已经成为了我的过去。我不再需要这个名号来证明自己,我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我自己的价值。我就是我,林曦,一个独一无二的我,一个靠自己的努力,创造了幸福生活的我。

那天,我带着女儿在公园里玩耍。女儿坐在秋千上,笑得很开心。江辰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我们。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美好。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简单而真实,幸福而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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