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微信朋友圈铺天盖地的关于这个日子以及这个字眼的覆盖面,无论如何的滑移都绕不过的时候,忽然地就对“七夕”感到十分的不耐起来。
中国文人似乎从呱呱坠地始就患上了天生的胃病,只适合吃口软饭。不管《西厢记》里的张生,还是《桃花扇》里的侯方域,都还算是正常的故事,落魄的穷小子遇上清丽脱俗的有钱女,毕竟是人类与人类的纠葛缠绵。可是,自打司马相如拉着卓文君夜奔带了个好头之后,男人的这病愈发的张狂起来,文人们已经不满足仅仅只是人类狂欢的场景,为了把屌丝的野望推出一个新的高度,不仅制造出《牡丹亭》以及《倩女幽魂》这类“人鬼情未了”,还大胆的放了颗卫星,炮制出《白蛇传》、《狐仙》等这种“人与动物的故事”来。
鬼与动物虽让人害怕,但是经过一代又一代书生们的编辑优化,对鬼精怪拟人化的处理,完全融合了男人对女性的理想期望:温婉贤淑、深情坚贞以及貌美似玉,都是宜家宜室如花美眷。既然鬼精怪都能幻化出书生们的精神迷药,那么对于人类一直敬畏着的神仙,文人们终于有了对其下手的理由:神仙的勾画比鬼精怪们在技术上更容易制造,甚至连模具这一环节都可以省去,只需构编故事,更重要一点的是征服高高在上的神仙才是巨大的成就感。
那些文人们经过多年的研发,终于制作出一颗杀伤力巨大的核弹。《牛郎织女》及《天仙配》的出笼,极大的鼓舞了书生们的白日梦精神发扬势头。现实生活中的困窘捱一捱,眼睛一闭就是天黑,很快就挺过去了,但是梦中的美景美人却是触手可及,梦到深处的缱绻羡爱,心理生理都能够获得极为厚实的愉悦感。国人有句良好的祝福语叫“祝美梦成真”,爱做美梦的传统从来就没断代过。沉湎于做美梦的人,梦中虚假的视觉会严重干扰和屏蔽现实中视觉,现实中的这类人俗称睁眼瞎。比如一直备受推崇的屈原,问天问地问鬼神,就是不敢问现实,宁死一跃。
勤劳不能致富,有些人却可以不劳而获,做梦的人不愿想也不敢想问为什么,只会做遭遇白富美好事的美梦。牛郎这种“偷窥姑娘洗澡,私自扣留女子衣物,非法霸占良女为其生子,导致女子与家人骨肉分离并在天庭警察干预的情况下,依然穷追不舍,完全就是流氓恶棍行径,怎么就成一个族群口口相传的美好爱情代表和象征了呢?”
这等泼皮计赚白富美的故事,竟然成了歌咏爱情的主旋律。民间猜测这类故事应该是古代文盲意淫出来的,至于富家女亲睐穷书生,知识改变命运典型案例则是古代书生们的手笔了。