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25褚季野语孙安国①云：“北人学问渊综广博。”孙答曰：“南人学问清通简要②。”支道林闻 之③，曰：“圣贤固所忘言④，自中人以还⑤，北人看书如显 处视月，南人学问如牖中窥日⑥。”
译文：
褚季野(裒)对孙安国(盛)说：“北人的学问基础深厚、知识广博。”孙回答说：“南人的学问专一精通、简明扼要。”支道林(遁)听说了，说：“圣贤当然是进入了“得意忘言”境界的人。自中等人以下，北方人看书好像在视野开阔处看月亮，南方人做学问如同从 窗户中看太阳。”
注释：
①褚季野：褚裒字季野，河南阳翟(今河南禹县)人。持重少言，有盛名。 晋穆帝永和中，以征北大将军督师北讨，兵败，惭恨而死。赠官太傅。参见《德 行》34注。 孙安国 ：孙盛字安国，博学，善言名理。官至秘书监、给事中。 参见《言语》49注。
②北人、南人：晋室南迁，玄风大盛于江左。佛学引入清谈后，玄佛哲理契合，更促进了清谈家对义理的剖玄析微。所以南人学问重精深的义理。北人学问沿袭汉代经学重训诂章句。佛教的传播亦重法术、禅练，所以说它渊综广博。 渊综广博：基础深厚，知识广博。 清通简要：专一精通，简明扼要。
③支道林：支遁字道，,东晋名僧.
④忘盲：即“得意忘言”的缩略。《周易●系辞》：“书不尽言,言不尽意”， “圣人立象以尽意”。《庄子●外物》：“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王弼发展了《易》《庄》学说，确立了“言不尽意”“得意忘言”的玄学基本命题。“言”、 “象”是得“意”的工具，意经过言、象而又摆脱言、象，成为绝对的抽象。“得意 忘言”是得“道”的途径。
⑤以还：以下。
⑥显处视月：比喻所见面广,中心不突出。 牖中窥日：比喻所见面狭，重点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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