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脚步总是太匆匆,倏忽之际已到上班的时间,照例是单位串门拜年抢红包,欢声笑语,插科打诨,其乐融融,同事们比平时多了几分轻松、几多快乐。回家的日子似乎已成为记忆里遥远的回忆,可是明明就是在昨晚,我才打电话回家给老爸老妈报平安安全回来来着。不一样了,就是不一样了,心里有个地方已经改变了。
思绪又飘回到过去的一周。开车回家在高速公路上,一路和姐姐聊天,一路思绪飘飞高涨,如身下那驰骋放飞的车子。这条路一年也要跑个十来回,完全不是陌生的风景,哪个点该到哪里,心里清楚的很,可是还是忍不住激动。油门老是踩重了,车速动不动超过了140码,估计得收到罚单了,可是有什么要紧。快一点,再快一点吧,前方就是我的家乡,有我坏脾气的老爸、唠叨的老妈和那熟悉的老房子。只有那里,才是真正心里过年的地方。
家里已经满满都是各种春节的气息。红通通的年糕放在大匾里面,可爱的酣睡在架子上,有几个咧开了嘴笑着,露出里面的绿豆沙,竹叶散发着清香的气息,逗引着我们垂涎欲滴;春联的大红纸已经买好了,老爸亲手做出的桌子上铺好了毛毡,墨水、毛笔都已在桌上伺候已毕,就等我来挥毫献丑;冰箱里已经塞得满满当当,老妈一边抱怨我们带回来东西太多,一边满足地筹划明天朝鸭子下手的安排;厨房里的炸豆腐工作显然刚刚完毕,一大盆黄澄澄的蹲候在桌子上,空气中是油豆腐的香气。。。。。。没变,还是小时候的那个样子,就是这个感觉,过年就该是这样的。
第二天照例懒睡。老妈扯着嗓子喊开了,“已经都十点了,别人都早就起来干了很多活,还不快起来帮忙”,困难的睁开睡眼,掏出手机一瞧,还不到八点。哈,对于五点多就起来的她来说,时间是过去很久了。翻了一个身,嘟嘟囔囔答应着,照样沉入香甜梦乡,自动将她的抱怨过滤成话外音。起床已是九点了,懒散的塔拉着拖鞋,裹着棉袄棉裤,蓬头垢面走在井边去,咧着嘴刷牙,咕嘟嘟的漱口,老妈和老姐已经快把一只鸭子拔好毛了。等我写好春联,她俩已经朝第二只鸭子下手,只剩下给它们开膛破肚了。
吃完早饭,陪老爸打乒乓,他找到了自己的乐趣,带着一群小盆友在家里教国学,顺便练练自己的木工手艺,一不小心做出了五个桌子,三个拼成乒乓球桌,一个写字桌,一个餐桌,现在正计划给我们做办公桌和椅子。球在老爸手里悠闲的跳来跳去,他絮絮叨叨得讲诉新年计划,漫不经心的挥拍,我努力盯着球,可惜老是手眼协调不好,终归还是败下阵来。于是,他的新年计划里又多了一项,要好好得培训我这个不太成器的女儿,争取让我明年去村里参加比赛。按他的话说,毕竟,以我现在这水平,今年的比赛是无缘参加了。
隔天是大年三十了,贴春联,炸甜果,洗一大筐的青菜,准备各种吃的。。。因为正月初一不得干活,所以得把这两天吃的都准备齐了。可是,在我看来,这一大篮的青菜至少可以吃一周,我看老妈是准备把春节七天时间的东西都备齐了才会安心。鸭子早早炖下了,咕嘟咕嘟在锅里冒出香甜的诱惑,排骨也开始炸了,海鲜蒸上了。。。小盆友早早换了新衣,兴高采烈,到处乱串,晚上他们就要好好的玩期待已久的烟花了。下午四点多就开始吃晚饭,大年三十的晚上,要烧火牵回大猪,放鞭炮烟花,把一年来的期盼和美好愿望,在这个快乐的时候,一起都放到天空里去,等到来年去实现。
鞭炮齐鸣,烈焰当空,火树银花,世界成为了烟花的海洋。所有不高兴的、伤心的、难过的、悲伤的过往,在烟花和爆竹的世界里都成为了过眼云烟,空气里只剩下了欢庆的、快乐的、兴奋的语言和美好的祝福。
还是我们四个人。照例是,老妈在厨房里收拾屋子,老爸忙着牵着大肥猪回来(也就是一根燃烧的木头),门外是噼噼啪啪的爆竹声。
我和姐姐像以前一样,站在田野里,望着四周不绝于耳的烟花爆竹,满足得偷偷地唏嘘。。。。。。啊,过年了,过年了,愿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相同!愿爸爸妈妈年年岁岁平安健康,愿我俩永远年年岁岁相伴他们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