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于每隔一段时间,选择逃离,逃离烦嚣的都市,寻找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宁静,于是约三两知己,游历于青山绿水间,就成了一种最好的选择。
一早醒来,天朦胧,窗外下着细雨,心一下子也变灰了,约好今天外出徒步,天公怎不作美?去还是不去?心踌躇。但约好的,还是要去,于是,背上背包,出发。
果真,驴有驴的天性,约好的竟一个也没缺,只是脸有驴色。
坐着‘四哥’的车,很快到了从化吕田镇的古田村 --------此次徒步的源头。
下车时,雨却下的正大,老‘驴’们穿上专业的装备,一点也不显得困迫,但我等新‘驴’,心此刻变得更灰,真恨自己跟来。无奈,还是听着前面的哨子声,打着伞,跟着大部队一步高一步低地走。看着前面的人驮着厚厚的背包,弯着腰避雨前行,心里突然暗笑,驴友着实像是一头‘驴’,原来此词出于此。
一群‘驴’,沿着溪边,缓缓而行,溪边的路弯弯转转,高高低低,时而穿过林海,是而没入溪流。溪水在细碎的小石中流淌,流水潺潺声不绝于耳。每过一处小桥就见水里一团团的石螺,一群群的小鱼。人在林中转,水在脚下流,满眼的绿,满溪的清。偶尔还会惊起一只溪边花丛中不知名的飞鸟。美,一切原始、自然的美!
就这样穿行在绿水青山间,听着鸟语,闻着花香,心情竟好了起来,驴友间竟有了笑声,每到风景别致处,驴友就会欢呼。
雨时大时小,有时竟停了下来,于是高山披上半山的云带,飘飘渺渺,时隐时现。山边的柿树还挂着星疏的红果,衬着叶片微红的枫树,微风吹去,像少女飘起的裙,令人遐想。此时,真羡慕满山飞转的小鸟,能长驻山中,享受如此的美景!
在山水兜转间,忽闻已快到溪头村。
是梦中的溪头村吗?我心狂喜,加快了步伐。
到了,到了,没变,还是一园园的梨树。树上梨花星松,显然还没到梨花盛开的时候。没变,村边还是流水清清的小溪,一切那么的熟悉!这就是梦中的溪头村吗?记得两年前夕阳斜照的时候,这里是如此的静溢。
也许,来的正是时候,村边的小路上停了很多小车,一条古朴的街道上游人三五成群。此时,正是中午的时候,同来的朋友示意就在村面的小饭馆吃饭,我说,还是走走看。
在小街上来回穿梭,竟没有拍一张照,心里只惦记着两年前夕阳斜照下的溪边的那间农家小屋,溪边梨园深处的小屋,你在哪里?还有人在那里歇一下,吃顿饭吗?
终究是变了,竟一时找不着,心觉无奈。来回兜转间,来到一间清静的饭馆,同来的朋友迫不及待的坐下,心须无奈,但还是依了他们。
刚坐下,上了茶,心还是不甘,跑到饭馆高处四处远望,终于,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它!就是它!”,我呼喊着,不理会友的不解与老板难看的脸,执意离开刚坐下的饭馆,向梨园深处的小屋走去。无奈,轮到友依我了。
近了,淡红的墙壁,灰灰的泥瓦,不加一点修饰,自然、朴素的美依然,房檐下挂着的两盏灯笼依然随风飘动,曾经坐过的小木凳依然还在。小屋边的小溪水依然在流。
终于又坐下来了,像见到了老朋友,趁着菜上桌前,我拿着相机,在小屋四周兜转,寻回往日的记忆。
还记得,屋前的小溪吗?清的见底,小鱼在游动,小溪上用木板和青竹搭成的小桥,浮在水面;还记得,与你在夕阳下,小桥上,看细沙慢流,看溪边黄花间飞舞的蝴蝶;还记得,与你就坐在溪边的大石上,这么近,看远山夕阳西沉,听流水潺潺。这么近,这么近,夕阳美如画!
我努力追寻,但往日的小桥不见了,细砂碎石的小路没了,当年坐过的大石也不知到了哪里,由于路的扩阔小溪变的更小了,已没有当年的小沙滩,水也变浅了很多。
我蹲在溪边,望着曾经熟悉的地方,久不愿离去。
我终于明白,过去的不会重来。美皆于自然,成于偶遇,倘若用自己自认的美去改变另一种美,将会得不偿失,人为做作的东西多了,自然纯美的东西就会变少了。事物如此,人也如此,多掩藏修饰,就会少了一些纯真至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