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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冬来了,冷的很。
昨晚的双十一,我也剁了。
北外的夜总不是寂静,肆意的还有那不安分的从校舍纱窗溜进来的寒风。
合上窗子,倒掉了洗脚水。
光着脚板子,沓拉着盛夏的人字拖,坐在桌前。
手机躺在桌子的角落里。
这会我想起,大概是有四天了,我没给家里打过电话。
哦,不,是四天半。
我走到校舍楼道阳台,拨通了老杨的电话。
老杨总是会在10秒内接听小杨电话,从没误过。
小杨总是很忙,承诺的每天问好,经常遗忘。
“爸。”
“哎,闺女——” 这个音只有老杨能发,我听了20年,又高又长,还带着特有的父亲的味道。
“嗯,爸。”
“哎,闺女儿——”
“那个,爸,这几天你记着收一下快递呀”
“闺女儿——,你要把夏天的衣服寄回来是不是呀?还需不需要让你妈给你寄棉衣?寄被子?你老是习惯光着脚丫子,冬天你不冷的慌。明天让你妈给你买两双老家的棉鞋,好不好啊?”
爸爸一连串的问题却是让我内心暖流涌动。
“爸,你别急。我给你和妈妈都买了两盒袜子,两套保暖衣。哦,对,你那剃须刀也得换了,我给你置了个新的。”
“哦,这个钱是我前几月每月没花完的,再加上一些稿费。早就想好送给你们的礼物。” 我机关枪似的补充道。
“爸,你在听吗?”
“闺女儿,在听,在听,爸爸听着呢。”老杨停了几秒回答。
“闺女儿,你长大了。”
我感受的到此时此刻爸爸内心的热烈同他带着颤抖的声音。
但,他没有表达太多言辞。
“家里下了一场大雪,县城都停电了两天了,手机就20%的电量,我心想留着,就想着闺女儿的电话。”他像个小孩儿似得说着。
寒风钻进了我的脚丫子,我的心里热腾腾的。
一番家常后,爸爸挂断了电话。
我在那里,眼里憋不住的泪水直往外流。
我的小小的举动,竟然是老杨最大的幸福。
我拨出的时间的一点零头,成了老杨内心的全部。
20%的电量等价那几乎溢出来的父爱。
家里下了大雪,老杨心里却是生起了炭火。
也是离家北上求学,此时此刻,对父母对家的眷恋如同潮涌。
我们大概都是希冀着在某个城市某个领域有一番自己的成就,于是我们离开最原始的巢渐行渐远,走的太快太急。而他们老了,保持在家门口等待的姿势,可能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直到某天他们颤颤巍巍,两眼浑浊,吃饭夹不住哪怕一片菜叶的时候,我们才怅然若失的发现,原来,爸妈已经老了。
记得一句话,它说“家里的柴垛码的好高,母亲变得好矮,母亲那对干瘪的乳房,像两只残缺不整讨饭的碗,却为我讨来了一生的盛宴。”
是啊。
我一直觉得,我还很年轻,我有所谓的梦想,我有所谓的脚步。
但是,我的世界很大,可父母的世界,却只有我。
这让我想起今日去地坛,看见的那簌簌下落的叶子,那一刻,我想到了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心在颤动,仿佛我是那落下叶子里的一枚。
那今夜北京的寒风,你可否,捎我回荆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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